顧湘兒一愣,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居然把上清玦整個在下。顧湘兒手忙腳的爬起,耳朵子都紅了。
等上的人離開了,上清玦才緩緩起,他拍拍自己上的浮塵,頗有幾分玩味的說:“方才聽見幾聲貓,還以為是哪里來的野貓發了,不曾想過來一看,居然是你。”
“什...什麼發了,我學的明明很正經。”顧湘兒抗/議道,可想到方才自己又把大魔王在下,唯恐他誤會了,連忙補充道,“人家好心來看你,結果倒好,坐在墻頭學了半天貓也瞧見人影,險些還摔出個好歹來。”
上清玦低聲笑了兩句,歪頭去看顧湘兒的臉:“眼下顧姑娘不是完好無損嗎?”
想想那麼高摔下來在別人上,顧湘兒心有余悸,忍不住下聲調:“你沒事吧?”
上清玦正了正神:“沒事。”
顧湘兒從地上撿起食盒,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食盒里的菜肴也散落一地,唯有糕點用油紙包著還算嚴實。
顧湘兒有些惋惜,只好舉著糕點捧到上清玦的面前:“只有這個可以吃了,你將就將就吧。”
“你...翻墻進來就是為了給我送吃食?”上清玦的臉上劃過一愕然,
他方才不是沒有聽見貓,站在廊檐,顧湘兒瞧不見上清玦,上清玦卻把顧湘兒看的一清二楚,他之所以沒有立刻過去,只因為他在想,如今蝗災之事陷僵局,連太子和皇帝都知道將矛頭指向最無足輕重的自己,那麼顧湘兒這般費勁前來究竟是不是也是打算放棄自己,保全將軍府呢?
上清玦想過很多可能,包括和自己對口供,亦或是讓自己擔下所有的責任,把將軍府撇干凈。
不是上清玦不相信顧湘兒,只是這麼多年都是被當做棄子,上清玦早已習慣人的暗與丑陋。
然而,顧湘兒當真出乎上清玦的意料。
那張干凈純稚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笑意,顧湘兒像是聽到表揚一樣,咧出漂亮的貝齒,眉眼彎彎道:“你放心,陛下那邊我已經進宮把證據都上去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你是被冤枉了,我想陛下總不會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吧?”
“你一個人去解決的?”糕點散發的焦香縈繞在鼻息之下,上清玦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剛剛看著顧湘兒的眼眸,他的心極不尋常的跳了一下。
只可惜這些洶涌的緒都被上清玦深埋在眼底,他神淡淡,在顧湘兒看來與平日并無區別。
顧湘兒像是一只搖著尾求表揚的小狗,繪聲繪的講述了這三日自己是如何生死時速的梳理線索,搜集證據,保證證據完整,不被太子的人干擾破壞。
聽完顧湘兒的話,上清玦微微頷首,他低聲道:“有勞了。”
顧湘兒了自己的耳朵:“什麼?”
覺得自己聽錯了。
“我說有勞了。”
“你...你在跟我說謝謝?”顧湘兒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
大魔王誒,還會給人道謝?還是真心實意的那種?!
這一刻,顧湘兒覺得自己的誠心不僅了大魔王,甚至了自己。怎麼這麼厲害,居然能化大魔王!
“不該說麼,不過也是,這件事還未結束。萬一你的證據不齊全,反倒引起陛下的猜疑,事只會更麻煩。”
顧湘兒臉微變,杏眼圓瞪:“上清玦!”
上清玦低頭無聲笑了笑,他接過顧湘兒手中的糕點朝著院中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顧湘兒愣了愣,慢慢意會過來,上清玦方才是和自己開玩笑?這人都會開玩笑了?
國公府二人氣氛融洽,可皇城之,此刻就沒有那麼好的氛圍了。
顧湘兒走后,皇帝看完送來的證據,便將太子傳召過來。
東西扔在太子的面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太子的目落在面前書冊上,眼神恨不得要將這些東西燒穿。他咬咬牙道:“父皇明鑒,兒臣也是聽下面的人說上清玦私吞賑災款,兒臣想這種事干系重大,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才急忙秉明父皇,至于其中真假...兒臣本想慢慢查。”
“慢慢查,還是慢慢編?”皇帝語氣涼薄。
太子渾一震,直接跪在地上,他朗聲道:“父皇知我心,兒臣一心只愿百姓安康,四海升平。向來是這幾日心急躁,再加上旁之人多加攛掇,這才昏了頭,誤會了良臣。”
良臣這兩個字說的太子的心都在滴,他本是打算先出其不意的將上清玦一軍,然后慢慢篡改這些記錄,將貪污的罪名給坐實,誰曾想將軍府那個小丫頭手腳那麼快,不出三天就把東西全都帶走了,弄得他撲了個空,到頭來還被自己的親爹給懷疑上了。
失策啊!
皇帝靠在龍椅的椅背上,他雙目微合打量著自己這個兒子,良久才緩緩說道:“太子啊太子,為一個明君首要一點就是慧眼識人,你連自己邊端坐著這樣心懷鬼胎的佞臣都不自知,日后如何堪擔大任?”
太子自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頭嗑在地上:“父皇所言極是,這次是兒臣的過錯,兒臣回去便將此人到大理寺,自請回東宮反省,日后定以此事為戒,恪守己,每日三省。”
見太子這般態度,皇帝心中寬,揮手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罷了,你回去吧。”
太子臨走,心中不甘,忍不住多一句:“父皇,恕兒臣再說一句,是藥三分毒,即便是此次事件上清玦不曾貪墨,但糧食總歸都是吃的,藥撒上出究竟會造什麼影響能未可知,糧食關乎百姓生計,更是國之本,父皇慎重。”
雖然這些時日太子急功近利,不曾做出什麼就,但這一句卻說得皇帝眉心一跳。
看來還是要再會會顧家那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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