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哭了好一會兒,才堪堪緩過勁兒來。
“桃桃都長這麼大了,”許清琴淚眼婆娑地說著:“我走時,你還小小一個呢,生得圓胖,話都說不清楚,這才幾年,桃桃都變大姑娘了,真好,還記得姨姨呢。”
以為小家伙早就把忘記了。
畢竟走時,安桃才三四歲大小。
想過小家伙聰明,記好,可能還記得自己,可想歸想,是斷不敢主相認的,畢竟安桃要是把自己忘了,不知會有多傷心呢。
還好、還好沒忘記自己……
“不會的、不會忘記,”安桃了眼淚,哽咽出聲:“姨姨總給我煮紅糖水,還會給我小裳,我從小背到大的書包上,還掛著你給我的小兔子呢。”
全都記得,關于小時候的所有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娘,”顧惜年無奈出聲:“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安桃記很好,一定還記得你,你偏不信。”
許清琴更想哭了。
當然不信,畢竟顧惜年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離譜了些!
他居然說安桃過目不忘,甚至能將兩三歲時發生的事,全都一字不落地記錄下來。
這話誰敢信啊!
反正許清琴是不信。
只是沒想到,安桃的記居然這麼好,還記得自己當初給的小兔子呢!
難怪一看到自己,就忍不住紅了眼圈,原來還記得那些事呢!
許清琴的心酸酸,又得一塌糊涂,垂淚很久,才想起來什麼事,問:“桃桃高考結束了吧?急著回臨城嗎?要是不急,就多在姨姨家待幾天吧。”
“嗯!”
安桃重重點頭:“不急著回去!”
“這幾天,我先帶去京大看看,看完再帶四玩玩,等玩膩了,我們還得去一趟橫店,”顧惜年說:“總之,能在家里待一些日子呢。”
“好好好!多待幾天才好,”許清琴的眼里滿是笑意,說:“吃飯了嗎?要是沒吃,我讓趙姨給你做幾道拿手菜。”
“姨姨,我吃過了。”
“安桃早上沒吃飽,讓趙姨再做一些吧。”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安桃的臉蛋兒瞬間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好叭,我確實有一點點了。”
許清琴笑得合不攏,說:“了就告訴姨姨,見外什麼?你啊,還跟小時候一樣,能吃得很!”
不過……
仔仔細細地打量安桃一番,有些發愁:“你怎麼瘦這麼多了?挑食不吃飯嗎?”
安桃臉一紅。
其實,并沒有。
超能吃的!
“長大了,條了,”顧惜年看一眼,說:“長個兒,不長了。”
“這可不行,”許清琴犯愁道:“這小腰小瘦得細,看著多可憐,等會兒趙姨給你做好吃的飯菜,你可得多吃一點兒,別著。”
爭取一個月的時間,將你喂個小胖妞。
顧惜年跟許清琴對視一眼,母子倆第一次達共識!
許清琴十幾年沒見到安桃了,自然有很多話聊,聊著聊著,就將自己的兒子拋到了腦后,牽著安桃的手,將人一路帶到了二樓。
二樓有書有花,還有草,看起來漂亮極了,安桃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隨后目才被紉機旁那幾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所吸引!
它們生得胖,坐在紉機上,乎乎得像個小餅,離遠了看,不像是個絨玩偶,反倒像只真兔,看上去活靈活現,連眼珠都帶著神采。
安桃只看一眼,便喜歡上了它們。
“姨姨!這些小兔子都是你做的嗎!”
小時候,許清琴的手工活兒就很不錯,可那時候的多是補裳,嫌有小玩偶的時候,為數不多的幾次,也都是送給安桃的小件。
看著漂亮極了。
如今十幾年過去,許清琴的手藝非但沒有荒廢,反倒還有更上一層樓的趨勢,針腳功夫比起當年,只強不弱!
“閑來無事,只能靠著做點手工活兒打發時間了,”許清琴臉上的笑容有些淡:“前幾年還拜了個師父,特意學了些手藝,想要靠它賺點錢。”
安桃贊同道:“姨姨,你的生意一定很好吧?”
這麼好看的玩偶,誰見了,能不心思啊!
反正不能!
許清琴抿了抿,眼底的笑意已然消散,可的聲音卻很是平靜:“沒。”
輕聲說:“玩偶店沒開起來。”
安桃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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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理解。
許清琴的著用度全是上乘,想來并不差錢,顧君澤也不至于苛待,既如此,為什麼連一個玩偶店都開不起來呢?
難道顧君澤對的好都是假的嗎?
想起顧惜年這些年過的苦,安桃忍不住在心里升起了點點狐疑。
“姨姨,你要是喜歡,等過些日子,我跟你一起擺攤吧?”安桃提議說:“反正又不需要多底子錢。”
許清琴搖搖頭,淡淡地笑了笑:“不了。”
說:“再等等吧。”
等過些日子,就好了。
安桃見興致缺缺,只能作罷,出一手指頭,輕輕地了小兔子茸茸的小尾,手綿,很好的。
安桃喜歡極了,忍不住又了一把小兔子。
“你要是喜歡,待會兒就把它們抱到樓下玩去,”許清琴笑說:“左右它們留在我這里,也只能落上一的灰塵。”
安桃有點心了。
“拿著吧,”許清琴笑了笑,將小兔子放到了安桃的懷里:“它們也會喜歡你的。”
安桃抱著懷里乎乎的小兔兒,只覺得心都變好了許多,忍不住出笑臉,脆生生道:“謝謝姨姨!”
“謝什麼,”許清琴彎了彎眉眼,眼尾這才有了些細紋,可依舊十分麗,說:“你喜歡就好。”
“對了,”突然想起了什麼,道:“這柜子里還有小老虎和小熊呢,你喜歡哪個,就把哪個抱走。”
說著,又打開了柜子。
目全是滿滿當當的絨玩。
安桃的眼睛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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