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這麼大的虧,皇后和況霖年定然不會放過燕歡。
汾月原本都準備好了面對狂風驟雨。
卻等了好幾日,都是一片平靜,仿若皇后等人忽然改變了主意,決心不打算繼續招惹燕歡和況錚了一般。
但這怎麼可能?
他們此時怕不是妄圖將燕歡千刀萬剮,才能來的解氣一些。
就在汾月滿心驚醒之際,沒等得報復上門,倒是先一步迎來了一場家宴。
陳家二公子自外歸來。
他出門好一陣時日,又為并不算多好辦的公事,從陳夫人到白芷都是掛心的,一得到準備的日期,立刻開始籌辦了起來。
燕歡幫著忙了一會兒,就被陳夫人推回了房間,口里還道著:
“剛來了消息,你二哥正在覲見圣上,估計很快就要回來了,你回去收拾著,這里用不著你來辛苦!”
見滿面的歡欣之。
更是從一早上開始,不停翹首以盼。
陳夫人口里面雖說著不急,但那神,早已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自己的兒子。
白芷更是從晨起開始,換了不知幾套服,從艷麗到清雅,各個不相同。但卻還是一臉的不滿意,追著燕歡詢問,到底哪一件來的更適合一些。
正廳里盡是混。
下人們各個腳步匆匆。
燕歡應著陳夫人的話,回了房去,卻也沒將過多的心思用在挑選裳上。
汾月從箱子里找了一青蓮錦,展在燕歡面前,問:
“主子,這裳如何?雖然素氣了點,但按你說的,不算張揚。”
“可以。”
得了應允,汾月又從首飾盒里面找出同的首飾,盡數放在了一旁,瞧著時辰也不急,干脆拿了點心送上前,道:
“主子,二爺估計還要點時辰才能回來,用些東西墊墊肚子吧?”
燕歡搖了搖頭。
沒什麼用餐食的心思。m.biqmgè
汾月也未再勸,將點心隨手放在一旁,拿了梳子,為燕歡梳理著長發,同時輕聲問:
“主子,這二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們來陳家的日子,不算短了。
對陳元北和陳慕白都有了解,唯獨這個二爺,雖留在都城,朝為,卻至今還不得機會見上一面。
“雖未從軍,卻在朝堂間混跡的風生水起,和陳家的其他兄弟,都各不相同。”
燕歡想了想,道:
“是個能耐人。”
說的。
但這評價可是一點都不低。
這還不曾見面,都能得燕歡如此夸贊,汾月喟嘆一聲,慨一般道:
“還別說,陳家的幾個爺,竟都是有本事的。大爺是將軍,二爺為權臣,三爺雖病弱在,但智謀才學遠勝尋常人,四爺更是瞧著紈绔,一顆心也玲瓏剔。”
往常出在高門大戶的貴族子弟,十幾個人里面,能挑出一個出息的,都要長輩在家燒高香。
但陳家四個爺,卻各個不凡。
連汾月都頗有些驚訝。
“陳家家風雖嚴,卻并非是個沒義在的。”燕歡解了外袍,拿起青蓮錦,慢聲道:“陳尚書本就眼明心亮,陳夫人又并非部分是非黑白護著孩子的慈母。”
汾月了然地點點頭,幫著燕歡換好了裳,長發才綰到一半,就聽到門外傳來陳元北欣喜的呼喚聲。
“歡,收拾好了嗎?二哥回來了!”
他知曉自家兄長回來,也不急著去迎接,反倒是先一步跑到燕歡這里來,想要和一同過去。
燕歡接了汾月手里的簪子,示意去開門。
汾月應了一聲,過去打開,一抬眼就看到了陳元北寫滿歡欣的臉。
“汾月,我二哥回來了!”
他嚷了一聲。
大步邁進了門。
也不多走。
只站在屏風前,和燕歡連聲道:
“歡,你還沒見過我二哥吧?這次可算是有機會了!我們二哥可是家里最聰明的,年紀也沒比我大上多,但在朝堂當中,可是很被皇上重用的!”
他一口氣說了好長一段話,講的累了,也不勞煩汾月,自己去倒了茶水,邊喝邊說:
“我之前寫信,將你回來的消息告知給了二哥,他也很想見到你,還給你準備了禮,不過肯定沒有我送你的東西巧。”
汾月站在一旁,見著他眉飛舞的講述,不由笑了一笑。
打從燕歡進陳家開始,陳元北送過來的東西,可謂是千奇百怪,從昂貴的首飾綢緞,到點心零,可謂是瞧見什麼新鮮,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拿給瞧上一眼。
陳元北一口喝干了殘水,“砰”的一聲將茶杯放回到了桌子上,然后以一種十分篤定的口吻,道:
“你們兩個,一定能聊得來!”
“那我真要見見二哥了。”
燕歡走出屏風,著了一青蓮錦,腰間系著鑲了白玉的佩帶,長發綰髻,配著極好的翡翠發簪,瞧著清雅簡單,卻又不貴氣。
陳元北眼睛一亮,贊道:
“歡今日可真好看!”
“四爺也越發的油舌了。”汾月走上前,為燕歡將鬢角的碎發整理好,又扶了扶簪子,之后才笑道:“倒不知曉,可是又做錯了什麼事,來求得我家主子幫忙呢。”
“哪有?我怎是那日里惹是生非的人?”
陳元北輕哼了一聲,打量了燕歡一番,他里夸贊的話沒停過,幾乎要將這人世間所有好的詞匯,都堆砌在燕歡上,之后又半真半假的道了句:
“不過歡可莫要跟二哥太好,從而忽略了我,那可就不行了!我們才是最要好的!”
燕歡含笑過去一眼,道:
“都是兄長,哪還有好不好的?”
“可不是這麼個道理!”陳元北不依不饒,趕到燕歡側,笑嘻嘻地道:“就是一家人,也有親疏遠近之分,雖都是兄妹,但你回家之后第一個見的是我,我自然希你能同我更好一些。”
也不知道他這都是哪里來的歪理邪說,燕歡無奈搖頭,道:
“都依你的,走了。”
陳元北這才滿意,轉了話題和燕歡聊起了下棋,他最近勤習了不,在陳慕白手底下,也能多撐上一會兒,不如之前才一落子,就被殺的丟盔卸甲。
他拳掌,想要和燕歡殺上一盤,不過還沒等到機會,先聽聞男人帶著笑意的嗓音響聲。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陳元北循聲去。
見一年輕男子現在不遠,一青,面如冠玉,乍一瞧仿若是個文弱書生,不似陳勇般勇武,卻自有一番清俊。
陳元北眼睛一亮,喚道:
“二哥!”
陳清朗角含笑,向著陳元北微微頷首,之后就將目落到了燕歡的上。
悄然打量過,他贊嘆道:
“這位…就是歡妹妹吧?之前在信里聽說,妹妹是個標志人,這見面一瞧,倒是娘和弟弟說的委婉了。”
他語調平穩。
眼神更是無比真摯,贊揚的話說出來,卻也沒什麼奉承的意思。
人一聽了就忍不住心生好。
“二哥謬贊了。”
燕歡客氣了一聲,在陳清朗悄然留神著的同時,也不聲打量過這個陳家二爺。
和陳元北陳慕白截然不同,陳清朗竟是個八面玲瓏的角。
倒也怪不得能在朝堂混的風生水起。
陳元北等著他們招呼完,才問:
“二哥怎還過來了?你這大忙人,難不還是過來接我們的?”
“可不是,可就差你和歡了。歡是個姑娘家,要梳妝打扮也是尋常。你還有這麼大的架子,要我來迎,才肯過去看上一眼?”
陳清朗調侃了一句,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元北也不同他客氣。
和燕歡一同上前,和陳清朗并肩而行。
他們兄弟已有好一陣子沒見過,難得湊到一塊,自然有不的話要說。
但陳清朗言談之間,卻從未落下過燕歡,話題說到何,都要尋一尋的意見。
即使汾月在一旁聽得,都覺如沐春風,對這陳二爺的評價,不由更增了幾分。
陳元北笑了一會兒,忽想起了什麼,詢問道:
“對了二哥,你準備送給歡的禮呢?可莫說是忘了,若真如此的話,可得好好賠罪。”
“哪里會忘記。”
陳清朗雖仍是角含笑。
但心底的驚疑,卻越發的深重了些。
陳家幾個兄弟當中,屬他和陳元北最為親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子這般在意。
燕歡才到陳家沒多久,竟能讓陳元北變得如此服帖乖順,這可是連陳勇和陳夫人,都做不到的事。
究竟有什麼本事?
看來他離開這段時日,發生了不的趣事。
心底有無數念頭飛轉而過,陳清朗面上仍是一片和煦,他從袖中出一雕著水仙花樣的檀木盒,送到燕歡面前,聲道:
“這次回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麼特別的禮,偶然瞧見了一枚簪子,覺得清麗不俗,就想拿來送給妹妹,還妹妹莫要見怪才是。”
燕歡見木盒材質珍惜,顯然其中盛放著的件,也并非凡品,連忙推辭道:
“二哥路途辛苦,還要記掛著歡,歡實在愧。”
“哪里。”陳清朗角的笑意更甚,十分親近的將木盒塞進燕歡手中,道:“你既已回來,我們日后就都是一家人,還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