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笑了笑:「我為何要生氣?」
隨後便回了裏間,臉上帶了似笑非笑的笑容,看不緒。
今時不同往日,生氣?
只有恨罷了。
周氏剛出了足,便連忙去老太君那裏請了安,老太君表面淡淡,並不是很想理會。
如今楚黛蕓也被關了閉,想去看看還得經過老太太的臉,只是老太太這副樣子,大約也是不會同意的了。
周氏這樣想著,已走到了槿蘭院的門口。
裏面蘇氏在榻上喝著茶,旁邊楚玉笑呵呵的,也不知道娘倆在說些什麼。許是外面日頭太大,楚玉臉上的笑容明晃晃的,刺得周氏眼睛生疼。
「夫人,妾這廂來給您請安了。」周氏笑著福了福,禮數倒是比往日周全了許多。
蘇氏見了周氏還是如往日一般溫和:「妹妹快坐。」
周氏這將將坐了,楚玉便笑了一笑:「姨娘這兩月可還好,這些日子事太多,竟也沒得空去看看姨娘,實在不該。」
「三姑娘嚴重了,妾這兩月好的。」周氏臉上掛著淺笑,心裏已不大舒坦。
不過此番老太君雖放了出來,可是心裏頭似乎還是不大爽快的,自然也就不敢如往日一般氣盛了。
「夫人,以前都是妹妹的不是,還夫人不要怪罪才好。」周氏道。
「以往的事過去了也就罷了,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不是,妹妹也不用放在心上了。」蘇氏這話是發自心的,楚玉在旁看著也微微皺了皺眉。
母親這心,委實太了些。
周氏虎狼之心,哪裏有那麼容易就向善的?
「夫人這麼說妹妹就放心了。」周氏像是鬆了一口氣般笑道。
「夫人,葯好了。」有小丫鬟呈著一碗棕黑的中藥走了進來,蘇氏不暗暗皺了眉頭。
楚玉忙將葯端了過來,笑:「母親,安胎藥雖苦,可是為了母親肚子裏的弟弟,母親就暫且忍一忍罷。」
蘇氏看了一眼周氏,忙責怪道:「你這丫頭,你又如何知道這是弟弟?」
「昨晚神明託夢,說要給我添一位弟弟呢!可不是母親肚子裏頭這個弟弟?」
周氏表僵了僵,手上微微抖,隨後便站了起來:「夫人既要喝葯了,那妾就先回去了。」
蘇氏只好允了,待到周氏走遠,才將楚玉手上的葯緩緩飲下。
隨後便了楚玉的額頭,一副無奈的樣子:「玉兒,你又何必說這種話來故意氣?」
「母親高見,一眼便看穿了玉兒的計謀。」楚玉咧開笑容。
蘇氏見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也只能嘆息作罷。
周氏一路從槿蘭院出來,心裏越發氣結起來,足足足了兩月,盡了苦,可是蘇氏那賤人卻懷上了孩子!
看著那娘倆得意的樣子,就氣不打一來!這樣的氣,如何忍的下去?
待回到倚蘭院,這氣就更甚了,才抿了一口茶就將茶水潑到了蓮心上,橫眉瞪眼地罵道:「賤婢,你這是想燙死我?」
蓮心立馬跪了下來:「奴婢不敢,求姨娘恕罪!」
「恕罪?」周氏諷刺地笑了笑,「那誰來恕我的罪?」
「姨娘如今已得老太太免了足,想來老太太心裏還是有姨娘的,姨娘自然很快就會又得老太太親睞。」蓮心連忙道。
「呵——你這賤婢倒是快。」
周氏心裏舒緩了幾分,可是眉眼還是擰在一起的,似乎在籌謀些什麼。
忽然,險地笑了笑,朝地上的蓮心溫道:「蓮心,你以前雖背叛了我,但是我也未跟你計較過。如今,有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你要不要?」
蓮心在心底冷笑,若是當真沒計較過,這一的傷又是如何來的?
但是只怕這周姨娘心裏面也沒打什麼好主意,便應承了下來:「姨娘且說,只要是奴婢能做到的,定然上刀山下火海也為姨娘完!」
「當真?」
「奴婢衷心日月可鑒,只要是能讓姨娘滿意,奴婢在所不辭!」蓮心這一番話表面說的真誠,周氏也就信了七八分。
便從袖中拿了一小包藥出來於蓮心,「你將這葯拿到膳房去,放到蘇淺月的葯膳里。若這事了,我必定好好賞你。」
「這是……」蓮心有些猶豫。
「是什麼不重要,你且按我說的做就是了。不過,若是這事敗了出去,我可不會輕易饒了你。」周氏眼裏惡毒盡顯,蓮心都忍不住心膽了。
「……是,奴婢定儘力而為。」
蓮心這邊領了命,那邊卻在半夜深更時連夜趕去了梅苑。
將那一包藥呈到楚玉的面前,「回小姐,這是今天周姨娘要我放到夫人葯膳里的東西。」
藥外面用油皮紙包著,藥細白,味道芬芳,不像是葯,倒像是胭脂水的味道。
「這周姨娘還真是會掩人耳目。」
楚玉一眼就看出這是墮胎藥,只是多加了些香的緣故,這才噴香撲鼻,若只是一般的大夫,怕也是瞧不出來什麼端倪的。
「小姐,這是什麼?」旁邊的落梅問道。
「墮胎藥。」
此話一出兩人皆驚了驚,蓮心開始也只是有這樣的猜測罷了,沒想到竟是真的。
「蓮心,你這次做得很好。」
楚玉說著,便將自己昨日才買的一隻玉鐲從手上取了下來,遞於蓮心:「我說過,你為我辦事,我定不會虧待於你。」
蓮心急忙接了,笑得合不攏:「小姐恩德,蓮心日後定當忠心耿耿,絕不敢有二心!」
「不過周姨娘既然已經生了禍心,只怕就算這次失敗了,也不會斷了這心思。蓮心,既如此,你就先回去,把這葯放在房間里的蔽,可千萬別被給發現了。」
蓮心不敢多問,連忙回了倚蘭院,次日趁著周氏不在時,便將葯放到了周氏的床榻之下。
眼看就要到正午,蓮心本來是同周氏旁的陪嫁丫鬟春月一起去拿膳食的,但蓮心卻在膳房門口時稱肚子不舒服的緣故悄悄溜了,最後只讓春月一個人去拿了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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