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倆說了好一會兒的己話,安桃的眼皮終于有些重了,沒一會兒,便半趴著睡了。
秦香秀看著小閨瑩白的小臉兒,眼神溫,緩緩地坐起,給閨蓋好小被子,隨后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安桃的臥房。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還沒亮,安桃就被敲門聲醒了。
打著小哈欠,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踩著拖鞋推開門,小聲說:“等我一下,馬上就好啦。”
說完,頭不抬眼不睜地將門重新關上,然后換下小睡。
昨晚后半夜才睡,剛睡得香,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眼皮實在睜不開,換好裳,洗了好一會兒的臉,才勉強神了些。
因著趕火車,秦香秀天沒亮,就將飯菜做好了,安桃洗漱之后,便坐到小凳子上吃了起來。
連干了兩大碗飯,才堪堪放下小盆。
隨后,又迷迷糊糊地跟著顧惜年下了樓,一路朝火車站行去。
一直到了火車站,小姑娘還是困得厲害,眼皮子直打架,看得秦香秀一陣發愁:“這孩子,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等會兒上了火車,只能讓惜年費點心了!”
“等到了家,我第一時間給你們打電話,報平安,”顧惜年一手拎著行李,另一只手虛扶著安桃的子,含笑說。
秦香秀對顧惜年一向放心,聞言又是點頭,說:“你路上要是困了,就把醒,讓看一會兒行李,你再睡,別舍不得,到時候再累壞了你。”
顧惜年笑了:“放心吧,我不困,昨晚睡得很好呢。”
“桃桃就拜托你照顧了,”安建國拍了拍顧惜年的肩膀,嘆息一聲:“等過些日子,香秀學校放假了,我就跟去首都,到時候咱再聚。”
顧惜年點頭應是。
很快,四人便到了分別的時候。
安桃也終于恢復了清醒,紅著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爹娘,時不時地還停住腳步,回頭跟秦香秀兩人擺擺手,看得人一陣心酸。
顧惜年也不催,只拎著行李,護了一路,將人平安地帶到了火車上。
兩人是一起買的票,座位也挨著,倒不用跟旁人換了,顧惜年上車后,便將行李放好,又將座位了個干凈,而后才讓安桃坐下。
安桃紅著眼睛,小聲道了句謝。
顧惜年聽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來:“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還知道道謝呢?”
安桃瞪他:“我又不傻!”
當然知道道謝了!
“別哭了,”顧惜年說:“又不是以后見不到了,再哭,叔和嬸兒豈不是得著急?”
安桃吸吸鼻子,小聲說:“我只是心里有點難,并不是難過。”
“我知道,”顧惜年輕聲說:“你第一次離開家,肯定舍不得,沒聽嬸子說嗎,過些日子就能來首都,到時候咱們還能見面。”
安桃點點腦袋,眼圈還是有點紅。
小姑娘生得漂亮,臉蛋白生生的,哭起來時,眼睛紅紅,漂亮得像個假娃娃,顧惜年心下一,忍不住抬手,了小姑娘的眼睫。
一滴淚珠兒“吧嗒”地砸了下來,剛好落到了顧惜年的手背上。
他的心莫名了一下。
“哎呦呦!”
坐在安桃對面的大娘笑彎了眼睛,對著邊的老姐妹說:“你看看這些小年輕,多會啊!瞧這黏黏糊糊的恩勁兒!”
安桃:“?”
顧惜年:“?”
兩個人同時抬起了頭。
尤其是顧惜年,他像是被中了心事一般,連忙將手了回去,心下狂跳。
“大、大娘,你誤會了,”安桃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坐直了子,說:“他是我哥哥,不是、不是那個。”
說這話時,的小臉兒都紅了!
“他是你哥?”大娘心里一百個不信,有些狐疑地看了眼顧惜年,又看了看安桃,說:“親哥嗎?”
安桃噎住了,臉頰通紅,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顧惜年也罕見地有些臉熱。
大娘像打了勝仗一樣開心,笑說:“行行行,你們小年輕臉皮薄,大娘不說了,你們繼續,繼續哈!”
說完,轉頭便對著自己的老姐妹咬耳朵:“我說啥來著?我這雙眼睛就是火眼金睛!誰都別想騙我,這對小年輕一對視,眼神都能拉了!還跟我說他倆是兄妹?嘿!我信嗎我!”
安桃、顧惜年:“……”
喂!
你說話就不能小點聲嗎!
怪尷尬的!
還有哦,誰眼神拉了,你說清楚好嗎!
安桃又又氣,卻不敢跟人家大娘辯駁,生怕多說多錯,沒辦法,只能深吸一口氣,不再理人,轉頭看向窗外,只留給顧惜年一只通紅的小耳朵。
顧惜年也有些尷尬,臉頰微微發燙,不過看到小姑娘這麼,他竟有些爽快?
“咳!”
他以手抵,輕咳一聲,也不說話了。
一時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桃才勉強緩了過來,臉頰不復剛剛那般紅,卻只看了顧惜年一眼,就趕忙收回視線。
顯然,小姑娘還在害。
顧惜年無奈,只得抓住了安桃的手腕。
安桃的子僵了一瞬。
顧惜年沒說話,手指輕輕地過安桃的掌心,在上面寫了什麼。
有點。
安桃忍不住蜷了一下手指。
顧惜年停了一瞬,才繼續寫字。
安桃強忍著意,垂眸看向自己跟顧惜年握著的手,終于看出了顧惜年寫的字來。
“沒有惡意,”他寫。
安桃點點頭,小聲說:“我知道。”
只是有些害。
顧惜年“恩”了一聲,不再寫字,卻沒有松開安桃的手。
兩人十指相握,一時無聲。
不知道為什麼,安桃的心突然跳得很快,酸酸的,有些不舒服,卻還有些雀躍,安桃說不清,總之是很奇怪的覺。
著眸子,緩緩低頭,視線落到顧惜年的手上。
他們的手握著,一大一小,一一,看上去很是親,如大娘所說,像是一對小。
安桃的心又了一下。
好奇怪。
哥哥為什麼要牽我的手呢?
怕我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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