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份應該已經暴了。」在踏出清遠縣衙大門后,李凌便開口說道,不是懷疑,而是確定。
孫璧也在一怔後點了下頭,他也認同這一推斷。雖然李凌亮出的是皇城司提司的份,但只要是有心知者,便會知道整個皇城司里有提司腰牌的只寥寥幾人,而能出現在幽州地界的,就更只有李凌一人了。
而李凌出現在此,還藏自己份,其用意自然不用多說了。
另外就是如今朝中局勢來看,新皇還未登基,皇城司必然忙於京城防衛事宜,更不可能突然跑到幽州來公幹了。所以這塊腰牌本就存在著暴自的風險,要不是急著又沒有其他選擇,李凌也不會亮出來了。
見孫璧點頭,李凌又迅速道:「那就趕離開這兒,越快越好!」說著,他已大步往前,其他人也沒落後,紛紛跟上,趕回客棧,拿回自家的行李和馬匹車輛后,便在其他人怪異目的注視下,以及一些未加掩飾的懷疑和議論中,迅速出了清遠縣城,沿著道,繼續往南。
清遠縣以南倒是還有些村落鎮甸,不過因為終究地北疆,這樣的百姓聚落還是不太集,尤其是在他們一行快速平治了半日後,等到天黑時,已經重新走在了空的曠野上,看來今夜又只能宿了。
不過對此,大家倒也沒有意見,經歷了清遠縣這一場后,他們更知道確保自蔽的重要,相比而言,在野外風餐宿的真不算什麼考驗了。就連王爺和李大人這等份的大人都能接,一般護衛又如何會有怨言呢?
再加上之前大家都歇息夠了,這一夜竟沒有急著找地方歇下,就這樣快速奔行在夜月下,直到月掛中天,李凌才一抬手,指著前方的一山坳道:「今晚就在那邊歇息了吧。」說著,又仔細看了看前方地形,在心中做著比照后道,「照地形來看,明日後我們就能正式離開幽州了。」
這話讓眾人的神又是一振,幽州這兒有各路響馬盜匪,還有不知是否存在的藏的敵人,對他們來說力自然不小。現在能離開幽州,進別地界,威脅自然也就了許多了。
如此神抖擻地,他們便迅速在山坳駐紮下來,生篝火,燒水煮飯,又是好一通的忙活。等到真正睡下時,都已經是三更之後的事了。而為了安全考慮,李凌還是留了兩人守夜。
然後變故就在眾人剛睡后不久便發生了。
前方猝然而起的馬蹄聲,把所有人都給驚醒過來,等他們各自拿起兵,做好迎敵準備時,數百人馬已呼嘯著殺到了跟前。
這些傢伙多半都矇著臉,目只在他們上一番打量,便有人大聲道:「就是他們了!何老大,就是他們在前邊殺了我們四海盟好幾十個弟兄,你可得帶著弟兄們報仇啊!」
那人群中一個鐵塔般的漢子聞言更無二話,把手中大的鐵簡往前一指,便大聲道:「弟兄們跟我上,殺這些傢伙!」說著,已一馬當先,轟然猛衝上來。沒有過多的涉威脅,有的只是最暴烈的猛打猛衝。
其他那些響馬盜們也其影響,紛紛呼喝著,再度提馬衝上,人到跟前,弓箭已先如雨點般朝著已擺出防陣勢的李凌等人潑灑過來。
這下確實殺了眾人一個猝不及防,本來李凌還想著說幾句場面話,看能不能找找破綻和機會呢,卻不防這些響馬盜竟如此乾脆,當箭矢飛來時,他都站在隊伍的前列,差點就被箭給中了。
好在李莫雲一直有著防備,見狀趕拉了李凌就往後閃,然後更是找準角度,一把將他推進了那輛隔有鐵板的馬車。
其他那些護衛到底也算是經百戰,雖然猝然襲,倒也不見慌,立刻揮舞著兵將那不算太集的箭給撥打開去,就是孫璧,也能從容應付。
只是這蓬箭只為延緩他們的手腳,真正的衝殺卻是轉眼即至,他們才剛把箭矢打開,幾十名響馬已大呼著殺到,藉著馬的沖勢,劈刺過來的刀槍力道都大得驚人,幾名當先迎敵的護衛竟被得直朝後退,頓時落了下風。
而那為首之人更是一眼就盯上了人群中的孫璧,怒吼著,駕馬衝到跟前,一鐵簡就直朝其頭頂砸來。孫璧聽著上方襲來的呼嘯聲,知道自己手中刀是架不住如此勢大力沉的一招的,便趕一個橫步朝旁讓去,閃過這一招,同時手中刀則猛向對方的馬刺去。以步對騎,這正是最明智的攻擊點了。
但他卻也有些小覷對手了,看似全力以赴的一鐵簡竟在落空后迅速變招,又呼的一下轉過來正打在他遞出的一刀上。當響聲中,巨大的力量傳遞過來,讓孫璧的虎口都是為之一麻,人也在一震之下,趕朝旁再退。
對方不是靠著駿馬的衝擊發力量,本也有著遠超常人的力量!孫璧在這一手的瞬間,就已經做出了判斷,神越發凝重,又往後退開半步。
而此時,周圍的廝殺已徹底白熱化,那些響馬盜不管不顧地猛衝殺過來,靠著這子衝擊力和人多勢眾,竟把護衛們得只有招架之力,頻頻後退。直到他們的來勢沖盡,眾護衛才穩住戰局,組可攻可守的偃月陣,與他們戰作一團,雖依然被,卻算是穩住了整個陣形。
只是這麼一來,孫璧這兒卻被他們給隔開了,面對那首領的接連轟擊,手中佩刀都被打得有些彎折了,只靠著還算靈活的法不斷走避,幾次都是險些被鐵簡打中,連氣息都開始有些起來。
說到底,孫璧雖然武藝也算不錯,但也只是和尋常將領一樣,只會戰場衝殺之道。但面前這人不但也深諳此道,而且還有著一些江湖搏殺的手段,再加上氣力遠在孫璧之上,這時自己穩穩住,不斷施加力,已快將孫璧當場格殺了。「呼——當!喀嚓——」
在又連續躲過幾簡之後,孫璧終於子有些跟不上對方越來越快的猛攻,眼見一簡當頭砸來,只能急忙舉刀相架,結果卻是被一簡砸得鋼刀斷折,人也到衝擊,跟著直往後撞。
那首領見狀,更是一喜,眼中芒閃間,再度提馬前沖,呼喝著,又是一簡狠狠砸來。他自以為這一下孫璧已再無退避可能,最大的一份功勞就要落到自己手上,心中更是一陣激。要不是臉上有布矇著,都能讓人看到他如醉酒般的酡紅臉了。
「咻——」一支利箭卻在他將將要打中孫璧時呼嘯飛到,角度奇準,赫然是沖著他的左眼而來。這又急又準的一箭,讓頭領本不及閃避,同時也判斷出這一箭若是中了,就不只是被瞎眼的事,而是直接被一箭貫腦,暴斃當場。
在自己的命和殺死目標這兩者的選擇上,他當然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前者,急忙一個收招上提,把鐵簡從前砸化作橫格,啪一下就把那箭矢給打了開去。
孫璧也趁此機會扭後逃,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
後方馬車,舉著弩機的李凌則是一臉的后怕,剛才那一下若自己遲了,或是失了準頭,只怕孫璧真就要被這麼個響馬盜給殺了,那後果……他真是想都不敢往深了想啊。
不過他上卻已果斷了起來:「莫雲,不用管我——擒賊先擒王!」
在把李凌送進馬車后,李莫雲就一直守在馬車前,沒有參加戰鬥。在他眼裏,孫璧是王爺也好,是皇帝也罷,都沒有自家公子的安全來得重要。
但現在,李凌的這一句命令卻讓他再不敢袖手了,當即一聲答應,形一晃,人已如那支箭矢般激而出,在越過退下來的孫璧后,他便與再度催馬殺來的響馬首領正面相遇。
那傢伙見他來得快倒也微微一愣,但深信自己實力的盜首卻也不見毫退避的,虎吼聲中,又是一簡橫掃而至,大有將李莫雲一下打死或掃退的氣勢。
但這一回他對上的卻不再是只會戰陣搏殺的尋常兵將了,這看似兇狠的一招,雖然能給孫璧帶來極大的困擾,可在李莫雲眼中卻無半點威脅。只見他突然子往後一倒,就跟折了的樹木般,呈九十度地讓過了面而過的一簡。
而他向前的勢頭卻是未見半點減緩,只眨眼間,已衝到馬前,同時向後倒的鐵板橋已果斷回彈,手中刀更是藉著這一彈之力,迅然揮出。
這一回,對方卻是已經來不及收簡回救了,只能是怪一聲,迅速雙鐙,子直朝後跳去。而李莫雲這一刀也在此時噗哧一下劈進了駿馬的脖腔,將巨大的馬頭都給斬了下來!
衝天的里,他後續的一招也看準了猛然發出,寒一閃,正中盜首前,將他劈得橫飛出去,重重墜地后,卻是再也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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