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蘇子軒約定好的時間,顧長安便一早開始準備。
看著顧長安這般用心,芍藥一邊給梳妝,一邊憂心忡忡地道:“小姐,你說表爺他真的會愿意出來見你嗎?”
顧長安道:“不管他來不來,我都會在那個地方一直等他。”
芍藥手上的作一停,隨后又給了一簪子,語氣悶悶地道:“明明這一切不是小姐的錯,都是侯爺……為什麼還要小姐來承擔這一切?”
顧長安不甚在意,反手拍了拍芍藥的手,銅鏡中的笑容恬淡,“雖然我是顧遠的蠱,但是這件事終究是我做出來的,給予蘇家傷害的人是我。”
他們怎麼對都是不過分的。
芍藥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旁的的鳶尾先說道:“小姐,我相信蘇家肯定有一天能看到你的努力。”
顧長安沖道:“借你吉言。”
花費的時間不多,顧長安今日穿一比較樸素淺淡的青從芳華園出來,今日不想引人注意,這樣打扮就是剛剛好。
芍藥早就準備好了馬車,這次跟著顧長安出門,鳶尾就留在芳華園看家。
顧家的東西顧長安用不了,馬車也是芍藥專門找外人去租來的。
不過這也省得,外人也看不出來坐馬車的人是什麼份。
踏過臺階,正打算出門,卻在大門迎面到一個絕不想看到的人。
顧長安皺了皺眉,假裝沒看到似的繼續往外走。
這樣視而不見的態度,自然惹火了從外頭回來的柳未青,再跟顧長安肩而過的時候,他扭頭拽住了顧長安的手臂。
“你要去哪?”
顧長安被他拽住,往后趔趄了幾步,柳未青見狀連忙手去扶。
芍藥連忙擋在他的面前,將顧長安扶住。
柳未青眼見此,眼神幽深了幾分。
顧長安借著芍藥站定,正好站在臺階上,比柳未青看起來還高半個頭些,瞥了一眼自己被扣住的手,臉頓時就冷了。
“松手!我去做什麼,跟你沒關系。”
見顧長安的態度,柳未青就來氣,他扣得更了,“你是不是要去國師府?這些天你時不時要出門,是不是都去找云蘅那個小人了!”
顧長安冷嘲熱諷,“看來校場的教訓你還是沒吃夠啊,還敢這樣大放厥詞。”
柳未青臉白了一瞬,可更多還是生氣,“你到底為什麼偏幫外人,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是顧家的大小姐!”
顧長安聽完,好笑地打量了柳未青一眼,“我真想知道你的臉皮是不是有城墻那麼厚。你捫心自問,你把我當你未婚妻了嗎?顧家把我當大小姐了嗎!”
柳未青啞言。
顧長安道:“既然不把我當未婚妻,也不把我當大小姐,那我幫著外人也沒問題吧?總不能覺得,人會一直犯賤下去,只會向你們搖尾求食吧?”
柳未青道:“這是誤會,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而且在顧家,誰敢不把你當大小姐了?這些天爹對你的確事差了點,但是爹也從來沒有不把你當的兒……”
“我不在意。”顧長安盯著柳未青的眼睛只有漠然,“你們把我當什麼人都無所謂,反正我不把自己當顧家人,我現在對我掛著顧家的姓……”
抬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到惡心。”
說完這番話,顧長安轉離開,“芍藥,我們走。”
柳未青瞪大眼睛看著揚長而去的背影,又一次覺到了心口悶堵的滋味。
顧長安跟芍藥上了馬車,芍藥還在為剛剛的事耿耿于懷,“青爺怎麼有臉指責小姐?明明先對小姐不義的人就是他!”
“你不要對這種人要求太高,他沒腦子。”顧長安懶散地擺了擺手。
懟了一通柳未青,也沒有見顧長安的心有多好。
倚著車壁看窗外的風景,外頭車水馬龍,往來人群嬉笑熱鬧。
過了不知道多久,道:“對了,這柳未青傷那樣,怎麼還有心思往外跑的?他都不怕自己傷口崩裂,連武舉上場的機會都沒了?”
芍藥蹙眉道:“
小姐,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顧長安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清楚,但是看來得想辦法盯著他了。”
永安樓。
蘇子軒今日又來赴李家爺的約,這李興近來是一直來找他,蘇子軒正好心煩悶就映應約了。
但是沒想到這李家爺約的地方,正好就是顧長安選的地方。
這蘇子軒更是心不在焉了。
突然,手肘被人捅了捅,蘇子軒從沉思中驚醒。
李興端著一杯酒遞過來,“蘇公子,你這是怎麼回事,無打采的,這是有什麼心事?”
蘇子軒也不可能將顧長安的事告訴他,只能接過酒推道:“沒事,我就是因為武舉將近,心有些局促,要是毀了你喝酒的興致,我道歉。”
李興頓了頓,展出笑言,“無妨無妨,我明白,畢竟武舉可是大事。”
蘇子軒這酒也不想喝,放到一旁。
李興道:“俗話說得好,一醉解千愁,今日就喝個不醉不休,如何?”
蘇子軒心事重重,如何喝得下,他搖了搖頭,“罷了,子有點不適,我現在喝不下,也不在這擾你興致了,改日我們再聚如何?”
李興還想勸幾句,但是蘇子軒鐵了心是不想喝。
蘇子軒站起,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走了。
等到這包廂的門一關上,跟在李興邊的小廝啐了一口,“這蘇公子也太不知好歹了,爺你請他喝酒,他不喝也就算了,還這麼囂張地走了,這是沒把爺放在眼里啊!”
李興看了小廝一眼,小廝嚇得立馬噤聲,他瞇著眼睛冷冷道:“這次他不喝,下次我讓他喝個夠!”
小廝害怕地點頭。
蘇子軒在的是頂樓,一般這里只有達貴人能進。
顧長安選的地方不在這里,而是隨意選了個人來人往的包廂,蘇子軒本來是打定主意下了樓梯就直接走,可是不自覺地就走到了一包廂。
他手放在門上,遲遲不能作。
他糾結萬分,最后里頭的門開了,“蘇大爺還打算在外頭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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