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婉聽得火冒三丈，冷眼看向喬氏。

喬氏看見綿綿來了，不有些心虛，但是轉念一想，怎麼說也是繼室，難道樓婉還要為了一個丫鬟找算賬不？！

於是喬氏又放心了幾分。

可沒想到，樓婉就是鐵了心要同算賬。

「你今早去我的院子做什麼？」

樓父聞言立刻看向喬氏，喬氏哪敢說實話，吞吞吐吐地說：「能幹什麼？不是看你還沒起，去……去看看你麼。」

「哦？帶了五六個家丁去看我？是看我，還是找我麻煩吶？」樓婉冷笑，「見我不在，打了我的丫鬟，抄了我的院子，這也是要看我麼。」

樓婉聲聲質問，像一個又一個耳打在喬氏臉上，眼神閃躲，「今早你又不出來送珍兒，我擔心你出事。」

「這跟你傷我丫鬟有何關係？把我的院子翻得凌不堪，打了我的丫鬟，這筆帳不能就這麼算了吧。」樓婉眼神冷然，說的話讓喬氏惱火不已。

「我是主子，不過一個下人，打便打了。我們樓府的人，我還打不得了嗎？」喬氏眼裏含淚，楚楚可憐地看向樓父，想讓樓父為做主。

樓父卻只是沉默。

樓婉臉沉，「綿綿是我的人，你打就是打我。我也是樓府的人，是不是哪一日你不高興了，也要打我出氣？」

喬氏心是這麼想的，但不敢這麼做。「你太冤枉我了！你——」

樓父被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頭疼不已，他只能看向樓婉，「婉兒，這件事你要如何理？」

「很簡單，讓跟我的丫鬟賠個不是。」

喬氏被蒼懷霄下旨貶為填房，樓婉索連二娘都不了，只用來指代。

綿綿沒想到自家小姐會這麼說，立刻拽著樓婉的袖子搖搖頭。讓二夫人給賠不是？哪得起呀。

樓婉卻掰開的手，要安心在一旁等著，轉頭看著喬氏。

喬氏聽了樓婉的話瞠目結舌，堂堂樓府二夫人，給一個丫鬟賠不是？荒唐至極！「婉兒，你就當給二娘一個面子，別跟二娘計較了。」

喬氏自認話已經說得十分委婉，誰知樓婉眼裏勾起一點笑意說：「什麼二娘啊，你被陛下貶為父親的通房了，這也能二娘麼。」

「你——！」喬氏想破口大罵，但顧忌樓父在，轉頭去看樓父。偏偏樓父一言不發，毫沒有替說話的意思。

喬氏臉蒼白，抖起來，「老爺，您不會——」

真的要跟一個丫鬟道歉吧？

「今天是你做的不對，該同婉兒的丫鬟賠不是。」樓父沉著臉說。

喬氏心裏的委屈快把淹沒了，淚水瞬間滴落。不過半日的景，怎麼變這樣了。

「快點吧，我還趕著回去休息。」樓婉催促道。

喬氏一點都不想這麼做，奈何樓父已經開口，忍著怒氣對綿綿說了句『對不住』。

綿綿何時見過趾高氣昂的喬氏這樣，當即搖搖頭，在樓婉後。

「婉兒，你還滿意麼？」樓父問。

「差強人意。」樓婉滿不在乎地說。

喬氏兩眼幾乎要噴火，這還不滿意，樓婉還要如何？！

樓父慈地拍拍樓婉的肩膀，「那就回去休息吧，晚膳我讓廚娘多做些你吃的菜。」

「謝謝爹。」樓婉蓮步輕移，從喬氏面前走過，居高臨下地看一眼喬氏。

要不是上有傷，樓父又在這，喬氏必定要爬起來跟樓婉大戰一場。

可惜不能，直到樓婉走了，樓父才看向喬氏，眼裏不再見昨日的溫，「捅了這麼大的簍子，樓家是不可能再給你管了。明日我會請個管家回來，你把賬本和鑰匙都整理出來。」

「老爺！那怎麼行！」喬氏惶恐地看著樓父，抱著他的哀求，「別收回去，老爺，妾求您了，妾再也不會給您添了！老爺！您再給我一個機會！」

「不必了。」樓父推開的手，轉離去。

喬氏含淚大喊：「老爺——！」

聲好不凄慘，令人容。

樓婉在回聽雨閣的路上聽見了喬氏的喊聲，面不改地繼續走。

綿綿覺得自家小姐厲害極了，居然能讓驕傲的二夫人低下頭顱跟賠不是，忍不住誇讚道：「小姐！您真是太棒了！」

樓婉笑，這算什麼？這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

喬氏和樓珍拿了的、娘的東西，從今天開始要一件件吐出來了。

……

蒼懷霄不聲不響地回到宮裏，在養心殿傳了太醫。

為了不引起齊太后的注意，蒼懷霄只有在初五、十五、二十五這三天傳太醫。因為只有這三天，太醫院是玉銘當值。

玉銘走進養心殿，同其他太醫一樣給蒼懷霄行禮叩拜。他診脈時，江德年輕車路地支開了那些太監。

「陛下今日心好像十分不錯。」玉銘一邊診脈一邊看著蒼懷霄說。

「哦？」蒼懷霄並不否認，「怎麼說。」

玉銘說不清楚，但作為追隨蒼懷霄多年的人，蒼懷霄任何一點緒的變化他都能覺到。即使蒼懷霄的臉還是冷冷淡淡的，可周的氛圍同往日截然不同。

「就是——覺陛下和平日不同。」他剛走進養心殿的時候居然看見蒼懷霄角是勾起的，他又問：「是因為今日找到了合適的工匠麼？」

「算是吧。」樓婉不是工匠，卻能給他造出最合他心意的九重宮闕。

「陛下，今日勝出的是？」玉銘不是個多話的人，不過蒼懷霄今日的心實在是不同尋常得好，讓他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是樓二小姐。」蒼懷霄想到樓婉的設計和解釋，若是樓婉來建，許能合他心意。

玉銘略顯詫異，「樓二小姐竟然這麼厲害。」

蒼懷霄聞言點頭。

看上去弱弱，卻不輸能工巧匠。玉銘知道蒼懷霄的眼界高、要求高，能讓蒼懷霄都點頭的人，肯定深藏不。他有些可惜上次在樓府，沒有好好跟樓二小姐聊聊，說不定樓二小姐會給他很多驚喜。

「陛下，這個樓二小姐怎麼樣？能不能為我們所用。」

蒼懷霄眼睛微瞇，「這就要看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