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母奉旨宮了。”
宮?
云初微微的一怔,隨后也沒放在心上。
“你今天不要去太學院嗎?”云初喝了一大口醒酒湯隨后問道。
“今日沐修。”云亭抬手將搭在椅子上的披風拿起來,看了看,說道,“想不想出去玩?”
云初瞪大了眼睛,跟著又搖了搖頭,“昨天才出去,今日若是再朝外跑,一定會被母妃足的。”真的被足了,就不能去找殺神大人了,得不償失。
“若是我帶你出去的,義母不會罰你。”云亭溫的笑道,抬手了云初的長發,那的,直他的心底。
和慕容千觴瘋了那麼久,又被拒絕了那麼多次,是該收手了吧?云初?
他不理,不代表他不知。
云初與他見到的任何人都不一樣,看似天真爛漫,實際上是藏了心事的。
云亭雖然年紀比云初大不了多歲,但是人間冷暖,世態炎涼,什麼他沒見過,他一直都將自己放在一個冷眼的旁觀者的姿態,很多事他看得通,只是不愿意去計較和想。是云初,當初在房山郡王府門前的那輕輕的一拉,將他生生的給拉了這萬丈紅塵之中。也是云初讓他慢慢的融到這個王府之中,變了現在的云亭。
云初那嬉笑的面容下面,究竟在掩蓋什麼,究竟藏在心底最大的是什麼,云亭不知道,他也沒主去問,他只希有一天云初能自己開口告訴他,至于想做的,他想,他一定會在背后默默的支持。
“真的嗎?”云初麻溜的就從床上站到了地上,赤著雙腳。
“穿鞋。”云亭瞥了一眼,緩緩的說道。
“哦。”云初忙又將鞋給套上。
云亭喚來了蒹葭,替云初梳洗,自己則站在了門外靜靜的等候著。
其實知道云初喝醉并不是今天早上,而是在昨夜。
云初回來的很晚,他擔心云初出事,就一直在等他。
的醉態不落在慕容千觴的眼中,也被云亭納了眼底,所以一大早他就去準備醒酒湯,卻叮囑了蒹葭說是準備的。
云亭不明白云初為何一定要盯著慕容千觴不放,但是他想,云初想要做的,必定有的道理。
沒等多久,云初的房門就打開了,一個穿淡藍襖的就鮮亮麗的出現在了云亭的眼前,的長發編了一個利落的發辮俏皮的垂在腦后,發髻上簪了一枚小金魚造型的簪子。
“云亭哥哥,咱們走。”
云初朝著云亭燦爛的一笑,出了手,云亭也報以微微的一笑,抬手握住了過來的手,兩個人相攜著走下了臺階,并肩走出王府。
門房見是云亭爺帶著郡主殿下外出,也就沒有阻攔。
“我帶你去吃德清樓的水晶蹄膀。”云初一出秦王府馬上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的宿醉因為那碗醒酒湯已經好多了,現在就覺得自己腸轆轆的,就是給一口燒豬,現在都吃的下。
“好啊。”云亭淡笑著點頭。本是他帶云初出來玩的,現在卻變了云初帶著他玩了。
“哎呀,你不知道德清樓不是水晶蹄膀好吃,還有醉,醋魚,哇,都是人間味。”云初興的對云亭說道,口水恨不得都要沿著角流下來。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云亭微笑著問道。“你去過?”
“怎麼可能。”云初一怔,隨后哈哈一笑,尷尬的帶過,“我怎麼可能去過,那不是聽蒹葭說的嗎?”隨后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后的蒹葭,“對吧?”
蒹葭一頭的霧水,只是小丫鬟一個,哪里去過德清樓那種貴的要死的地方,聽是聽說過,可是有和郡主說過嗎?
蒹葭糊涂了,一邊跟在郡主后面走著,一邊一直努力的在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和郡主說過。哎呀,的記可真的不好了。
云亭只是笑著,并沒有再追問下去,云初暗自舒了一口氣。
德清樓是京城的老字號酒樓,也是王公貴胄喜歡顧的地方,不是菜好,環境也好,服務更好,當然花的銀子也不差。
還沒靠近德清樓,就看到一對兵馬從街頭跑來,驅趕著街面上的百姓,云亭和云初也在被驅趕之列,云亭護著云初推到了路邊,靜靜的看著街上的向。
“是誰啊?這麼勞師眾的。”云初不高興的一撇,德清樓就在對面,只要一邁,就能到了,偏生這個時候被這一隊不知道隸屬哪里的
兵給是驅逐到了一邊。
“小丫頭,不要說話,今日可是天誠圣人京的大好日子。”路邊的一位老伯悠悠的說道,“這天誠圣人乃是活神仙,你可別沖撞了他。”
天誠圣人,云初想了想,隨后恍然,那個招搖撞騙的老道士啊!
上一世,他就極度收到肅帝的恩寵,被請京城當菩薩一樣的供著,他人倒是長的不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的運氣也似乎很好的樣子,在一次求雨功,解了京城的大旱之后還被封為了大齊的國師。他帶著肅帝煉丹修仙,走上了一條神神叨叨的不歸路。
說起來這天誠圣人最后還是死在自己那一筋的爹爹手上。
又是一個世仇!
云初閉上了,和云亭一起站在路邊等候著天誠圣人的圣駕來到。
待到路上的行人被驅散干凈之后,就見這條長街的盡頭,梵音裊裊而來,十名穿白的男和十名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每個人手里都拎著一個花籃,已經是隆冬時節,小孩子們卻是衫單薄,完全不怕冷一樣,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的新鮮花瓣,洋洋灑灑的一邊走,一邊被撒下,鋪滿了京城的街道,接著是十名白手里拿著各種法,然后是三十名壯漢,手里舉著日月星辰的幡旗,最后是由八名年輕的道士抬著的一架雪白的大轎子,與富貴人家的八抬大轎不一樣,這轎子上掛滿了鈴鐺和各種辟邪法,在下熠熠生輝,行走間亦是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
路邊有不看熱鬧的善男信竟然對著轎子跪拜了下去,云初就有點不了的暗自搖了搖頭。
這個人才是一個真正禍國殃民的禍害啊。
他哄騙皇帝爺爺學道修仙,花大價錢建造承天臺,說要接引天上的神仙下凡與肅帝一聚,傳授他登天之法,自己那皇爺爺不知道頭腦之中哪一個筋搭錯了,居然滿口應了下來。
承天臺造價高的人乍舌,國庫本來就空虛,皇爺爺就不斷的榨擁有金山的老爹,直到將自己那一筋的父王給到了造反的不歸路上。
若是說自己前世死的冤枉,多半也是要拜這個天誠圣人所賜了。
仇家!絕對的仇家!
只是這一世自己老爹擁有金山的事已經被瞞了下來,不知道皇爺爺要靠榨什麼去建造承天臺了。
直到天誠圣人的轎子緩緩的走過,漫天的花雨才緩緩的停歇下來,熱鬧的道路上也恢復了原來的狀態。
“走吧。”云亭拉住云初的手朝德清樓走去。
德清樓居然客滿了。嗚呼哀哉,沒有預定的云亭和云初被擋在了德清樓外面。
就在云初失的準備和云亭離開的時候,就看到一名書模樣打扮的人跑下樓來。
“公子留步。”他一邊跑,一邊對著云亭招手。
云亭回眸,并不認識啊。
“小哥在我?”云亭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是啊。”書對著云亭深深的一揖,“我家公子請云公子上樓一聚。”
“你家公子是誰?”云亭不解的問道。
他來京城之后游并不廣闊,也就認識太學之中的幾個人罷了。
“我家公子是昌明侯世子,鐘霖。”書很得意的說道。
云初一聽馬上就一撇。
云亭見云初不想去,于是回絕道,“今日就算了,改日一定回請世子。”
書還很見到自己家世子爺請人被拒絕的,當下那臉就有點不好了。
云亭虛懷若谷的一笑,拉著云初準備出去,還沒走出門口,就見一頂轎子停在了德清樓的門口,許多侍將大門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宜安郡主到,閑雜人等回避。”有太監過來一晃拂塵尖聲道。
我,宜安那個手下敗將居然也來了!
哇塞,排場可真不小!云初和云亭站在門口就見有太監小跑過來,拉開了兩道麗紗,遮蔽住德清樓大堂眾人的目。
云初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出門人帶著這些東西拉來拉去的不嫌累嗎?
被人攙扶著的盛裝正在下轎子,聽到有人笑,不由微微的一怒,抬起臉來,目正遇到云初,云初還正好在朝做鬼臉。
宜安郡主當場就怔住了。
那日壽宴之上被云初下黑手掐了一頓,吃了一個大大的啞虧,回去腰間都烏黑烏黑的,養了這許多天 印子才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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