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誤會?”凌傾虎著臉道。
楚斐然笑道:“師兄,沒什麼,是他覺得我生孩子辛苦,所以打算往后便不生了。”
聽見這話,凌傾的神才稍有緩和,可見也是這個想法。
這時,懷中的孩子又不住地哭鬧起來。
他有些苦惱地說道:“師妹,這孩子總是哭鬧不止,是不是上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你給把把脈?”
“這麼小的孩子沒有脈象,不過我看過了,他子健康得很!”楚斐然聞言有些奇怪,便道,“你把他抱過來,我瞧瞧。”
襁褓中的小娃娃被遞過來,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的臉,睫上頭還掛著淚珠呢,角便已經翹了起來,哪還有什麼哭聲。
他吐了幾個泡泡,小腳一踢一踢。
好歹也已經與這小家伙相了這麼多個月,楚斐然見狀便失笑:“他大概是想我了,所以便要湊到我的跟前才高興。”
驀地,小娃娃角的弧度耷拉下來。
“這又是怎麼了?”也恢復了些力氣,便將他抱在懷中,目落在襁褓的末端。
只見杜孤庭一本正經地握著小娃娃的腳部,不準他踢。
頓時啼笑皆非:“你欺負他干什麼?”
“我沒有欺負他。”杜孤庭認認真真地道,“他若是養踢來踢去的不好習慣,往后會很調皮的!”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楚斐然便由他去。
出一手指,點了點小崽崽的鼻尖:“聽見沒有?如今出生了,可不能跟在我肚子里一樣胡鬧,你爹爹兇得很,若你不聽話,他可不慣你!”
小崽崽更委屈了,癟著,要哭不哭的樣子。
杜孤庭從懷里悄悄拿出個波浪鼓,小小的鮮紅的鼓與他的模樣相襯,顯得有些稽。
他一邊抓住自家崽崽襁褓里的腳,一邊把波浪鼓舉到崽崽面前。
這新奇的玩意兒果然吸引了小娃娃的視線,他盯著那晃不止的撥浪鼓,又高興起來。
凌傾贊道:“不錯!還有個當爹的樣子,這孩子取了名字沒有?”
楚斐然搖搖頭:“還沒呢。”
前些日子因冬青的事傷神,杜孤庭又因戰事而外出,在家中子狀況不太好,這孩子更是險些早產,哪有工夫想名字。
凌傾思忖道:“不如就凌……”
“為什麼姓凌?”杜孤庭正逗著兒子,聽了這話,不敢置信地抬頭,“這是我和斐然的兒子!就算不姓楚,也得姓杜吧。”
“不能姓楚!”楚斐然果斷地道,“我原本便應該和師兄一起姓凌的,楚這個姓與我毫無關系。”
凌傾亦道:“斐然說了,小師侄以后歸我教養,既然我凌氏門下,自然應該跟我姓。”
“不行!”杜孤庭眉頭大皺。
顧清流不知從哪房梁上冒出來,淡淡地道:“不如姓顧?”
杜孤庭隨手便把撥浪鼓丟過去,正砸在顧清流腦門上。
他嫌棄地達到:“我的兒子,關你什麼事?”
顧清流被砸倒在地上,灰頭土臉地爬起來,了腦門,眼里躍著莫名的興:“凌兄的師侄,那不就是我的師侄!師侄若是拜我顧氏的門下,我顧氏便后繼有人了!
等他長大,我便將整個顧氏山莊都給他,如何?”
楚斐然扶額道:“你只是想找我兒子繼承山莊,方便你出去逍遙快活吧?”
杜孤庭冷臉道:“我的兒子,稀罕你顧氏山莊?”
連與他關系最為要好的凌傾也嘆氣連連:“顧兄,你還是算了吧。”
顧清流長嘆一聲,只覺得人生寂寞如雪,默默地往外走去。
杜孤庭挑了挑眉:“等等。”
顧清流立刻轉,以為他改變了主意。
卻聽他似笑非笑地道:“你在北境也待的夠久了,明日便啟程回顧氏山莊相親吧!”
打發了顧清流,三人繼續討論孩子的名字。
“不如就杜凌?”楚斐然提議道,“他畢竟是王府第一個小世子,對外還是得姓杜,再把咱們師門的姓氏加進去,便能夠兩全其了!”
兩個男人齊齊搖頭:“不行!”
杜孤庭嘆道:“旁人聽了這名字,沒準以為我與凌師兄有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
楚斐然愣了愣:“怎麼會?”
杜孤庭自床底下出一本龍話本,問道:“不會嗎?”
楚斐然默默捂臉,有些尷尬。
如此想來,杜凌確實不妥。
幾人又接連想了些其他的名字,猶豫不決時,楚斐然倒有些沒神了。
了眉心:“罷了,要不就先取個小名,大名往后再取。”
“小名什麼呢?”杜孤庭看著襁褓中的小崽崽,“皺的跟個猴子似的,不如就猴子?”
“這也太難聽了吧!”凌傾不贊同地道,“小名都得取難聽些的,這樣孩子才好養活,不如就丑丑?”
“我與斐然的孩子怎麼可能會丑?”杜孤庭立刻道。
楚斐然一錘定音:“這麼小的一團,不如就團團吧。”
取名大業就此告一段落。
團團得了新名字,吐了幾個泡泡以示高興。
一家人溫馨互不久,便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團團被帶下去喂。
楚斐然慢悠悠喝著湯,卻有些心不在焉:“你這次是空回來的吧?朝廷那邊若是知道你提前回來,必然會趁機發進攻,你得早些回去。”
提起這個話題,杜孤庭的心有些郁郁,若是有得選,他多想待在自己的妻兒邊。
他道:“雀知與不言都在軍營之中,應該不會發生大事,我可以晚幾天再回去。”
“若是你為了陪我延誤戰機,我可擔待不起。”楚斐然嗔道,“好在如今是冬日,因為天氣嚴寒,朝廷那邊想要攻打北境更為困難,否則你在戰場上這樣貿然趕回來,何統?”
“這兩日沒有打仗,朝廷那邊雖然派出了藥王谷的人,卻于大局沒有太大作用,他們該敗還是得敗。將士們雖了些苦,但有萬藥樓解毒,亦無命之憂。”杜孤庭說到此,眉頭微,思量半晌。
他握住的手,有些不舍:“我回來,不過是延緩幾日攻城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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