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雙方的分歧

商見曜也沒管面前是“莊生”杜衡，啪地一拍雙掌道：

“原來權限指的是這個！

“吳蒙那個家伙就是不肯說人話！”

杜衡沒在意商見曜隨便話，略帶自嘲地笑道：

“那個時候，我們都被喜悅沖暈了頭，認為自己真的通過階梯，踏了神靈區，從此長生久視。”

“我現在相信吳蒙是你的學生了。”商見曜誠懇說道。

都是一樣的調調，唯一的區別是吳蒙常常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并且試圖將道“融”生活。

杜衡笑了一聲：

“我們花費了不時間考慮自己的稱謂，一致認為不能直接用神靈這個稱呼，這太俗氣了。

“你也知道的，我很喜歡游戲，從游戲里找到了靈，決定以‘執歲’代稱我們這一批神靈，然后選擇對應的月份來掌管，正好，我們一共是十三個人，符合十二個月加閏月的概念，后來我一直不給‘真理’權限，就是因為他加之后，數量就超了，沒法嚴格對應，會失去數學和設定上的……”

“不是因為‘末人’占據著位置？”商見曜驚奇反問。

“不是。”杜衡搖頭。

商見曜一陣唏噓：

“我要是‘真理’，知道真正的理由是這個，肯定死不瞑目。”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末人’占據了那個位置。”杜衡想了想道。

只要“真理”以取代“末人”的方式為執歲，就不存在無法嚴格對應，失去數學和設定上的事。

“也是。”商見曜被說服了，由衷贊道，“不愧是資深的游戲玩家，這麼看重設定的。”

至于數學上的，他會不到。

杜衡沒繼續這個話題，在快速閃爍的大量燈下，頗為慨地說道：

“我同時還很喜歡道家文化，就給自己取了‘莊生’這麼一個稱號，他們也按照自己的想法，陸續改‘菩提’、‘雙日’、‘司命’……”

“我要是能執歲，該什麼呢？‘喂’這個稱號太不嚴肅了……‘命運’怎麼樣？”商見曜陷了為難的緒當中。

杜衡沒回答他的問題，眼神里出了幾分滄桑：

“人都是有私心的，度過最初的適應階段后，我們打算壟斷‘神靈區’，不讓別的人為執歲。

“為此，我們借助‘新世界’的特殊，聯手建立了‘群星大廳’，將每個人的‘心靈世界’、‘意識海洋’顯化為‘起源之海’，并通過創立‘心靈走廊’的方式把那一個個‘起源之海’連接在了一起。”

“‘新世界’的大門又是怎麼回事？”商見曜對此相當好奇。

杜衡“呵”了一聲：

“‘新世界’的大門當然也是我們開的，這既是陷阱，也是機遇。

“我們可以控制那扇大門出現在‘心靈走廊’任何一個房間，并給予暗示，讓人產生悉，勇于繼續探索。

“我們之中任何一個只要愿意，可以讓剛進‘心靈走廊’的覺醒者直接看到那扇大門，只不過推的時候，我們需要額外消耗能量，給一定的幫助，否則那個層次的‘心靈走廊’覺醒者強度是不夠的，必須得探索到深，提高了自己，才能憑借本的力量輕松開門。

“而來到‘新世界’就等于完全接了我們的管理，沒法再翻起波浪，更別說為執歲。”

商見曜表示不解：

“為什麼說還是機遇？”

這就是明晃晃的陷阱啊！

“沒有我們提供的這扇門，人類目前只能達到半個‘新世界’層次。”杜衡簡單解釋道，“你以為腦波的放大和提升能有那麼強的電磁縱效果，甚至還可以干涉質？只有在‘心靈走廊’和‘新世界’，才能借助這里的特殊，做到當前看起來普通尋常的事。”

商見曜的關注重點又一次跑偏，他挲著下道：

“也就是說，哪怕沒有‘群星大廳’，沒有‘心靈走廊’，沒有那扇大門，正常的覺醒者依舊能一步步走到‘新世界’層次，只是應范圍和能力強度要弱不？”

“對。”杜衡點頭。

商見曜追問道：

“這樣的覺醒者要是能進你說的第二研究區，想辦法繞過限制，掌控了那臺機，竊取了權限，是不是也能為執歲？”

杜衡先是輕輕頷首：

“前提還有一個，那就是進實驗倉，接最后的刺激，將腦部開發到一定程度。”

他接著又道：

“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掌控八院剩下的人，讓他們守護這里，扼殺所有試圖弄清楚舊世界毀滅原因的努力？”

“還有一個原因是維持那臺機所需的電能。”商見曜幫忙補充。

突然，他表一變：

“腦波！你剛才說了腦波！

“‘救世軍’那些人說的腦控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真的？”

“那是他們自己的臆想。”杜衡先否定了一句，然后才道，“對于靠自己而非我們搭建的平臺為‘心靈走廊’甚至‘新世界’的覺醒者來說，完全的電磁屏蔽確實能防住他們施加的影響，但只要能借助這里的特殊，那種防護的效果不會太好。”

“哦哦。”商見曜這才記起自己把話題帶歪了好一陣，而四周燈的閃爍達到了急迫的程度，“你可以繼續說正事了。”

杜衡看了眼門口，微微嘆氣道：

“最開始，一切都很好，直到我們發現自己會，需要以人類的意識為食。”

“不是依托生芯片，供電就行了嗎？”商見曜滿是抗拒。

杜衡搖了搖頭：

“我們的存在形式很特殊，只是依托，而不是植于生芯片，在使用能力的時候，確實可以通過它汲取電能，提高威力，但意識本還會衰減。

“這一點，那些機械僧也沒法避免，只不過他們的意識已移植生芯片，衰減的速度非常緩慢，讓他們可以存活幾百甚至上千年。

“哎，到不了，到虛弱之后，我們背叛了自己的良知和道德，開始吃人，而且，我們還發現，就算我們不需要以人類意識為食，最終還是得這麼做。

“這個‘新世界’的形與‘舊世界’毀滅時大量人類意識被取有關，它本也在一點點衰減，必須時常有活水進來，才能保持穩定，否則十幾年幾十年后就會徹底崩解或者說消失。”

杜衡沉默了幾秒，長嘆了一聲：

“從那天開始，我們和以往完全不一樣了，有一部分人真真正正地不再將自己視為人類。

“那段時間，我對所有的執歲都沒做什麼約束，任由大家自己做自己的事，結果，多個教派在灰土上誕生，人類的紛爭總是無法平息，到都一片混。

“從當時的況看，哪怕舊世界毀滅時有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人死去，哪怕之后有大量的‘無心者’活躍于灰土之上，七八個冬天過去，人類還是能慢慢重建起文明的，畢竟很多科技資料和工業機都保存得相當完好，但我們這些執歲的加，讓灰土繼續向深淵。”

“對，就是因為在混年代看不到希，才會有‘救世軍’出現。”商見曜跟著唏噓。

杜衡點了點頭：

“等到人類數量再一次大幅度降低，文明斷絕了部分，岌岌可危，我聯合對此憂心忡忡的幾位執歲，和剩下那些開誠布公地談了幾回，戰斗了兩次。

“考慮到人類對我們對‘新世界’穩定的重要，我們最終達了一致，那就是執歲盡量不要干涉灰土的事務，降低‘無心病’發病的頻率，讓人類休養生息。

“同時，獲得勝利的我，還對別的執歲做了限制，讓他們正常無法離開‘高塔’，讓他們在‘新世界’的一舉一都瞞不過我，這就相當于他們的作日志對我是明的，所以，他們私下的串連，要麼通過灰土上的人和，要麼借助‘真理’。”

“‘真理’為什麼沒限制？”商見曜疑問道。

杜衡說道：

“他本也是一名研究人員，剛進八院，調到第二研究區，就因為那場災難失去，進了‘新世界’。

“他醒來的晚，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完了分配，沒誰愿意多一個分權柄的人。

“后來我們發沖突時，他一直躲著，沒有出現，也就沒被關進高塔，加上他并非執歲，沒有作日志，而我人格分裂，經常自己斗自己，不可能事無巨細地監控‘新世界’那些覺醒者的事，于是就讓他為了最特殊的那個。

“關鍵時刻，他還能通過背后的執歲獲得一定的權限。”

不等商見曜再問，杜衡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那次沖突后，灰土結束了混年代，開始以新歷計年。

“被約束被限制的執歲們失去了一部分自由，肯定不會甘心，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機也有壽命，機也會老化。

“一旦那臺機完蛋，失去與灰土之間聯系和相應支持的‘新世界’要麼崩潰，要麼徹底漂浮在‘黑暗’中，直至消散。

“很多零件可以更換，但核心部件沒法在帶電況下作，只要斷電，我們說不定會直接煙消云散。

“‘司命’他們希提前做好準備，依托八院和六院剩下的人再造一臺機，到時候嘗試轉移，可這很可能需要大量的人類意識來做催化劑或者說穩定劑。

“那個時候，我已經有了決定，沒有答應他們，他們開始了私下的串連和反抗，因此一次次發生。”

“什麼決定？”商見曜好奇問道。

杜衡著他，出了笑容：

“我打算毀掉那臺機，結束這一切，讓這場延綿幾十年的災難徹底終結。”

“啊？”商見曜震驚。

杜衡見狀，揶揄一笑：

“要不然你以為那顆核彈頭是誰送給你們小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