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寧珂很快就想明白了。
葉霆這只老狐貍在場浸已久,深知其中的政治之道。這一回葉霄被抓了個現行,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活路了,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直接賣給人給二皇子,日后二皇子念及此事自然會讓葉家更上一層樓。
舍棄一個兒子,換來其他兒子以及整個家族的繁榮昌盛,沒有什麼虧本的!
即便可以理解葉霆這樣的打算,但寧珂依舊對這種行為到不齒。
“陛下!老臣教子無方,請陛下降罪吧!否則老臣無再見陛下了!”葉霆又是深深一拜,一副大義滅親的凜然之態。
楚凌越眸沉沉如暮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冷冷看著葉霄,“你可認罪?!”
葉霄面如死灰,眼底再無生氣,他閉了閉眼,啞然道:“罪臣知錯,是罪臣辜負了陛下的厚,不該因為淑妃娘娘曾經拆散罪臣和林家小姐的婚事而記恨在心。”深深伏拜于地,“罪臣……無話可說,請陛下降罪!”
左右都是個死,倘若能夠為家族做點什麼,那也算是有價值了。
楚宇軒憤然甩袖,憤怒呵斥,“林家小姐早就與李將軍有了婚約的,母后雖然為林小姐的姑姑,但也不可能因為你而拆了他人婚姻,你怎可將此事怪罪于!虧得本王待你如親友!”
“罪臣對不住您……”葉霄已然不愿再說,伏在地上便沒有起來。
楚君越看了一場戲,這才緩緩開了口,“既然葉霄已經認錯,那便立即斬殺吧!”他勾著,似笑非笑地看著葉霆,“這也是淑妃娘娘的請求,方才抓獲葉霄時,淑妃娘娘就如此下令了。”
既然他們要放棄葉霄,那他就全他們好了。
但是他也不能讓他們太好過了不是?葉霆想以此事求得與楚宇軒更加親,他卻偏偏不能順遂了他們。
那麼,就挑挑事兒好了,朝廷最近太平靜了,沒意思。
果然,他那一句“淑妃娘娘的請求”,讓葉霆面鐵青,腮邊青筋幽幽跳了跳。
楚凌越嗯了一聲,吩咐楚宇軒,“這事就給你去辦吧!完事了就去看看你母妃,傷了。”
“父皇……”楚宇軒一驚,這事怎麼能給他做呢?且不說葉霄好歹是自己自一起長大的,有些下不去手,而且,葉霆還在這里呢!他要是殺了葉霄,那葉霆不恨死了!
楚凌越不悅地掃了他一眼,“嗯?不愿?”
為九五之尊,哪能不知這些小心思?外戚勢力過于強大總是讓為王者忌諱的,也是時候打打一下淑妃的娘家——林家了。
而葉霆就是很好的工。
寧珂抿了,將這些話里話外的意思都看得徹,不由嘆,這政治啊!玩的就是手段啊!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在現代的時候,為檢察,真的見多了這樣的事,見怪不怪了。
“兒臣……”楚宇軒哪里還敢不從,心虛地低下了頭,“兒臣遵旨!”
楚君越好心地讓元寶借了把刀給楚宇軒,楚宇軒咬咬牙,不敢看葉霆那怨恨的眼神,抓著葉霄就出去了,不一會兒,殿外傳來什麼墜落的聲音,楚宇軒拖著帶的刀回來,跟楚凌越復命。
葉霆一口郁氣憤怒再也憋不住,哇地一下吐出一口淤來,晃了晃,暈了過去。
楚凌越皺了皺眉,揮揮手,立刻就有人將他扛走。
事發展到這個份上,應該是到尾聲了,楚君越卻又再次說話了。
“皇兄,如今刺客已經伏誅,但是寧大小姐以弱之軀相救淑妃,理應嘉獎。”
元寶忍不住抖了抖,那個不就下毒飛毒針的魔頭也弱?主子確定真的知道什麼弱嗎?
寧珂很配合地“弱”地低下頭,“”道:“攝政王過獎了,不過是綿薄之力,最后還是攝政王出手相助的。”
楚君越看著所謂的“弱”,笑意更深了,他一直以為冷漠耿直,沒想到也是個既可以張揚也可以斂的人。
“嗯,寧大小姐確實功不可沒,理應嘉賞。”楚凌越點點頭,“聽聞寧小姐子不好,那便賞賜上回西蜀進貢的珍惜藥材吧!”他看向寧珂,“你看看需要什麼,回頭讓人來取便好。”
“謝陛下賞賜!”寧珂冷淡的臉上終于掠過一抹喜,現在最缺的就是藥材了!很多時候,有錢才不一定買得到稀缺藥材呢!
事后,楚凌越還想讓楚宇軒送寧珂出宮,楚宇軒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沒等到他拒絕,楚君越已經率先開了口。
“皇兄,淑妃娘娘了傷,就讓二皇子去看看吧!臣弟剛好要出宮,就讓臣弟送寧大小姐出去。”
“嗯,也好!”發生了這麼些事,楚凌越也有些意興闌珊,揮揮手遣散了眾人,自己便回書房去了。
書房門口。
“霹靂!來!”楚君越一聲唿哨,不遠就有馬蹄聲篤篤而來,他飛而上,朝著寧珂出手,“可想看看這京都的夜?”
寧珂挑眉,拂開他的手,自己跳了上去,“我自己來!”
元寶在地上跺腳,“你們兩個騎馬走了,那我呢!”
“青薔還在逸宮,你且送回去!”寧珂丟下一句話,縱馬揚鞭,揚長而去。
元寶哭了,“我不要!那個丫頭太彪悍了!為什麼你們去浪漫,我就要苦!”
還有他家主子,怎麼見了寧大小姐就沒了原則了呢!
這夜又要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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