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錚的眉才剛剛松緩了些,就又再次皺。
“為何?”
“是...”
燕歡正要開口講出前因后果來。
卻被他干脆打斷。
“我知你有緣由,但你得需知曉,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有資格同你自相提并論的。”
況錚彎下腰,將的掌心上面頰,著那份獨屬于燕歡的溫度與氣息,他喟嘆一聲,道:
“于你如此,于我更是。”
燕歡抿了紅。
著況錚近在咫尺的面容。
的心里止不住泛起溫棉的暖意。
這覺雖然新奇。
卻又因為面對的人是況錚,而變得理所應當起來。
“我本來的意思,是想說方才在房的那個大夫,對我有用,我需讓他診治好我才行。”
燕歡再次向著況錚靠近了些,頭離了枕頭,不過到一瞬間的懸空,就又重新得了實在的安穩。
連被角也被立刻掖。
此時著了汗,面容浮起一層薄紅,鬢發亦帶了些凌
這副模樣,該是怎麼都算不得好看的。
然而落在況錚眼中,卻仍是最為出眾的風景。
無誰可比。
“因那些瑣事,忽略你的想法,倒是我的過錯了。”
燕歡蹭了蹭況錚的手,此時虛的厲害,幾乎所有的力,都要被紅疹走,神倦怠不說,連力氣也比平常要輕上不。
掌心傳來如同羽飄落般的。
微微麻一路傳到了心底。
況錚眼底的神更,理好燕歡略有些凌的發,他道:
“你若是想要他找出法子治好你,我自然會有辦法,可不能因此耽擱了你。”
他到底還是由了燕歡的心思。
只要能夠安心診治,將那些要命的紅疹盡數養好,況錚如論何事,都愿意去做。
更況且。
只是讓一個大夫,得了明面上的風頭而已。
況錚只要燕歡平安無事。
至于其他,都是不重要。
“好。”
燕歡才微一頷首,況錚就立刻道:
“此事耽誤不得,我這就吩咐人去辦。”
他喚了真進來。
真被安置在門口等候,早就已經心急如焚,此時聽到了召聲,他快步闖進室,然當一見到燕歡時,卻連整個眼眶,都不住有些泛紅。
“主子,你..你怎弄這樣了?”
他見到燕歡面蒼白,本就驚訝至極,等離的近了,又看到手掌上遍布的紅疹,頓時整顆心都被怒恨占了個干凈。
這才多點時日。
燕歡竟被害了這個樣子?!
真心里實在氣憤至極,恨不得直接出刀,去抹了害了燕歡之人的脖子。
“小事而已。”
燕歡微微一笑,先安了又急又氣的真兩句,又跟著叮囑了句:
“只是看著嚴重一些,其實無傷大雅,用不了多久就可好了,你莫要和錦玉去說,又要急了。”
真吸了吸鼻子,見那紅疹的集程度,怎都不像是小病小災的樣子。
但他素來最信服燕歡。
說。
他就無條件服從。
沒有任何意外。
“是。”
真點著頭,嗓音卻悶的很:
“錦玉好哭,我暫且瞞著,不同講就是了。”
等燕歡把話代完,況錚才道:
“你回府去,找一套方子,然后讓人抄在醫書里面...”
真將吩咐一一記下,又看了燕歡幾眼,才一步一回頭地離去。
況錚的計策,布置的并不算周全。
他此時滿心都是燕歡的安危,哪里愿意去費更多時間,去布置更加合乎理的計劃。
只要杜衡能快些拿到方子,為燕歡診治,才是最為重要之事。
將解藥之事理好,況錚才分出心去關心其他,問:
“向你下毒之人,如何置了?”
談及此事。
況錚眸里的神,不由冷了幾分。
既對燕歡下了黑手。
那除了再將里面的話都吐干凈后,再以命相抵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已經被抓去審問了,不過段時間,應該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但也不著急就是了。”
燕歡瞇起眼,眼前晃過蘇香見著陳元北時的神,意味深長的輕笑了一聲,道:
“心里面還存著眷,不舍得死的。”
況錚微微頷首,人既然在關在陳家,這里的人也沒有同他說實話的打算,若不想挑明,也只能暫時將蘇香見留在陳家。
他雖不愿害了燕歡之人,落在旁人手中。
但燕歡并無異議,況錚也就只能讓蘇香見繼續留在陳家。
見他面不佳,燕歡轉了話題,道:
“我之前也覺著奇怪,這毒究竟是何時落在我上,按理來說,該做的謹慎都從沒半點錯過,和蘇香見之間接,我也次次都記在心里。”
都講起了這些,況錚自然順著燕歡的話,問:
“那是如何?”
“之前有一次求我,借口倒是冠冕,因此才有了機會拽了我的袖子,八就是那一次了。”
只拽了袖子,甚至未能直接上,就讓燕歡染了毒。
可見毒之可怕。
況錚眉心皺的更,眼神也愈發冷了起來。
“這毒倒是兇猛,只稍加沾染,就能傳如此模樣。”
“應是六皇子的人沒錯,從蘇香見進門的日子算起來,他還真是早早就給我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燕歡眉眼帶笑,語氣仍如三月暖風,低緩輕。
“若是不送還一些,倒是顯得我們不懂規矩了。”
“歡,此時你自己的,才是最為重要的。”
況錚握了的手,加重了語氣道:
“他既將主意打到了你上,我定然會讓他千百倍償還!”
打從況霖年回到都城開始。
他們之間,就已經是明爭暗斗不斷。
但況錚對權勢皇位,向來都沒什麼在意。
連帶著對待況霖年的敵視,一直都如同瞧著什麼無趣的拒絕一般。
然而況霖年竟將心思,到了燕歡的上。
那是況錚比起自己。
還要更加在乎千百倍的人。
這仇怨。
定然要況霖年以命來償還才行!
見到況錚神間冰冷的怒,燕歡指尖微曲,拽著他的袖口,輕輕晃了下。
“況錚,我之前在外面無意見到了六皇子一次,心里面有了個想法,你且等一等,我自然會準備一份大禮,送給六皇子殿下。”
“歡...”
不等況錚把話說完,燕歡已經搖了搖頭,道:
“只是一份小小的見面禮而已,更大的驚喜,還是要你這個當兄長的,親自給他才行。”
況錚沉默半晌,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好。”
室外忽響起難察的腳步聲。
抬眸一,有影影綽綽的布角閃過。
況錚已來了有些時辰。
雖和燕歡有著未婚夫妻的名頭,但這孤男寡共一室,說出去仍不大好聽。
這八就是陳夫人來做提點的。
燕歡雖也心有不舍,但還是道:
“解藥都已經找到,我這也沒什麼大礙,你的份不好在陳家多留,讓汾月進來照顧我就好了。”
“再過一會兒....”
況錚擔憂都來不及,哪里愿意離開。
此時重病加,手背的紅疹一路蔓延,落盡袖口深,面更是蒼白如紙,仿佛一陣風吹過,都能隨時將卷走一般。
“大不了,明日再過來就是了。”
燕歡看況錚仍是不,只能使出殺手锏,聲道了句:
“況錚,我倦了。”
打了個呵欠,眉宇見浮起一層疲懶的倦怠,倒真是有些乏了。
“那就這就離開,你好生休息著,我明日再過來看你。”
況錚這才起了。
為燕歡重新掖好了被角,又倒了熱茶,一口口喂喝下,之后才滿面鄭重地叮囑:
“歡,有什麼事,隨時差人過去通知我,今次之事,再不可有第二次了。。”
他打從得知燕歡傷的消息后,就再沒出過半笑意。
燕歡知他擔憂,微微頷首道:
“記下了。”
連番保證。
即使如此,況錚依舊還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離去。
他才一離去。
汾月就快步沖回了室,竟二話不說,直接跪在了床前。
燕歡才安好況錚,這一轉頭的功夫,竟又出了其他的忙事。
很是無奈的嘆息一聲,道:
“這是怎了?快些起來,我現在可沒有去攙扶你的力氣。”
“我有過。”
汾月也不,仍俯跪在原地,低垂著頭,強忍著眼眶升騰的酸楚,道:
“我本該堤防著蘇香見,只那一次疏忽,就讓鉆了空子傷到了你,你之所以會這份苦楚,皆是因我的過失...”
一直都在外室。
將燕歡和況錚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也想起了。
就是因的一次走神。
才讓蘇香見找到機會近了燕歡的。
也就讓找到了下毒的機會。
汾月又悔又惱。
心里面已將自己翻來覆去地恨了無數遍。
燕歡本不屬于大況,又得了陳家小姐,及三皇子未婚妻的名頭,周圍不知道有多雙眼睛看著。
汾月一直提防。
卻沒想到。
最后竟是因的緣由,才害了燕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