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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巨子》 第1067章 環環相扣的陷阱

這一舉自然一下落到李凌眼中,他即刻順著對方的目看去,但卻因此時外頭人來人往不斷,卻是並無收穫,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

除了走的人外,停留在酒肆外頭的就幾個沿街賣的小販,以及一名在小巷角落裏的乞丐而已。他們的目都沒有往店來,更別提與店中這位有任何眼神上的流,給出指示了。

可偏偏就是這樣,面前這位卻在往外掃了幾眼后,果斷回頭:「那要不,你們誰跟我去看看人?」說著,便已站起來,又愣愣地直往外走。

這下是真有些出乎李凌他們意料了,對方居然如此好說話了,還肯答應讓人見月兒?這明顯和對方之前表現出來的強勢大為不同啊……

不過李凌也清楚,對方是不可能讓這邊所有人都過去的,便道:「莫雲,你和他一起去。」以李莫雲的手,就算對方設下了什麼陷阱,也能從容應對,全而退。

李莫雲也無二話,當即點頭答應著,跟在那傢伙後,向外而去。而楊震見此,便立刻往店走。李莫雲一離開,大人的安全自然得靠他來保證了。

可就在這一進一出,李凌邊暫時沒有人守護的當口,變故驟然而生——

這酒肆中可不只有李凌他們這一桌客人,旁邊不遠,還有兩桌客人正在小酌說笑著呢,此時隨著這一空檔出現,左右兩邊的酒客已同時轉撲上,四把亮閃閃的匕首已直奔著李凌的面門和口等要害刺來。

「大人——」

「公子——」

錯進出的楊震和李莫雲見此也是大聲驚呼,迅速回撲上,兩道刀已急速斬向手的那幾人,速度要比他們更快。

李凌的反應倒也不算太慢,眼見匕首刺來,他也是急忙一個翻向後倒去,直鑽到了後邊的桌子底下去了。他的武藝雖然多年來都沒什麼長進,但好歹沒耽擱了平日的健康練,所以遭遇襲擊,還能做出一定的規避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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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倒地之後的他已了砧板上的魚,再不可能躲避招架對方的下一**擊。

但好在,援兵也在這時急撲而至,刀一閃間,噹噹幾下,正扎向李凌的幾把匕首已被趕到的楊震快速擋開。李莫雲的刀也跟著掠至,唰唰的破空聲中,已急速斬中兩人,將他們劈得橫飛出去,鮮飛濺,慘撞牆后,再狠狠落地。

兩人這次都是含恨出手,絕不留力,楊震刀再一轉,也是果斷刺出,噗哧一下又把一人扎了個心涼,最後刀尖往側方一,又對準了另一人。

直到這時,下方李凌的聲音才響起:「留活口!」這才讓他的跟著的一刀稍稍偏了偏,哧一下,只穿其肩胛,將人狠狠釘在了後方的牆壁上,引得對方一陣哀嚎。

從刺殺突然發生,到四名刺客三死一傷,只在短短片刻間就已發生。甚至讓店外那些行人都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片刻的安靜后,才有陣陣尖響起,許多人開始朝著遠奔去,一面跑著,一面還大:「殺人啦,殺人啦……」

就連那不遠著的乞丐,這時也了驚,佝僂著跑起來,居然就朝著酒肆門前跑來。看著就是在睡夢裏被驚醒,然後慌不擇路,跑起來。

可就在他從店前跑過的瞬間,又一人出手了,是剛剛看著已經被刺殺嚇破了膽,直往後躲的店中小夥計。這個看似無害的傢伙,此時就是一撲,直朝李凌這邊而來。

正想要扶著他起的楊震二人立刻警惕回,刀再閃,已直朝其刺去。不料,他這一下卻是虛招,見刀來,竟一個矮,把兩把刀都給閃了過去,然後手一探,卻是拿住了桌上的那個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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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包裹是由李凌一手按著的,足以保證其安全。但剛才突兀的刺殺,為了自保,他不得已選擇狼狽倒下鑽桌底,而在慌中,又怎麼可能還有空隙去把包裹一併帶下呢,所以這包裹就留在了那兒,連楊震和李莫雲都只顧著保護李凌,殺傷敵人,而忘了將之先收起。

結果,卻給這最後的埋伏者抓到了機會,一把已將包裹搶到手中。

兩人見狀,更是大怒,喝聲:「哪裏走!」刀就齊卷向他,自覺他是不可能從兩大高手的夾擊中帶走包裹的。

可隨即,變故卻再度發生,那夥計一個矮子急朝後退,確實躲過了兩刀的絞殺,可手卻又往前力一擲,居然就把包裹給扔了出去。

嗖一下間,包裹已從楊李二人的頭頂掠過,正想要繼續攻擊的二人完全沒有個防備,自然也沒法打斷留下包裹了。而此時,那最不起眼的乞丐剛好跑到了那包裹的落點,手一,便將之一把抓到懷裏。腳步都不帶有毫變化的,已急速前沖,再一個轉後,便躥到了酒肆邊上的一條小巷中去了。

楊李二人又是一愣,旋即楊震一聲:「我去追!」便已旋而出,順著剛才餘瞥見的對方去向,發力狂奔追趕。

李莫雲則是一面盯住了店中早嚇呆的其他兩個夥計和掌柜,一面刀再閃,急劈那搶奪丟出包裹的夥計。這人真論武藝卻遠非李莫雲的對手了,剛才只是出其不意,討巧得手,此時再遇到一刀連著一刀的兇猛攻勢,便即招架不住,在一聲慘中,被一刀刺中口,也釘在了牆上。

可即便如此,李莫雲也不敢再有毫放鬆,依然死死盯住其他幾人。而李凌,也是直到這時,才吃力地爬起來,臉上的表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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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連串的變故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尤其是這關鍵東西被人搶走,更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現在唯一的指,就是楊震他能把人和東西給追回來了。但很快的,這一希也破滅了,就在巡城的金吾衛人馬聞聲趕來,把酒肆周圍包圍起來時,楊震也回來了,只是卻兩手空空,滿臉惱火。

「追丟了?」李凌立刻就知道了結果。

「卑職無能,還請大人責罰……」楊震垂頭說道。

他在追進那巷子后,倒還能看到那個乞丐的背影。可接下來,對方卻是仗著自己對周圍街巷環境的悉,幾個拐彎轉向後,到底把他給甩開了。最後,在衝上長街,不見任何目標影后,楊震也只能悻悻作罷,回來請罪。

同時請罪的還有金吾衛的這些兵,他們在知道李凌份以及遭遇后,也是惶恐不已。這等罪案發生在自己的轄區,被搶遇刺的還是堂堂三司使大人,這要怪罪下來,他們可就完了呀。

不過最後,李凌倒是沒有過多的怪責,只是嘆了口氣道:「罷了,對方這是心積慮早有安排,我們應對不及也在理之中。好在拿下了幾個活口,從他們口中說不定還是能問出些東西來的。」

這話明顯是對楊震所說,以他所在的皇城司的手段,只要把人拿進去,就不怕他們不肯乖乖代實。尤其是那個最開始接他們,事發后卻因為驚恐,不但沒能,反倒絆翻倒地,已被兵拿下的男子。這時他已經嚇得瑟瑟發抖,連聲討饒了。

這位如此反應也引起了李凌的疑,當下一點他,讓人將他押到跟前:「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何謀?如實說來,本還能留你一命,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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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饒命啊……小的只是,只是一個花販而已,實在……實在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來啊……」這位立馬連連叩首,卻聽得李凌一愣,這解釋的說辭也太牽強,太人難以接了吧。

你從進門說話到離開,可一點都看不出像是個尋常商人。

就是楊震也當即呵斥:「到這時你還敢巧言令,看來真沒嘗過我們的手段!」說著,正要上前出手。卻聽一旁那個金吾衛的軍急忙解釋道:「大人,他說的花販並不是指真就賣花,而是專門販賣良家子的人販子……」

這種江湖上,或是查案中的暗語李凌還真就不清楚,此時一聽,臉更是一沉,怪不得對方在與自己面后說出這番話來。而自己居然也誤會了這一點,以為他們就是綁了月兒的人。

這下,那些傢伙的真正手段和謀也就在他腦海里形了,他們先以這麼個傢伙來與自己接,為的是分自己的心。然後等到他表示帶人離開,便會讓自己這邊出破綻,使真正的刺客發襲。哪怕最終刺殺不,這些人居然還有後手,趁就把東西給搶走了,就連外頭都早有接應……

想明白這一切后,李凌也就不再多作耽擱,當即道:「把他們全帶去皇城司中仔細查問,最好能找到那些人的下落。」說著,他徑直來到自己的馬前,翻而上,卻不是回家,而是要去皇宮報信了。

事關重大,到這一步,這些事已不能再瞞著孫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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