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溪不過是個不寵的庶,都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強拿服,若蘇予安略微慫一些,不得被欺負死。
“還好!”蘇予安笑著道,“也就敢欺負我,但也沒哪次真的給欺負著了。至于四妹妹,如今越發地清高了,平日里話都不和我們多說。”
蘇予安知道,在蘇予泠看來,自己和蘇予溪都沒資格跟說話。
“這便好!”杜嘉音點了點頭,最后還是道,“予安,你也十五了,也快要和江起行親了吧?我倒是有點兒擔心你,我娘說,夏姨娘年輕的時候,樣樣都想要最好。”
杜嘉音的娘和宋氏以及夏姨娘,在閨中的時候都有來往。
只是杜嘉音的娘和夏姨娘不對付,宋氏子,也不計較,倒是和誰都得來。
“杜姐姐,我和江起已經退親了。”蘇予安輕聲道。
“為何退親?”杜嘉音又急了。
這一退親,蘇予安的境不是更難了。
蘇予安格強些在后宅不是壞事,但在說親上,卻是會吃些虧的。
原本杜嘉音還想著,不論夏姨娘會不會后悔,這親事定了,回頭就慢慢磨吧,總有辦法。
可這回……唉,蘇家三房本來就是庶出,又退了親,這能嫁到什麼好人家。
蘇予安還沒回話,杜嘉音便開始尋自己邊合適的人家。
只是找來找去,似乎哪個都不行。
直到蘇予安將事的前因后果細細地說與聽這后,杜嘉音才驚道:“你,你說給了榮侯嫡子?還有這般好事?”
景家雖然是皇商,但卻定居在江南,杜嘉音親后便以后宅為主,對京都人和事并不是那般了解。
蘇予安都不知道該怎麼跟杜嘉音說,這個榮侯嫡子的名聲不大好,其實不如想像地那般搶手。
“這,榮侯嫡子子還好?”杜嘉音小聲問道。
“極好!”蘇予安回道,能被稱為“玉面小霸王”,能不好麼。
“那,他有沒有什麼怪癖?”杜嘉音又問。
有沒有怪癖?
蘇予安想了想,老老實實地搖頭:“這個……不知道!”
杜嘉音立即皺了眉,語重心長地說:“予安,我知道對方是侯府,而且又事出突然,但這……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些?夫妻二人在一起,小事可以包容,但小習慣卻未必能行。”
蘇予安暗道,我能不知道嗎?可這真的沒關系,自己又不和他過一輩子。
為免杜嘉音再問出一些自己本答不上來的問題,蘇予安干脆告訴實。
“杜姐姐,他,那個……大家都說他是紈绔。”蘇予安小聲道。
“紈绔?”杜嘉音怔了一下,一臉嚴肅地問,“他打家劫舍?不對,那是土匪,他做犯科?”
“不是!”蘇予安搖頭,就江起云那樣兒,如果作犯科,估計不等朝廷來拿人,他爹早就把他揍死了。
“那,他欺男霸?”杜嘉音又問。
“欺男不知道,霸肯定沒有!”蘇予安回道,都不喜歡人,霸來惡心自己嗎。
“其實霸比欺男略微可恨些。”杜嘉音安蘇予安道,之后又不解道,“那為什麼說他是個紈绔?”
蘇予安腦海里浮現了江起安的模樣,整個兒就是一個沒,叛逆期有點兒延遲的中二。
“大概就是有點兒游手好閑、好逸勿勞、不學無……”蘇予安還沒說完,杜嘉音接話道,“鋪張浪費、一擲千金、窮奢極?”
“那沒有。”蘇予安擺手道,“他應該窮的。”
江起云那扣扣索索的樣兒,一看就是沒什麼家底的。
“那……這也算是紈绔?果然是京都公子,就是克制,比江南好多了。”杜嘉音慨道。
“他,還有一個庶子。”蘇予安又道。
這事兒連宋氏都沒提,怕宋氏知道了又要哭天抹淚的。
江侯爺夫婦在蘇家面前也沒提這事兒,蘇予安猜想,估計江家以為蘇家早知道了。
蘇家或許是真的早知道了,但蘇家三房不知道。
蘇之梁最喜歡的是遛遛鳥,喝喝茶,順便兒再斗斗,他有自己的一撥人,和江起云不是一個圈里的。
宋氏和那些貴夫人也攀不上,整日窩在后宅,又如何能知道。
“一個庶子?這倒不打,別說侯門公子,便是江南那些商家子,好些還沒娶妻,家里都有庶子庶了。最重要的是,那孩子的娘是個怎樣的人。”杜嘉音已經親兩年了,知道婚姻里什麼最重要。
“不知道!”蘇予安再次搖頭。
“予安呀,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杜嘉音只覺得頭大。
以前覺得予安妹妹是個仔細的人兒,怎麼在婚姻上頭居然這般糊涂。
蘇予安是真的沒想過,和江起云連協議都簽了,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
再說江起云都說了不喜歡子,那孩子的娘估計也就是給冷在后宅的。
至于那孩子,蘇予安倒是想過,自己到時候作為主母,吃喝穿著不短他的就了。至于教育,還是得他親娘來。
面對杜嘉音不滿的眼神,蘇予安趕安道:“回頭我就去問他,再告訴姐姐!”
杜嘉音嗔怪地看了蘇予安一眼:“這還差不多,你在親事也太不過心了!”
姐倆又聊了會兒,景從柏便來接人了。
蘇予安從樓上瞧見了,笑瞇瞇地說:“杜姐姐,姐夫很在意你哦。”
杜嘉音臉一紅,故作淡定地說:“那可不,他不在意我,我就……”然后聽到上樓的腳步聲,乖乖地住了。
景從柏幾乎是掐著點兒來的,夫妻二人相視一笑。
“予安,你回府嗎?要不我和你姐夫送你一程?”杜嘉音問道。
“我還有點事兒,姐姐姐夫先回吧。”蘇予安看他們夫妻倆眼神都膩歪那樣,才不做電燈泡。
目送杜嘉音和景從柏離開后,蘇予安又喝了一盞茶,眼看著玉陵湖的龍舟賽已近尾聲,便打算直接回府,懶得去彩棚跟眾人會合了。
再晚,恐怕會遇到人流。
只是剛起,掌柜的便進來報告,說江二公子帶著友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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