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我這院子小,去屋子里只怕是悶著姑娘們。”蘇予安一笑,“不如還是去四妹妹的院子吧,那邊兒大。”
“我倒覺得這兒好的,而且這點心也好吃。”江家五姑娘江天蕾突然開口道。
江天蕾是江家二房的嫡次,雖然比不上江天芯和江天芙尊貴,但在蘇家姑娘面前,也是極有份量的。
雖然江家二老爺至今也只是一個五品奉直大夫,但江家老夫人還在,江家二房便會一直住在侯府,那江家二房的姑娘自然也是侯府千金。
“那要不咱們再喝盞茶,然后再去四姑娘那里。”江家三姑娘江天荷打著圓場。
江天荷和蘇予安同齡,雖是家里姑娘中最大的,但因為份的問題,一般都不怎麼開口。
江天芯看出江天荷的意思,不撇了撇,小小的蘇家,至于這麼給臉嗎?
呆得實在是無聊,又見姐妹們都吃得開心,江天芯一臉不屑地掐了其中一個看上去黃金綿的糕點,一便愣住了。
這是什麼糕點,這麼好吃!
趁人不注意,江天芯又掐了一小塊。
最后不知不覺地,竟將一整塊糕點都吃完了。
看著空空的碟子,江天芯愣住了,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貪吃啦?
江天蕾和江天芯一向不對盤,于是朝嘲諷一笑,不是說吃不慣外面的吃食?這會兒吃得比誰都快。
江天芯卻低著頭又瞟上了蝴蝶,本就沒察覺到。
這時候,白芨又端了一碟子松卷兒上來,松里面加上了炒的芝麻,以及熬得稠稠的果醬,再配上一壺楊梅,便再也沒有人說要走了。
“蘇三姑娘這院里,我呆上一世都不嫌煩。”一位王家的姑娘慨道,自己的院子也不大,從來不敢請人,卻沒想到只要好好地歸置,也是可以的。
蘇予泠的心里很是不爽,那邊昨日就安排妥當了,沒想,竟讓蘇予安這邊給截和了。
這會兒,便是再將人引過去,只怕也落了下乘。
只是今天蘇家是主人,蘇予泠心里再不爽,臉上也必須帶著笑。
“是啊,除了宮里的娘娘,我們家最聰明能干的就是三姐姐了。”蘇予泠笑著道。
這話聽不出真假,但卻也沒有明顯嘲諷的意味,蘇予安就當說的是真心話。
這時,有小丫環進來通報:“姑娘,林表姑娘過來了。”
林兒?還真的是閑不住,哪兒有熱鬧就往哪兒湊,也不看能不能湊。
前幾日蘇予安才得知,林家和江家二房竟把林兒和江起行的親事,也定在了八月二十日,理由竟是:雙喜臨門!
蘇予安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麼個“雙喜臨門”法兒的,不過想也知道,是江家二房不愿意花銀子罷了。
一桌的酒席,收兩份兒錢,不過也不會有人笑話榮侯府。
上個月底,蘇予安已經讓莫修將林兒與江起行之間的事悄悄地放出去了,僅僅三日便傳遍了京都,這等世家閨秀事,流傳的速度是最廣的。
親事已定,江家二房不可能退親,那樣便為一個無無義的人。
但娶了,就等于娶了個笑話。
只是蘇予安也沒想到,江家二房竟然想出這麼一個“蹭婚”的主意。
這樣做法的在大周絕無僅有,同時娶進門的,也就太子娶親時可能會同時娶一正一側兩妃,但那是一家子的呀。
蘇予安以為林兒不會來參加蘇老太太的壽宴了,沒想到不但來了,而且還找來了蘭雪居。
“請林表小姐進來。”蘇予安沖著小丫環點了點頭,又吩咐人加個座兒。
林兒很快便帶著丫環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今日穿著一胭脂紅的長,那樣式極像蘇予安端節那日的穿戴。
只是林兒許是這幾日沒睡好,灰暗的臉,便是撲了一層厚厚的都遮不住,整個人更是顯得俗不可耐。
眾人見林兒進來,頓時一靜。
倒是林兒自己先開了口:“我今日來晚了,聽說三表姐這里熱鬧,便過來湊湊,沒打擾姐妹們吧?”
姐妹們?幾個閨秀立即撇了撇,不輕不重地說:“又不同姓,連親戚都不是,還是不要隨便認姐妹吧。”
“林表妹,大家正在說閑話兒呢,你快坐!”蘇予安熱地說。
看到蘇予安笑了一朵花兒,林兒便有種危機覺,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過來。
就連蘇予溪心里都暗道,肯定沒憋好屁。
江家二房的兩位姑娘都盯著林兒,江天荷只是好奇,江天蕾卻是厭惡。
雖說江起行只是庶兄,但林兒進門后是要在宅生活的,江天蕾想起就煩。
原本也不喜歡蘇予安,覺得家世不好,可這會兒看到兩個人之后,只有一個覺:大哥是不是眼瞎。
沒幾個人愿意搭理林兒,只能和離得最近的蘇予溪說話。
“二姐姐手中的戒指可真是致,這寶石的水頭也足。”林兒原本只是沒話找話,但說著說著,心里便酸上了。
憑什麼蘇予溪都能過上好日子,自己卻步步維艱。
蘇予溪正愁沒人跟搭話呢,聽到林兒這麼說,立即展開手指道:“這是王爺送的,他說我手指白,戴紅寶石好看。”
這話,就是赤**的炫耀了。
在座的都是姑娘家的,聽到蘇予溪這樣說,不但沒羨慕,反倒有些尷尬。
“二姐姐,說起來你也算是婦人了,應該去找大嫂子們去,如何和我們坐在一起。”蘇予泠開口道。
“怎麼啦四妹妹,我到三妹妹這里來坐會兒都不行?三妹妹沒開口,你倒說話了。”蘇予溪的白眼翻到一半,又收回來了,顯得格外地好笑。
聽到蘇予溪的這一句,許多人都看向蘇予安。
姐妹不和什麼的,哪家長輩都是不允許的,但如果在別家,看別人家的姐妹打皮子司,自然是多多益善,白看笑話還有吃有喝的,誰不樂意呢。
只是蘇予安還沒開口,江天芯便道:“你倒是說話呀,這麼個姐妹,你也把請到自己院子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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