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秀連忙拉住他:“等等,等等!你這麼問,他能承認嗎!”
“不然咋辦?眼看著他跳進火坑?”
深夜里,安建國面沉如水:“他要是真敢賭錢,我就打折他的!”
“你聽我說,”秦香秀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安建國的手,道:“老三把錢還回來了,就說明他暫時不愿意去賭,咱要是把他了,他反悔了,怎麼辦?你擔得起責任嗎?”
安建國臉一沉,道:“他敢!”
“你啊,一遇到你兄弟的事,就沒個腦子了!”秦香秀氣惱地推了安建國一把,道:“咱又沒證據,他能承認嗎?再說,萬一是咱誤會了,你讓他怎麼做人?”
安建國這回不再吭聲了。
秦香秀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繼續勸道:“咱們多看著他點,要是他真去賭了,再訓他也不遲啊。”
“他打小就比老二有主意,我怕……”
別看他說的肯定,其實心里也有些虛。
自己弟弟什麼德行,他不是不知道,小時候便懶饞,仗著娘的喜歡,到招貓逗狗,要不是后來因為沒考上中學,被娘趕進了地里,他干活,他怕是會為第二個錢老九。
可即使如此,他也從來沒想過三弟會賭錢。
安建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不再吭聲,只埋頭繼續干活。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安桃起床時,爹娘兄長早已出門,家里只剩下自己一個小團團。
迷迷糊糊地洗了把臉,照例盛了兩大碗飯,然后乖乖地坐在門檻兒上,等待隔壁的漂亮哥哥上山。
“看啥呢?”
老二媳婦剛刷完鍋,就看到這只翹首以盼的小團子,嗤了聲,道:“等你娘呢?他們中午才能回來,趕到一邊兒玩去!”
安桃挪了挪小步子,依舊往隔壁院子里瞧。
漂亮哥哥怎麼還不出來呢?
難道他已經上山了?
沒有等桃桃?
安桃傷心極了,小鼻子酸酸的,眼圈也紅了起來。毣趣閱
“不哭。”
學著娘親安自己時的樣子,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脯,著聲音說:“桃桃乖,桃桃不哭。”
桃桃要去找哥哥。
這樣想著,就邁著小步子往隔壁挪。
老二媳婦時刻留意著的靜,眼看著小團子顛顛地去了隔壁院子,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真是個賠錢貨!”
小小年紀就知道往別人家跑了!
另一邊,安桃小心地推開了大門,輕手輕腳地往院子里走,沒走兩步,就聞到了藥香兒。
皺著小鼻子,輕輕地嗅了嗅,眼睛亮了起來:“香!”
“桃桃?”
許清琴微微一怔,連忙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小團子,眼圈一紅,道:“你哥哥生病了,當心給你過了病氣,先別進屋了,到小姨這里來。”
惜年打小就好,基本沒生過病,誰承想他昨天晚上竟然發了燒,連床都起不來了呢!
好在最近好了許多,能下床照顧他一些,不然他該怎麼辦啊!
許清琴的眼圈忍不住紅了紅:“乖桃桃,你先等小姨一會兒,小姨去給你哥哥喂藥去。”
“哥哥病了?”
安桃呆呆地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邁著小短往屋里跑:“哥哥!”
年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發白,聽到聲音,他的睫輕了一下,掙扎著睜開了眼,啞聲道:“你怎麼來了?”
安桃的眼圈瞬間紅了。
的小手著炕沿兒,眼地看著顧惜年,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聲他:“哥、哥哥嗚。”
顧惜年很生病,更沒像今天這樣病得起不來床過,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直到他聽到胖丫頭的小聲音。
干凈、清脆,帶了一,好似清泉從他耳邊流過,讓他終于恢復了一清明。
“哥哥。”
安桃想要握一握顧惜年的手,可太矮了,只有炕沿兒高,廢了好大的勁兒,都不到顧惜年的,只能焦急地
著哥哥。
“桃桃,哥哥病了,會傳染你的,”許清琴背對著兩個孩子,干凈眼淚,才說:“小姨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安桃用力搖了搖小腦袋,急著抓許清琴的角,眼淚汪汪地說:“哥哥,要哥哥!”
許清琴心里難得厲害,哽咽道:“小姨抱不你。”
的病雖然好了許多,但還是干不了重活,偏偏小團子胖嘟嘟的,小子全是,怎麼可能把抱起來呢?
“抱、抱不桃桃?”
安桃了打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全是不敢相信,好像是在說,桃桃這麼輕,怎麼可能有人抱不桃桃呢?
“小姨給你拿個小凳來,”許清琴輕聲道:“你爬上去,小姨試試能不能抱起你。”
安桃搖了搖小腦袋,說:“桃桃自己來!”
是一只靈活的小饕餮,踩著凳子往上爬一定十分輕松!
“桃桃可棒!”
說著,揚了下白的小拳頭,鼓著小臉兒給自己打氣!
別說,還真讓爬了上去!
“哥哥。”
安桃剛一爬到炕上,就將自己的小手塞進顧惜年的手里,眼地看著他:“哥哥,還疼不疼呀?”
顧惜年的睫輕了一下。
好像……沒那麼難了?
他覺得這一定是自己的錯覺,也不吭聲,只輕輕地了手里的小胖手。
無骨。
像一只小球。
正想著,他有些不通氣的鼻子忽然通了氣,眼前也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能清晰地看到小團子焦急又擔憂的小臉兒。
“哥哥,疼?”
安桃的小眉頭皺了起來。
哥哥的病比姨姨輕上幾十倍,按理說,自己一他,他就應該有所緩解呀!
怎麼會沒有效果呢?
難道自己下界之后,神力也下降了?
小饕餮有些發愁。
“哥哥。”
癟著小兒,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顧惜年吭聲,這才撐起小子,對著顧惜年的臉頰,“吧唧”地親了一口!
顧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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