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澤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隨著寧玉蓉團扇搖擺,散去了車中的悶熱,上那種清甜好聞的香味充斥鼻息,讓王澤原本因為連日休息不好疼的額角都緩和了不。
寧玉蓉打起車簾子,朝著外面的王壽低聲說:“慢點。”
王壽點頭,果然吩咐車夫走的慢了一些。
原本半個小時就到地方,這慢下來,竟然走了一個時辰。
到了城郊山下的時候,王澤還睡的很沉,沒有醒來的跡象,寧玉蓉便吩咐暫時停下。
維持著一個作,不厭其煩地給王澤打著扇子,一下一下又一下。
瞧見王澤有一縷龍須碎發垂到了臉頰上去,小心地起那縷頭發,把它撥到了一邊去,瞧著睡著的王澤,心里甜甜的,一點也不想吵醒他。
王壽和婢花云在車外不遠的大樹下面乘涼,順著微風吹起的馬車車簾瞧見寧玉蓉的側臉,低聲嘀咕道:“都是做人妹妹的,郡主和小小姐簡直是兩個極端。”
王澤最近為了王珊冒充公主的事,在皇帝面前賠禮道歉也就罷了,還攬了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來讓皇帝不去追究那事兒。
結果就是,每日下朝還得忙到很晚才能回家。
小小姐見了公子,也不曾過問過他,也看不出公子的疲憊,只知道胡攪蠻纏哭訴自己的委屈。
誰不委屈?
如今倒是寧玉蓉看在眼里,更心疼公子些。
他這做仆人的,都覺得寧都郡主更順眼,更討人喜歡。
都是大家閨秀,也都是旁人的妹妹。
寧玉蓉顯然更加懂事乖巧,懂得為人著想。
自家小小姐,說的好聽點,刁蠻有個,說的難聽點,那飛揚跋扈,膽大包天。
進京之后似乎沒做出什麼讓人舒心的事,還總干出一些讓王澤來收拾爛攤子的事兒。
王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才知道輕重。”
一旁的花云低聲說:“這是主子的事,你還是不要議論了,免得被王小姐聽到了,又覺得你向著郡主不喜歡,再鬧起來。”
“……”王壽當即閉。
當初小小姐冒充公主搞那麼一出,可不就是覺得公子不向著?
雖然花云說的有點兒夸張,但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啊,還是只在心里想想就是了吧。
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個時辰,馬車的王澤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當看到寧玉蓉那張笑臉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翻而起:“我睡了多久?”
他本是想靠著小憩一會兒就好,卻不想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寧玉蓉笑著說:“也沒有很久,澤哥哥,你睡醒了嗎?”
“醒了!”王澤瞧著外面都過了午,頓時有些愧疚:“你怎麼不醒我?”
“瞧你睡得沉。”寧玉蓉微笑道:“沒事啊,咱們今兒時間很多的,現在才剛過午呢,還有一個下午,澤哥哥,你不?我出來的時候讓花云準備了糕點,要不要先吃一點?”
“吃什麼糕點?”王澤說道:“我讓人在海棠塢那邊準備了午膳,這就過去——”
話到這兒,他又說:“你嗎?如果的話,先吃點糕點也好,別壞了。”
“不。”寧玉蓉搖頭。
王澤便說:“那咱們下車過去吧。”
他率先起。
寧玉蓉也起了,卻忽然“啊”了一聲,雙一。
王澤趕扶。
因為距離太近,就這麼抱了滿懷。
王澤眉心微皺:“麻了?”
“我沒事。”寧玉蓉臉微紅:“可能、就是坐的時間太久了吧?我緩會兒就好。”
王澤卻知道,哪里是坐太久,分明是他枕著的面睡了太久,的發了麻。
他心里有些怨怪自己竟然貪睡,“那也不在這車上緩,到莊子里面去緩。”
“可我——”寧玉蓉想說自己現在邁不開步子。
王澤卻是雙手把攬過來,抱著下了車。
不遠的王壽趕上前來給兩位主子打傘:“公子慢些。”
“嗯。”
王澤應了一聲,往莊走。
寧玉蓉想下來,但實在發麻。
其實他們以前在外面的時候,更加親近的時候都有,在并州的時候,更親的行為也不是沒有。
寧玉蓉雖然有點兒害,但也沒有太扭,猶豫了一下把臉埋向他的肩膀。
一路進莊子,到了安頓的院子,王澤將放在榻上。
他是文弱書生,抱著個人走了這麼一段路過來,著實是有些累了,氣息也有些不穩。
寧玉蓉著帕子,猶豫了一下,沒好自己給他拭汗,而是把帕子給他,低著頭說:“澤哥哥,我是不是重的。”
“沒有。”王澤笑:“輕飄飄的,以后可得多吃點。”
王壽吩咐人很快把午膳送了過來。
王澤親手給寧玉蓉擺了碗筷,一面吃東西,一面與聊天,詢問最近都做些什麼。
寧玉蓉卻關心他,倒是詢問起他在朝中忙不忙,累不累。
王澤覺得窩心,溫聲說:“朝中的事我都應付得來。”
“那就好。”寧玉蓉又說:“朝事我也幫不上忙,但是哥哥在朝中,其實有事你們可以相互幫襯一下的,兩人合計,總是多個主意。”
“嗯。”王澤點頭說:“蓉蓉說的不錯。”
寧玉蓉遲疑了一下,又問:“王小姐……最近怎麼樣?”
“在家養傷。”王澤淡淡說了這麼一聲,不打算多言,給寧玉蓉盛了湯,送到面前去,“多吃點兒。”
“哦,好的。”
寧玉蓉捧著湯,忍不住抬眼瞧他,卻見王澤正溫地看著,下意識地出個笑容來。
下午些,兩人便在莊子里度過。
莊子里的風景很好。
這一次算是兩人從京之后難得在一起,心都不錯。
到了傍晚,王澤送寧玉蓉到寧都侯府的時候,寧玉蓉有些不舍,“澤哥哥,你下一次什麼時候休沐?”
“這半個月怕是休沐不了了。”王澤握了握的手,說道:“你可以每日給我寫信,我會回你。”
“會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寧玉蓉說道:“朝廷的事肯定很多,你要是每日再花時間回我,那不是——”
“噓。”王澤拇指輕輕落到寧玉蓉的上,“朝廷的事的確要,但你也同樣重要,寫信給我,記住了嗎?”
“記住了!”
寧玉蓉出個大大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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