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臉上的笑意一僵,他早就猜到此人來者不善,沒想到果然如此。
只是,盡管知道他不懷好意,林掌柜依舊笑著回道:“是,我是掌柜的,這位兄臺若是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和我說,只要是和鋪子有關的事,我都可以做主。”
他是鋪子里的掌柜,有什麼事自然得靠他解決,不然一有什麼事就找東家,要他這個掌柜的做什麼?
“你?不行,我有重要的事得和你東家商議,就憑你做不了主。”
男子眼含輕視的打量了林掌柜一眼,撇撇,有些不屑的說道。
林掌柜心里一堵,但臉上卻依舊笑著說道:“兄臺,其實,我這個掌柜的權利還真的大的,只要不是賣了這個鋪子,其他事我都可以做的了主的。”
林掌柜這句話本是開玩笑,但誰知道那個男子聽了眉頭一挑,說道:“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想和你的東家買下這個鋪子,不僅這個鋪子,我要買下,這鋪子里的東西我都要拿下,你看,這件事,你做的了主麼?”
林掌柜臉上的笑意頓時就落了下來,這人什麼意思?要買他們的鋪子?還要鋪子里的東西?
這不是開玩笑麼?誰都知道他們這個鋪子每天客似云來,鋪子里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好,這人竟然想買他們的鋪子?而且態度還如此傲慢,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他想了想,這個人能夠說出這番話,而且看他穿著和行為舉止,應該是某位達貴人的下人,管事之類,這件事他確實無法解決,得告訴東家。
“兄臺這邊請,稍等一下,我這就讓人請我們東家來與你說話。”
林掌柜將男子請到一旁的隔間坐下,他則是出來對伙計招呼一聲,讓他去昌運藥行請東家過來一趟。
之后,他便和這位男子寒暄,那位男子里不停的試探他鋪子里的東西是從哪里來的,每天買出多,盈利幾何。
這些都是鋪子的,林掌柜怎麼可能會毫無保留的對一個陌生人回答。
因此,他虛虛假假的選擇的回答了幾句無關要的,其他的本就沒有回答。
就在他不耐煩之際,外面一個伙計走進來,說道:“掌柜的,東家來了。”
“快,請東家進來。”
林掌柜立刻站起來,臉上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真是對這個男人不耐煩了,這什麼人吶,他又不是他們家的下人,說話語氣頤指氣使,而且,態度還傲慢無禮,若不是不明白他的份,他早就將他趕走了。
李清云一進來,就看見林掌柜一臉慶幸的看向他:“東家,這位說找您商議事,小的實在應付不了了。”
李清云微微一愣,看了看旁邊的那位男子,又看了看林掌柜,心里有些了然。
看來這個男子很難打發,不然,林掌柜的神也不會如此了,李清云心里打起了神,準備應付此人。
“你就是這間鋪子的東家?”
那個男子看到李清云,抬了抬眉,昂著下問了一句。
李清云見狀,眉頭一皺,雖然不知道此人來鋪子究竟有何事,但就沖著他這態度,他就明白,此人來者不善。
“這位是……”
李清云一臉溫和的坐下,看向男子反問了一句。
林掌柜見此,也沒有回話,站在李清云背后。
男子見自己的話沒人回答,臉了一下,心理有些惱火,但想到主子的吩咐,又忍住了。
他正正臉,對李清云回道:“我乃是吏部侍郎家的管事,我姓金,今日來此是我們主子看中了這間鋪子,想買下這間鋪子,當然,鋪子里的貨,我們都要,我們主子說了,價格不會虧了你們的,六萬銀子,怎麼樣?不虧吧。”
不說李清云聞言又驚又怒,就是林掌柜也是驚得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金管事。
這人開什麼玩笑?區區六萬兩銀子就想買下宛如初見,他知不知道這間鋪子每天盈利多。
六萬兩,只要幾日他們就可以賺到了,他不是來買鋪子的,他是來搶鋪子的吧?不然,就是個傻子也知道價格太低了不能賣啊。
金管事卻一臉傲慢,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給別人帶來了多大的影響。
“我們主子能看得上你們這小小的鋪子可是你們的福氣,你們若是識趣,就應該爽快的將鋪子讓出來。”
李清云深吸一口氣,盡管他心理特別惱火,特別氣憤,但是,并沒有出表面。
因為他知道,他的份太低,對方是朝廷員的下人,代表的就是朝廷員,他若是一氣之下,發火,自己是痛快了,但是,若是對方牽連鋪子可就麻煩了。
“金管事,按理來說,金大人能夠看得上我這區區小鋪子,實在是我等之幸,但是,非常抱歉,金管事,這間鋪子實在太小了。”
“而且鋪面已經年久失修,門窗都有些老化了,再說,這間鋪子也不是鬧市區,人流量不多,算不上好鋪子,金管事,依我看,不妨勸勸金大人,你們可以去別的地方看看有什麼好鋪子,大鋪子,或者旺鋪,這樣才能配得上大人的份,你說是不是?”
李清云先是奉承了一下金管事,然后又委婉的表示了自己鋪子的缺點,讓對方重新再找,也算是委婉的拒絕了對方買鋪子的意思。
金管事起初聽的有些得意,以為對方答應了,但沒想到,接下來的話讓他臉一下子沉下來。
什麼?讓他找別的鋪子?他要的就是這間客似云來的鋪子,別的鋪子能有每天都有很多人進來買東西的人麼?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是不是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們大人想要的就是這間鋪子,看什麼別的?你就直說好了,是不是嫌銀子了,想要更多的銀子,你說,想要多,一句話,我跟大人求求,也許大人會滿足你的想法,加個一萬,兩萬,都不問題,商人就是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