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試試!」
「不準!」
蒼懷霄和樓婉同時出聲,把玉銘嚇了一大跳,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
樓婉柳眉倒豎,「為什麼不準?這個辦法又能解毒又能生孩子。」
蒼懷霄臉一黑,「玉銘不是說了這個法子很冒險麼。」
「是、是的。」玉銘小聲補充道,「娘娘,這個法子也不是一定會功的。若是不,您和孩子都活不下來的。」
「……」樓婉扣扣手心,沒有說話。
看那樣,蒼懷霄冷哼一聲,「玉銘,去準備吧。」
玉銘心裏也很不忍,卻又別無他法,只能點點頭退出去。
樓婉盯著一出了神,蒼懷霄知道難過,卻又無法讓如願,只能儘力安。
「你不是喜歡清靜麼?有了孩子非鬧得你心神不寧。你要是真的喜歡,等以後將軍有了孩子,時時抱進宮裏來不好麼?」蒼懷霄把圈在懷裏,一遍遍耐心地哄。
樓婉抬頭看他,眼裏閃著微,輕輕地問:「陛下,那你呢?」
「朕——」蒼懷霄拍著背的手一頓,「朕怎麼了?」
「如果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不是也會難過嗎?而且如果不把毒解乾淨,我一輩子都不能再生孩子了吧。」
蒼懷霄堅定地看向眼底,「那朕就不要孩子。什麼都沒有你重要。」
樓婉摟著他的脖子,溫熱的淚水順著他的脖子流他的心裏。
「可是我好希有一個我們的孩子。試一次好不好?試一試?」
綿綿地求,讓蒼懷霄沒法再說一次狠話。
「可是你會死。如果你死了,你讓朕怎麼度過餘生?」
樓婉很聽蒼懷霄說這種示弱的話,也無法強地要求蒼懷霄退步,只能埋在他頸間小聲啜泣。
的啜泣聲太可憐,蒼懷霄不可避免地心了。
「朕要拿你怎麼辦好。」
樓婉還沒聽清楚他的話,又聽他說,「你想試試就試試吧。」
愣了一下,從他懷裏抬起頭,「真的讓我生嗎?真的嗎?」
蒼懷霄無奈至極,把心痛藏進眼底,沒有讓發現。
「嗯。」
樓婉抱著他又親又笑,說了很多好話,卻不能平他的擔憂和心痛。
玉銘知道蒼懷霄改變主意時,意味深長地對樓婉說,「陛下能做出這樣的讓步,一定很難過吧。」
聞言,也只是垂下眼眸,苦笑一下。
……
臨產的這三個月,蒼懷霄把大部分國事都給丞相等人,大臣們知道樓婉臨產,不敢多說什麼。
蒼懷霄儘可能地陪著樓婉,偶爾有非常重要的事須得他親自做決策才將將離開一會兒,可即便如此也要派人守在邊,絕不讓一個人。
昌平郡主也時常進宮來陪,不過,來了一個月後就不來了,因為昌平郡主也有孕了。
樓璋忙得腳不沾地,不但要去看樓婉,還要時常回府去陪昌平郡主,但他忙得有滋有味,十分高興。
秋日的某一天,樓婉突然發現自己的肚子很疼,馬上讓人去找蒼懷霄。
玉銘已經搬到樓婉宮裏小住,就是為了隨時待命,故此樓婉肚子一有靜,他便沖了進去。
「熱水!快快快!」
玉銘和產婆忙進忙出,聲音此起彼伏。
蒼懷霄心急如焚,想要進去,卻被玉銘攔下來。「陛下,您還是別進去了。」
「朕聽見皇后在!」蒼懷霄神因為過於著急,已經變得有些猙獰,「皇后現在是不是很疼?!」
玉銘還沒來得及說話,產婆跑出來道:「這子生孩子就沒有不疼的。陛下,您就在外面吧!裏面衝天,有傷龍氣,您別進去了。」
蒼懷霄一聽,火冒三丈。「難道疼是應該的麼?!」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產婆知道陛下心疼皇后,卻不知道護到了這個地步,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在玉銘說,「陛下,我先進去看看娘娘,娘娘現在還不算徹底險了!」
樓婉生了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是蒼懷霄過得最煎熬的兩個時辰。
縱是他權傾天下,縱使他坐擁江山,卻也沒法在這個時候緩解樓婉的痛苦,沒有辦法保證樓婉一定能平安無事。
樓璋也很著急,來回踱步,走得蒼懷霄心煩意。
就在蒼懷霄要訓斥樓璋幾句時,忽然聽見裏面傳來樓婉的尖聲。
「婉兒!」蒼懷霄的心臟彷彿被人拿住了一樣疼痛,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
接著,便是一陣嬰兒的啼哭。
江德年出一個欣的笑容,「孩子生了,孩子——」
他說到一半,發現蒼懷霄的臉還是那般沉重。
產婆抱著孩子出來,滋滋地說:「陛下!生了!是個小皇子!」
誰不知道皇後娘娘這一胎落地便是太子,有幸給太子接生,這說出去是得多麼風啊!
蒼懷霄卻看都不看一眼,只想進去看樓婉。
「皇后呢!」
玉銘神凝重地從裏頭走出來,「陛下,娘娘——」
蒼懷霄咽了咽口水,「怎麼樣了?」
「沒事了。毒已經放乾淨了。」玉銘長出一口氣,他也張壞了,生怕樓婉出什麼事陛下要拿他陪葬。
他話音剛落,蒼懷霄已經衝進去。
樓婉虛弱地躺在床上,綿綿已經為換掉了汗的裳,見蒼懷霄進來便自覺的退了出去。
「陛下——」
樓婉剛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此刻正需要他,見他來,淚水便落了下來。
蒼懷霄彎下腰,埋首在頸間,拚命嗅著的氣息,告訴自己還活著。
察覺到他的作,樓婉小聲問,「陛下,你是哭了嗎?」
「……嗯。」蒼懷霄又往頸間湊,「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不要再讓朕這麼擔驚怕。」
他的聲音含著一不易察覺的抖,樓婉的眼眶更熱了。
「不、不會了。孩子呢?」
蒼懷霄這才想起來,他還不知道自己兒子長什麼樣,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朕還沒細看,一心想著你了。」
甜一笑,和他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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