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二十五年，皇城未央宮。

楚玉一襲百鳥朝尾，臉上戴著面紗，坐在妝臺任由蓮心梳妝。

「娘娘，明日便是封后大典了，您穿上這袍可真好看。」

楚玉苦笑沒多說，由著蓮心為戴上冠。

但心裏，還是難言喜悅。

籌謀這麼多年，為了夫君征戰沙場，母族更是因為自己的選擇對皇上盡相扶持，如今終於熬到皇上登基。

「砰——」

正當楚玉沉寂在喜悅中，大殿被人一腳踹開。

「我的好姐姐，您這可真是急呢。」

來人一雍容華貴，但臉上卻毫無純善之態，有的儘是楚玉沒見過的惡毒。

「黛蕓……」

「怎麼，看見本宮很意外？」

楚黛蕓冷笑，上楚玉的袍，「這還沒登上后位呢，姐姐便急著穿袍了，只不過……你這醜人怎配！」

話起話落，袍已被楚黛蕓扯開大口子。

「黛蕓，你這是做什麼？！」

楚玉急了。

甚至看不懂今日這妹妹是怎麼了？

「怎麼？姐姐難道還不知道？」

楚黛蕓笑得猙獰，「楚家欺君妄上，意圖謀反，皇上已下旨將楚家滿門抄斬，這會子……應該全死絕了罷。」

「哦對了，還有……」

「皇上是準備封新后，只不過這封后的人選…卻是本宮！」

「皇上已除去本宮楚家宗籍，本宮才是大魏國的皇后！」

楚玉大腦一震，不可置信瞪大眸，直到良久才反應過來，搖頭後退。

「不，不，怎麼會……」

「父親為了助宸哥哥登基，怎會謀反……」

「我要見皇上——」

說完，轉往大門奔去。

楚黛蕓眸一瞇，「攔住！」

大殿應聲關上，楚黛蕓扭著腰走過去，掐起楚玉下，「我的好姐姐，你怎麼到這地步了還這麼蠢？」

「如今，你最的男人寵我骨，本該屬於你的后位，也為我手可得的東西，連疼你的父親，如今也……終於死了。」

「賤人——」

楚玉一掌扇過去，楚黛蕓卻是沒躲。

「是你對不對，是你——」

「妄我一直當你是最要好的姐妹，而你卻這麼對我，甚至陷害楚家，殘害楚家忠烈！」

「難道，我父親不是你父親嗎？你怎麼下得去手！」

「本宮父親？」

楚黛蕓寒眸一冷，掐著楚玉下的手更了，「我當他是父親，可他什麼時候拿我當過兒？！」

「這老匹夫眼裏甚至只有你娘，也只有你——」

「我母親出生鎮南侯府家，雖是庶，但卻慕父親寧願屈尊當妾！」

「可你母親呢？不過是一個上不得枱面的農！憑什麼死了還要霸佔著正妻之位！憑什麼我母親出生高貴，但我卻這麼低賤讓著你？」

「難道就因為我侯府敗落？還是因為你母親當年救過父親！」

一口氣說完，楚黛蕓越發狠妒，以至於楚玉不過氣，子發。

今日不知是怎麼了，全使不上勁兒。

按理說，常年習武……不應該的。

「娘娘，您可彆氣壞了子。」

正在這時，一道笑聲穿過來。

是蓮心——

從小侍奉自己的婢！

聯想起之前蓮心給的湯，楚玉霎時明白了。

真是好一個吃裏外的賤婢！

「想當年，還真虧您機智，若不是您放火燒傷這人臉蛋，不若還真有可能將皇上勾去。」

「哼，就憑這賤人？也配？」

楚黛蕓惡毒道：「瞧本宮這記……」

「本宮竟差點忘了將一件重要的事告訴姐姐。」

「當年，您最喜的弟，是被我推進池塘淹死的，你娘也是我下毒害死的，至於你毀容，也確是本宮做的。」楚黛蕓一字一句，蛇蠍無比。

楚玉從沒疑心過楚黛蕓，因為打小這位妹妹弱多病，又心思單純，因此格外喜，更不許讓人欺負。

這一刻忽然知道真相，楚玉心如刀絞，幾癲狂！

「你這賤，賤…人，我要殺了你，你這賤人——」

楚黛蕓不怒反笑，一掌扇上去，「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麼囂張，楚玉，難道你還真當自己是嫡，比我尊貴不？」

「今日，本宮便送你去陪你母親那老賤人——」

話罷，一長袖，蓮心呈上了毒酒。

「放開我母妃，放開我母妃……」

沒等起，一個五六歲出頭的孩子跑進來，直接扯住掐在楚玉脖子上的手。

「顥……顥兒。」楚玉艱難搖頭，「走…走，快走……」

「不，我不要，我要母妃。」

孩子哭啼著，又瞪著楚黛蕓，「你這壞人，快放開我母妃……」

見扯不，慕容顥直接咬住楚黛蕓手臂。

楚黛蕓吃痛，起用力一掀，慕容顥子輕，直接給掀飛在一樽金爐子上。

只聽咔嚓一聲，慕容顥頭鑲進了爐子角尖，掙扎了兩下便沒了氣息。

「顥兒——」

楚黛蕓一時也懵了，看著哭嚎著爬過去的楚玉，忽然想起什麼笑起來。

「顥兒，顥兒……」

楚玉抱著皇子，悲戚嚎哭。

「妃怎還沒將這人理掉？」

殿門大開，慕容宸煩躁走進來，看見這幕毫沒怒，一把摟過楚黛蕓，在耳朵上咬了一口，引得楚黛蕓聲。

「皇上……這還有人在呢。」

慕容宸抱起楚黛蕓坐在塌上，「怕什麼，你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什麼？

楚玉幾乎難言噁心。

這麼說來，這兩人一直……

「瞧，皇上您看將姐姐嚇的。」

楚黛蕓聲，倒是坦然，「既然事已到這一步，我便讓姐姐死得明白。」

「我與皇上才是自小青梅竹馬，皇上又怎會寵幸你一個醜，至於這孩子，不過是一個無名氏的孽種。」

楚玉一僵，不哭也不，只看著這個骨髓的男人，咬牙道：「這一切，是真的嗎？」

慕容宸蹙眉，「朕最厭惡你這副臉！」

「你芒太盛，足以掩蓋朕的鋒芒，連朕能穩坐這江山，也是因為你的功勞！」

「有你在，世人又怎會看見朕的功偉績！」

「你的存在，不過是證實朕的污點！朕又怎會讓你這醜婦生下皇子？」

「還愣著幹什麼？」

慕容宸懶得廢話，宮人左右開弓將楚玉架起。

「皇上，臣妾倒是想到一個好玩的法子。」

楚黛蕓低語對男人說了什麼，只看慕容宸點頭讚許。

楚黛蕓將匕首遞來，笑：「姐姐，是你自己挖，還是我幫你挖？」

楚玉失聲大笑，雙眸死鎖住楚黛蕓臉龐，怨氣衝天：「楚黛蕓，慕容宸……若有來生，我定要你們這對狗男不得好死，債償——」

「噗——」口被楚黛蕓上一刀。

意識逐漸渙散，楚玉已察覺不到疼意，朦朧之間口之中有什麼東西滾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