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記得蘇庶人還在世時辦過一次宴,那會兒我便說過,我和你并不是姐妹。”
蘇予安說完,一片葉子恰好落到了的袖子上,隨后一揮便撣去了。
蘇予溪的目落到地上的那片葉子上,然后慢慢地抬起頭看著蘇予安。
“能與你當十幾年的姐妹,是,是我的福份。”蘇予溪說完這句的時候,眼圈便紅了。
蘇予安沒說什麼,只是在涼亭坐下喝了一盞茶。
臨走的時候,蘇予安才發自心地朝蘇予溪說了一句:“保重!”
蘇予溪使勁地點了點頭,道:“多謝!保重啊!”
蘇予安再沒有停留,倆人心里都清楚,曾經的姐妹緣,到此為止了。
回榮侯府的馬車上,蘇予安問群青:“你可知為何蘇姨娘要邀我去涼亭一聚?”
原本就坐得筆直的群青這會兒不自地又了后背,之后才道:“奴婢猜想,新王妃府,對這個曾經在后宅獨大的姨娘,肯定有所忌憚的。現如今蘇姨娘沒有助力,不過是外強中干,大概是想借助世子夫人的名聲,讓自己的日子能夠好過些。”
蘇予安滿意地點了點頭,但又問:“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去應邀呢?”
對于蘇予安的心思群青有些不敢猜,但主子問話不可不答,因此回道:“是您善心!”
“我沒這麼好心,只不過……”蘇予安嘆了口氣,“如你所說,不過是外強中干,我又何苦要為難與。”
在不傷害自己利益的況下,蘇予安對于隨手能幫的事,并不吝嗇。
更何況,蘇予溪雖然一直和過不去,但那也只是小兒家的小打小鬧,并沒有真正傷及到。
雖然蘇予安這樣說,但在群青看來,依舊是心,否則的話不搭理也就罷了,何必去走這一遭。
馬車行到一半,便慢了起來。
蘇予安猜想,大概是前面又來了什麼貴人,于是對群青道:“跟馬車夫說一聲,往旁邊偏一偏。”
以蘇予安的份,在南瑞是可以橫著走了,但在大周,卻還只是個臣子,只要過來的是皇室,那便都是要回避的。
但馬車剛讓到旁邊,馬車外卻傳來子的聲音:“可是榮侯府的江世子夫人?”
蘇予安挑開車簾,卻見外面站著一位小宮,于是笑著問:“你家主子是哪位貴人?”
小宮朝蘇予安行了一禮,方道:“回江世子夫人,我家主子乃慶公主,公主說江世子夫人是長輩,請您先過。”
慶公主?蘇予安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江慎的親姐姐呀。
這麼一算,還真的是長輩。
可人家再怎麼著也是皇室公主,君是君臣是臣,蘇予安早就鄉隨俗,可不敢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謝公主看得起!”蘇予安謝完之后,還是立即下了馬車,跟著小宮到了慶公主的馬車旁。
慶公主大概早就看見蘇予安過來,等蘇予安到的時候,也已經下了馬車。
蘇予安朝慶公主行了一禮,只是剛蹲下子,便被扶住了。
“江世子夫人莫要多禮,若不是江世子相助,我父皇……”慶公主話主一半又止住了,笑著換了個話題道,“許久不見江世子夫人了,但卻依舊記得初次相見時您的模樣,人不由得心生暖意。”
蘇予安對慶公主的這番話覺得很是意外,難道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磁場?甚至都忘了和慶公主初見時發生了什麼。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道理呢?
慶公主并不知道江慎的存在,再尊貴也是個子,用不著拉攏朝臣。
“初見公主時,您還是個小姑娘,沒想到這就已經了大姑娘。”蘇予安也頗為慨。
仔細端詳,慶公主和江慎的眉眼還是有些像的,但總來說,慶公主長得像皇帝,而江慎大概是像元后。
說到年齡,慶公主臉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地便淡了些,年齡到了,表示也要嫁人了。
蘇予安也想到了這一點,慶公主沒有親娘,的婚事完全握在皇后的手里。
想到這兒,蘇予安看向慶公主的目不由自主地便越發地和。
慶公主自喪母,皇帝雖對寵有加,但畢竟是個男子,而外祖沈家去年才遷回京都,還是第一次被用這樣的眼神瞧著,目一,差點兒流出淚來。
慶公主趕低下頭,輕聲道:“江世子夫人,在本宮的心里,您是長輩,您先行吧。”
說完,慶公主還往旁邊讓了讓。
蘇予安也不說什麼,只是給群青點了點頭。
趁著群青給馬車夫傳話的功夫,蘇予安想了想,還是對慶公主道:“公主,終大事不可輕忽!”
慶公主有些意外蘇予安會對說這些,這一不小心就會落個挑撥皇家的罪過,更因此,心里越發地,心里卻又似乎比往常更加脆弱:“可是夫人,我在家里也只是個小子。”
蘇予安明白慶公主的意思,雖是公主,但上面還有皇帝和皇后。
“公主,臣婦的馬車過來了,便先行告辭了。”蘇予安朝慶公主行了一禮,但就在慶公主愣神的功夫,蘇予安卻趁著轉的功夫,湊近小聲道,“有的時候,爭一爭又如何。”
蘇予安上了馬車,慶公主卻愣在了當場。
爭一爭,又如何?
是啊,爭一爭又如何,自己是元后的兒,是最尊貴的公主,便是皇后也未必沒有需要顧忌的地方。
大不了,被別人議論幾句,實在不,不當這個公主了,又如何?反正自己孤一人,又怕誰來。
想到這兒,慶公主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只覺得背上有個什麼東西,落了地。
“公主,上車吧?”宮荷在旁邊輕聲提醒道。
“好!”慶公主上了馬車,卻道,“回宮!”
回宮?荷一愣,問:“公主,不去廟里了嗎?”
慶公主原本是想去廟里住一晚,第二天上頭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