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說法,蘇予安是能夠理解的。
這倒也不是說謊,人的一生中總能到一些好事,而如果那人恰恰那天拜了福運娘娘,自然會把這一切歸結到朝是福運娘娘帶來的效應。
這樣的人稍微多一些,便會形群效應,其他人也想融進來,一個是拼命地在腦子里搜尋最近自己覺得比較好的事,往上面扯。
另外一個便是自我反省,認為是自己不夠虔誠,或者時期未到。
接下來……蘇予安一愣,接下來應該是更多的人想要融進來。
不過蘇予安連榮侯府的下人都不便干涉,外面的人就更不方便了。
除非蘇予安自己想法子,去消減掉福運娘娘帶來的影響。
對于這一點,蘇予安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這會兒江起云正在邊境征戰,福運娘娘某種意義上其實是一種信仰。
可如果繼續這樣蔓延下去,皇帝會不會有什麼看法?
蘇予安摁了摁太,深吸了一口氣,琢磨著目前皇帝應該不會,畢竟這件事對于江慎是有好的。
但如果等到江慎回宮之后,恐怕就是另外一種看法。
算了,那會兒的事,只能等到那會兒再說了。
正想著,江恪和江悅一起過來請安。
看著兩個孩子,蘇予安忍不住笑了,他們就是這次蝴蝶效應中的兩只蝴蝶呀。
將兩個孩子攬到邊,蘇予安問:“是不是玩累了?我人打水過來,你們洗洗。”
江恪立即搖頭,一臉認真地說:“娘,我練了半天字呢。”
江悅也道:“娘,我也練了字。”
蘇予安一琢磨,這是知道江慎要回來,玩了一上午,下午就開始趕作業。
母子四人和和樂樂地吃了晚飯,然后江慎帶著弟弟妹妹出門了。
江恪和江悅之前都住在本心堂耳房,蘇予安可以就近照料,前些時過了生日后,不知道怎麼地,非得要自己一個院子。
因此蘇予安便在江慎旁邊給他們倆撥了一個共用,先過渡一下,等到七歲以后,再重新調整。
現如今的蘇予安也沒什麼不放心的,更何況還有胭紅跟著他倆。
胭紅年紀不大,但卻足夠細心,跟其他嬤嬤和丫環一起照顧兩個孩子完全沒有問題。
這樣一來,其實母子幾人的院子幾乎都連到一起了,因此每天都是江慎帶著他倆回去,早晨再帶過來,蘇予安則一心照顧江惟便可。
事果如蘇予安所料,福運娘娘在京都各家宅興起不說,還有人在城外建起了福運娘娘廟。
對于這個,蘇予安也只有睜只眼閉只眼,然后讓人盯著廟里的主持,別讓干什麼坑人的事。
這事兒有人認為是極為荒唐的,老百姓不清楚,宦之家還是知道些前因后果,可沒人能說什麼,因為蘇予安一文錢都沒掙。
說蘇予安沽名釣譽嗎?好像也不是,那些老百姓并不知道福運娘娘和江家世子夫人是什麼關系。
因此,那些對江家不滿的,也只能在家里憤憤不平,沒辦法拿到朝堂之上去說。
蘇予安知道這事兒只要皇帝不發表意見,其他人也沒辦法說話,如果皇帝有想法,滅了福運娘娘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一切的權利和取舍,其實都是在皇帝的手上。
只是還沒等蘇予安把這事兒整明白呢,江慎居然回來說,他和皇帝相認了。
聽到這個消息,蘇予安只覺得腦子炸了一下,雖然知道這一天早晚是要到來的,但真正到了這一刻,心里還是五味雜陳。
盡管如此,但江慎并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如往常一般,每天過來陪蘇予安和弟弟妹妹們吃飯,然后將江恪和江悅帶回去。
直到承恩公事發后,江慎的份被公諸于眾,且要回到宮里的時候,江恪和江悅才知道,原來自己大哥居然是皇子。
“二哥,大哥是皇帝的兒子,那我以后還能他大哥嗎?”江悅一臉憂愁地問。
“妹妹,按理,應該大皇子。”江恪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也都快哭了。
倆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特別地憂傷。
旁邊伺候的嬤嬤看不下去了,勸解道:“大公子了大皇子多好啊,你們長大以后有大皇子撐著,這前程想想都不差的。”
“我前程可以自己掙。”江恪大聲說道,“不用大哥去當大皇子。”
“我也是。”江悅跟著點頭,雖然還不明白自己的前程是什麼。
“這……”嬤嬤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大皇子也不是能夠時刻放在上的。
江恪和江悅覺得還是有個大哥比較重要,至于大皇子帶來的好,他們完全沒覺。
“想,想要個大哥?”蘇予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啊娘,我們想要大哥,你可以再生一個大哥嗎?”江悅一臉期待地看著蘇予安。
“娘,我們可以不長,讓大哥快點長。”江恪也非常認真地點了一下頭,表示認同江悅的說法。
蘇予安看著自己這兩個孩子,想著果然是基因不同,自己這就是兩個普通的崽啊。
想當年的江慎,他是怎麼也不可能問出這樣的話來。
這樣一對比,蘇予安不想額,差距有點大呢。
但自己的孩子,也得自己來教。
讓兩個孩子好好地坐好,蘇予安道:“娘現在生的只能是弟弟妹妹,大哥是生不出來的。”
看到兩個孩子明顯失的表,蘇予安只得又道:“其實你們自己當哥哥姐姐有什麼不好呢?被別人照顧是幸福的事,但照顧別人也是幸福的事啊。”
“惟弟太小了,他都不識字。”江恪一臉嫌棄地說。
“娘,我抱不惟弟。”江悅擰著小手指。
“江惟總是會長大的嘛,等他長大了你就可以教他識字了。”蘇予安對江恪說完,又對江悅道,“悅兒,不用你抱他,你回頭把你懂的道理講給他聽就行。”
“他能學會識字嗎?”江恪問。
“他能聽懂道理嗎?”江悅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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