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艷芳想拒絕,最后仍是開不了那個口,只想著,等下把所有的錢都收回來,再給他們包回去。
正要喊他們別跑,轉頭間就看到張發崽,他叼著卷煙緩緩而來,張艷芳一愣:“大哥!”
怎麼覺大哥比以前又老了呢?
是不是又和大嫂吵架了?
大嫂的命那是真好,能遇到大哥這麼好的男人。
但凡是別家出了這麼一個婆娘,定是要打的做鬼,也只有自家大哥子好,事事都依著。
張發崽見著張艷芳,嗯了聲。
張艷芳又讓孫春苗四人喊大舅。
“大舅!”孫春苗四人排排站。
張發崽不擅表達,應了聲,就從口袋里出一把錢,挨個給了:“去買東西吃。”
孫春苗等人:“……”
張艷芳:“……”
這幾個月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事?
為什麼一個個上都帶那麼多錢,還一個個出手都不眨眼?
張艷芳正要出聲,一道歡喜聲傳來:“芳子,你來了!”
張面容歡喜的跑過來,看著孫春苗等人,更是笑的眉開眼笑:“喲,苗苗又長漂亮了!”
孫春苗歡喜的喊道:“外婆!”
其他三人也跟著喊人。
張手朝口袋里去,孫春苗四人雙眸放,該不會又是五十塊吧?
張艷芳驚愕的都合不攏,該不會又是拿錢吧?
張進口袋里的錢,如放慢作般,到拿出來時,真的好似過了好久時間。
一個手帕被拿出來,打開手帕,里面放著疊的整齊的鈔票。
張把最大面額的拿出來,塞到孫春苗等人手上:“外婆給的,多買些吃的,不夠了,再到外婆這里來拿。”
孫春苗等人:“……”
張艷芳:“……”
可以把張超給的錢,還到張丹和張俊上去,那自家老娘給的錢,要怎麼還?
剛這樣想,二嫂又來了,又塞了錢到孫春苗他們手上。
張爺爺來的時候,孫春苗們已經不驚訝了,只看著他從口袋里出錢,塞到們手上:“不夠再向外公要,想要多都有。”
孫春苗等人,終于可以離開了,口袋里塞的幾張鈔票,覺像做夢一般,整個人輕飄飄的,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是說大舅二舅家很窮嗎?
這隨手給個五十塊,還算窮?
那他們家算什麼?
死窮死窮嗎?
孫春苗帶著弟弟妹妹逛了一圈,回到二舅家時,看著院子里的桑塔納時,整個人都驚呆了,圍著桑塔納嗷嗷直喚。
張艷芳看著小汽車也驚呆了:“二哥,你買車了?”
二哥家怎麼有錢買車?
“我倒是想買,買不起。”張平崽酸的很,“那是超子買的,你是不知道……”
拉拉的一頓說。
吃飯時,桌子上八個菜就有六個菜是葷菜,看的孫春苗等人直流口水,沒有想到外婆家這麼有錢,一點也不像爹娘說的,大舅二舅家很窮的話。
張艷芳聽完張平崽說的話,整個人都驚呆了:“所以,我聽到的張大老板不是別人,是超子!”
“對啊。”張平崽得意非凡,“正是我張某人的大侄子!”
張艷芳真的是緩了好久才緩過來,這消息對于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久久的,才出聲:“你們都沒有一個人來告訴我一聲。”
張平崽怔了一下,說道:“我們種的是地,你和國祥又沒種地,我們告訴你,你們也不能種辣椒啊。”
這倒是實話,孫國祥父母生的兒子多,所以分家的時候,田地就分的。
孫國祥對于那兩分地也沒興趣,就直接把那地給他爹娘種著,他去學木匠。
學了木匠后,就在自家做家,便宜賣給別人。
又能在家帶孩子,又能賺到錢,這小日子也是過的勉強一家人開銷,再多就真沒了。
但每次回娘家,張艷芳都會盡量照顧爹娘,給他們買服鞋子,塞兩個錢過去,再多就真沒有了,因為也有小家。
上次,張超結婚時,回來時,瞧著還是和以前一樣。
現在,才幾個月沒見,一切就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艷芳概道:“哎,總算是苦盡甘來了,大家都好好的,就是好。”
張發崽和張平崽都應聲:“是這個理。”
只要好好的就都好好的,這個最深的就是張發崽,他以前是好的,后來經歷了一些事……
所幸,他現在也是好好的。
匆匆趕來的張超,陪著男人們喝了兩口,不宜喝多,他不喜歡醉酒的覺。
飯后,又在一起聊了聊,再去祠堂時,戲班子的先生們已經在畫妝了。
妝畫好了,服卻沒換,穿的還是自己的服,覺整個人怪怪的,可村里人卻稀罕的不得了。
聞到張家村做大戲的小販們,已經推著小車來到了這里。
瓜子花生冰糖葫蘆糖人糖果小餅干大白兔果丹皮貓耳朵……
彈弓皮球陀螺鐵皮青蛙畫片滾圈九連環口哨木槍玩槍……
貨郎們也是往這里來轉三圈,又轉三圈。
除了這些商販,就是來這里做客的親朋友好,每一個人都眉開眼笑,雙眸放。
被邀請來的大姑娘們,盯著張家村的后生崽,就如蜘蛛盯著唐僧,那真的是相中了就想下手搶。
張家村的后生崽們也知曉自己是唐僧,得意的同時又小心翼翼,千萬不要被抓走了。
外村的小伙子們,那雙眼睛都帶了火,專往姑娘上盯,卻不敢來。
因為有一群手臂上帶了紅袖的人,就盯著他們這群后生崽。
這是張超想出來的,他可不希做場戲,村里那些大姑娘們被外村人輕松的給騙走。
所以,就有了巡邏隊們。
天未黑,所有燈亮起,戲臺下方麻麻的人頭,前方的坐著,后面的站著,人山人海。
一聲鞭炮響,鑼鼓響起,咚咚嗆嗆聲響起,著致戲服的先生們,出現在臺上,開始他們彩的演出。
演到彩,底下的看客們便會發出一聲高喝:“好!”
掌聲如雷般響起。
歡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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