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白迎秋便是再愚鈍,此刻也察覺到了事有不對。停下怒吼,不安地看著白應啟。
“不要再我的名字,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姐。”白應啟時至今日才真正看清了白迎秋的為人,什麽因為父母早逝而生的怨念,什麽因為別人的不公而遭的淩辱,什麽不安,什麽委屈,全都是借口,借口!
“我一直站在門外,你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我全都聽到,也都看到了!”
白應啟實在不願否認自己以前所做的事,可白迎秋的種種反應卻讓他不得不否認以前的自己。
是他,做錯了。
“你……”白迎秋這才意識到,原來從一開始白應啟就在外麵看著。
而……
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白迎秋開始指責白應玖。
“你,是你,是你挑撥我和啟哥兒之間的關係。”
將所有的錯都歸結於別人上,總是單純無辜的,全都是別人坑害至此。
“不關三姐的事。”白應啟護住白應玖。他以前做錯了那麽多事,如今醒悟過來,可不再不能做錯事。
要怪就怪他自己醒悟得晚,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幹係。
“啟哥兒,我才是你的姐姐!算什麽三姐,已經和咱們離關係了。”
白迎秋試圖喚回白應啟的嗬護,對,他們才是親姐弟,白應玖一個養,有什麽資格搶奪的啟哥兒。
“和崔氏離了關係。”白應啟糾正的話。
這一下子勾起了白迎秋更深的執念,大吼:
“崔氏不是你娘嗎,啟哥兒,你不認娘了嗎?”
就算白應玖離關係的人是崔氏,可崔氏一輩子都是白家婦,白青木早就死了,白應玖與崔氏離關係,便是與白家離關係。
白迎秋那滿目戾氣模樣,哪裏還有半點白應啟心中那份溫賢淑的模樣。他忽然有些看不真切,腦海中那道溫影子,到底是白迎秋,還是白應玖?
在他生病時,日夜照料他的人,到底是誰?
白應啟眼中劃過一抹刺痛,依舊強地指責白迎秋的種種不是。
“三姐從來沒有和白家撇清聯係,是你,是你一次次誣陷三姐,是你害死了大姐。”
一語似驚雷,白迎秋終於不再大吼大,不可置信地盯住白應啟,想要既是,卻本發不出聲音。
“啟,啟……”
死,這件事太大了,大到無法承,無法麵對。
白應啟不給逃避的可能,把藏在心最深的話道了出來。
“大姐原本可以好好的,是你總在麵前說一些七八糟的話,才讓大姐萌生壞念頭。讓招惹到了張安,惹了殺之禍。”
別看白迎春在崔氏邊總是那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可真正的子卻十分怯懦。否則,也不會憑借崔氏的幾句話就胡嫁了人。
原本也該是好端端的日子,偏有人不安分。這個人卻不是白迎春,而是白迎秋。
別以為那時候白應啟年紀小就不知道,白迎秋因為不滿崔氏的管教,生怕自己也如前麵兩位姐姐一般胡嫁人,便慫恿白迎春張安給家用。
好端端的小日子,被攪和得七八糟。白迎春也生了不安分的心思,被張安察覺,才導致……
“我沒有,我,我那也是為好,我,我沒有!我沒有!”
提及白迎春的死,白迎秋的臉蒼白,掩蓋不住的恐懼從心中發。
那是早已封鎖的心,是不願為外人道的暗角落。可白應啟之言,卻是將最不想麵對一麵暴了出來。
白迎秋終於怕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自己的心。
說到底,也年紀不大,而白迎春死的時候,就更小了。那時候就背負著親人去世的重責,已無力承。
白應玖從來不知有關白迎春的死還有這層含義,想到前世白家無一人存活,忽然覺得白迎秋死了也好。
白迎夏的日子過得有聲有,來西涼之前,白應玖曾去看過。
張天的病好了,憑借著一份手藝在武陵落了腳,如今更是發家致富,還買了兩個小丫鬟伺候白迎夏。兩個人的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正值紅火。
平時白迎秋許看不上這樣的日子,可經曆了這種種變故後的白迎秋,哪怕是這樣的日子也會覺得好。
白應玖擔心,白迎秋會去找白迎夏的麻煩。
要知道,早在們還在南都城的時候,白迎秋便對張天有意。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夠說出給姐夫做小的話,誰敢相信的人品?
白應啟已對白迎秋失到了極點,他說的這些話本也是猜測,可白迎秋的反應無疑證實了他的猜測。
白迎春的死,果真與有關。
哎!
“既然你們都想讓死,就讓我來幫幫你們。”
一道清脆的聲音自周邊響起,接著,一個著道袍的男人出現從空中而落。
“長生……”原本已神黯然的白迎秋忽然目亮,更是直接喊出了長生的名字。
長生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他好像比之前更年輕了些,麵容更似子,若不是道士份,倒像是街頭哪家的小倌。
“長生,救我……”白迎秋快速跑了過去,顯然,對長生極為悉。麵頰的笑容不作掩蓋,是真的歡喜能在這裏見到長生。
“別過去!”白應玖出言阻止,可惜,白迎秋不聽的勸告。的話音落地,白迎秋也到了長生份。
被救助的場麵不曾發生,一把致的,與手中所拿如出一轍的匕首穩穩刺了的脖頸。
“額……”白迎秋被定在當場,艱難發出聲音,依舊對長生充滿依。
“長,長生?”
不解,困,迷茫,憤怒。
明明應該是來解救的人,怎麽,怎麽會……
“怎麽辦,我也想讓你死。”長生臉上掛著頑劣的笑容,他像一個惡作劇的孩子,可他的行為卻讓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鮮的流逝讓白迎秋意識到這不是一場夢,長生是真的想讓死。
……死……
不,不行!
“你,你不是……額,噗……”
想要說些什麽,大大鮮的湧出已讓什麽話也說不出來。最後猛地噴出一口,重重倒在了泊之中。
“四姐!”
“白迎秋!”
不但是白應啟,就連白應玖也被驚住了。
白迎秋,死了?
那一世,父親為她戰死殺場,萬箭穿死,大姐為她護清白,賠儘一世而她為他素手調香,為他斂儘天下財富。更為他逼死大哥,令大哥被五馬分屍,死無全屍他卻砍斷她的十指,斷她手腕,將她亂棍打死。娘說,孃的小阿凝,娘希望這一世會有被人如寶似珠的對你,為你擋去所有的疼痛,為你遮去所有的風雨,娘更希望你一生都是不知道何為疼痛,可是她卻全身骨頭碎裂,皮肉之下,仍可見那截斷碗中的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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