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致遠對高老板笑道:“對,高叔,我答應了我朋友,今天要陪他,咱們下次再去吧?”
高老板走后,鄭國慶直接說道:“我不喜歡那個高老板,他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張致遠笑容溫和:“你想想他的份,他看人怎麼能和普通人一要?在商場里打滾的人,上總有殺氣。你不喜歡他也正常。”
鄭國慶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的張爺,很不滿意說道:“如果搶包的就是他派來的人,你還會喜歡他嗎?”
張致遠怔了怔,滿眼不可思議的看向鄭國慶:“這個假設我不喜歡。”
“張爺,有些人知面不知心,你別被他騙了。”鄭國慶真的是不住心中知道的,“我覺得他就是。”
張致遠笑容淡了:“鄭先生,很謝你替我搶回了包,這是五百塊錢,請收下。”
七十年代的五百塊,放到現在,差不多就是五萬塊,報答搶包,算可以了。
鄭國慶看著這五百塊沒有收,而是再次對張致遠勸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張爺還是要小心點那個姓高的。”
隨后,鄭國慶就離開了,并把這事拋到了腦后。
這豪門恩怨對于他一個小嘍啰來說,那就是炮灰,該提醒的都提醒了,他也做不得其他。
幾個月后,鄭國慶回家探親,下了火車后,被一個想兒子的神病給拉著強行當對方兒子。
好一番解釋的掰扯,鄭國慶才得以。
本該是太下山前到家的,這樣一耽擱,此時已天黑了,他只好黑往家趕。
雪依然飄飄灑灑,黑夜中只有鄭國慶一個人。
村里的轉彎口,那里有一道,鄭國慶走到那里時,突然覺后有危險。
只是還不待他回頭,后腦勺一疼,他朝前摔去,暈了過去。
說到這里,鄭國慶紅了眼含了淚:“雖然我暈了過去,可我記得,我是朝前摔的。而且我清楚的記得,我摔下去時,雙下絕對沒有石頭,本不可能摔斷。”
“可我被人發現后,我是躺在里,雙已經被石頭砸斷了,我的后腦勺上還有包。”
“躺在醫院里,我就在想,為什麼自帝都回來后,我就總覺邊有人,卻又找不到。”
“為什麼明明我上次探了親,這次又有探親假!”
“為什麼我到了火車站,會被神病當做兒子,拉拉扯扯!”
“所有的一切都連在一起,我就知曉,是那個高老板弄的我。”
“他不想讓我回去,不想我再和張爺見面說他的骯臟事。”
“所以,他派人打斷我雙,他要看著我痛苦一生艱難的活著。”
鄭國慶越說越激,淚流滿面:“我知道是他,可是我能怎麼辦?他是帝都高老板,而我只是一個廢,我怎麼能弄得過他?”
想想這十幾年的生不如死,他真的很害怕,很憤怒。
明知道誰是兇手,卻不能去為自己報仇。
還得把這個藏在心里,就是害怕高老板會對他的家人下手。
這個在鄭國慶心中十幾年,今天終于說出來了,他那抑到要吐的口,終于順了。
只是,眼淚可以流,雙卻不能再回來,他依然是那個廢,再也不是那個意氣風發,如風一樣奔跑的年郎。
鄭國慶抹掉眼淚,看向怔愣的張超:“張小爺,我鄭國慶說的都是真的,那個一直都想搶你父親公文包的,就是你父親喊做高叔的那個人,你要相信我?”
張超沒有想到,做了件好事,居然得到了他最想知道的幕后之人的。
那個高福的人,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福老板。
福老板曾說過,有些事他知道,但是他不能說,因為那人會殺了他。
張超連連點頭:“我父親不信,我信你。我回去后,我一定會跟我父親好好說道,他一定會記得你。”
鄭國慶萬分:“張小爺,張爺記不記得我都沒什麼事,我只要提醒你們一句,順便給我的雙報仇雪恨。”
張超看著坐在上,雙膝下空的雙,心中五味雜陳。
原以為鄭國慶的,是因為摔倒導致的,沒有想到不是。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點說不通。
一個普通人摔一跤都不會摔斷齊膝雙,更何況是一個當兵的人?
雪地雖,但不至于摔暈,可鄭國慶就是遇上了。
又聊了聊,待到何流他們把玻璃全部卸下來后,張超和鄭國慶告別,隨后離去。
張超目幽冷,把所有的事連在一起,他現在可以確認幕后那只黑手姓高,且和張家還是世。
張致遠聽了鄭國慶的話,維護高老板,不單是因為鄭國慶外人,也因為兩次公文包都是鄭因慶搶來的。
在人和陌生人之間,張致遠自然是信高老板。
張超想,如果自己是張致遠,在聽到鄭國慶說高老板是壞人時,他會想著鄭國慶才是和搶包的人是一伙的。
因為實在是太巧了,巧到讓人懷疑。
張超抿,他得早點回去打電話給趙青果,讓幫自己查查帝都高家的事。
至于那張羊皮卷的事,得等到了帝都才能去探探。
不過,他倒是可以先去看看福老板,框框他后那個老板,是不是高老板?
張超把車開到大爺家中,對大爺說道:“大爺,我突然有點急事,要先回去了,特意來和你說一聲。”
大爺還有點舍不得張超:“你們后生崽真是努力。等一下,我打幾個柚子給你帶回家去吃,別推。”
大爺風風火火的,在張超喊著夠了夠了的聲音中,打了二十個柚子塞給張超。
大娘還把自己家做的咸菜拿了兩罐給張超,一幅舍不得的模樣。
人心啊,只要你對我好,我自然也會對你好。
張超謝萬分,走的時候,又放了一百塊在桌子玻璃下,才開車離去。
副駕駛的何流,萬分不解的看向張超:“不是說好明天再回去嗎?怎麼突然想著回去?”
“我想我媳婦了。”張超扯出笑容道,“也想我兒了。”
何流被這直白的話語,說的萬分不好意思:“哦。”
“你不想媳婦?”張超調侃道。
何流的臉一下子紅了,若不是張超在開車,他得一腳踹過去。
張超在天黑后,把車開到紅星玻璃廠,而后幾人在桑塔納上回到張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