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愚蠢的人

「們？」

淑芽順著的目看去，看到燕嬪一向飛揚跋扈的人，如今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副萎靡之態。

而懷有孕的芳妃是坐攆轎回去的，前呼後擁金奴銀婢，形了強烈的對比。

昔日平起平坐的姐妹，如今變這樣的境地，實在人唏噓。

淑芽回過神道：「娘娘就別管旁人的閑事了，您管了大公主的事都人懸心呢，哪裏還能再管一樁？」

蘇儀不是什麼濫好人，大公主的事是了惻之心，可燕嬪和芳妃的事的確不是能管的。

且不說和們兩的並沒有深厚到什麼話都能說的地步，只說如今芳妃肚子裏懷著一個，那就是定時炸彈，遠著還來不及。

上次季玉深警告賢貴妃要用朝臣的勢力來打擊，到底是一場什麼謀還不知道，這個時候實在不宜蹚渾水。

「你放心吧，我不會多管閑事的。」

蘇儀應了一聲，抬腳便走，淑芽忙撐傘在後頭跟著。

賢貴妃的攆轎沒有朝著自己的院中去，反而順著花園一路過去，忽然看到前頭有個子的影，「停轎。」

前頭孤子聽見靜，回頭一看是賢貴妃，不打了個寒。

燕嬪是最怕賢貴妃的。

從前還有個芳嬪在旁幫著護著，如今和芳妃已經鬧僵了，賢貴妃不會特意來落井下石吧？

若是這樣，那今日死定了……

「給賢貴妃娘娘請安。」

「免禮吧。」

賢貴妃似乎知道很怕自己，笑得一臉從容，「燕嬪也在這裏，相逢便是有緣，不如隨本宮走走如何？」

燕嬪沒有拒絕的餘地。

說是走走，以賢貴妃這樣惜容的人，是不可能在夏日大太底下多走的，唯恐曬壞了的。

兩人沒走幾步就到了花園的涼亭中，二人坐下，儀兒等宮都被賢貴妃譴到了遠。

賢貴妃笑道：「你和芳妃是怎麼了？本宮從前見你二人十分和睦，如今怎麼回一個住也不一起走了？」

提起芳妃，燕嬪的臉頓時難看起來。

「臣妾如何與比？懷有龍種，前呼後擁金尊玉貴，出行都要坐攆轎。臣妾沒有那個福分，倒是自己走走更加自在。」

賢貴妃聽見這話越發趁意，索煽風點火，「芳妃晉封之前是何等順的一個人，如今也驕矜起來了。對我們驕矜也罷了，你可是的好姐妹，怎麼待你也沒有一點不同呢？」

燕嬪的臉十分難看，心中對芳妃有千萬怨言，此刻也說不出口。

賢貴妃笑了笑，「唉，不過你還是別和鬧得那麼僵為好。肚子裏那個生下來之後，若是個皇子，說不定位分還要再提一提，到時候就和我比肩了。你還只是嬪位，和鬧彆扭，不怕對你下狠手嗎？」

燕嬪渾一，之前倒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如今聽賢貴妃這麼一說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說話磕了起來，「我一開始只是生生氣，氣不告訴我懷孕的事，也不告訴我晉封的事！只要來哄哄我，我還能生一輩子的氣不？誰想是個無無義的，也不哄我，直接就對我擺起了妃位的架子！」

燕嬪恨得咬牙切齒。

賢貴妃心中暗笑，這個燕嬪還真是天真，真拿芳妃當好姐妹呢。

這宮裏哪有什麼真正的好姐妹？

無論是當初的燕嬪和芳嬪，還是如今的昭嬪和純常在、婉常在，都是利益的結合。

可笑蘇儀還以為自己和婉常在兩家連了宗就是真的姐妹了，真是可笑。

賢貴妃道：「你拿當好姐妹，可沒拿你當好姐妹。本宮真的有些同你，拿人家當好姐妹卻被人如此利用。」

燕嬪忽然抬起頭，「貴妃娘娘，你不會無緣無故找我來說這些的，對不對？請你幫幫我，我該怎麼做？」

說到激，抓住了賢貴妃的袖。

賢貴妃不聲地將袖扯回來，自覺時機已到，便道：「本宮能有什麼辦法？如今懷著龍胎，本宮也得讓三分。」

燕嬪萎靡地垂著頭，賢貴妃趁勢道：「唉，要是肚子裏的孩子生不下來，就算是妃位，大概也影響不了你……」

生不下來？

燕嬪忽然意識到什麼，震驚地看著賢貴妃，賢貴妃目含波，充滿了某種暗示。

只是不說出口罷了。

燕嬪道：「您的意思是，讓我……」

「本宮只是隨口閑聊，哪有什麼意思？」

賢貴妃笑著把自己的干係撇清，緩緩起，「這天氣可真熱啊，儀兒，回去給本宮熬一碗山楂湯。那個活又開胃，正適合夏天喝。」

儀兒忙上前攙扶，「是，娘娘。奴婢回去就命小廚房熬煮，山楂湯。」

唯恐燕嬪沒聽清楚似的，又重複了一遍。

主僕兩個離開了花園，燕嬪卻還傻在涼亭中，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娘娘，您說燕嬪能聽懂您的話麼？」

「說得那麼明顯了，要是還聽不懂，那本宮也實在無可奈何。」

賢貴妃道：「雖然蠢了些，好歹也在宮裏待了那麼久了，本宮相信能聽懂。」

儀兒點點頭，「同樣是蠢，要是娘娘這話同純常在說，純常在肯定聽不懂。」

賢貴妃不屑地輕嗤一聲，「們兩都是一路人，自以為單純無害天真善良，其實就是愚蠢。在後宮裏愚蠢的人是活不下去的，不過最聰明的人……還是昭嬪那樣的。」

儀兒不詫異，賢貴妃竟然會主誇獎昭嬪？

賢貴妃看一眼，「你很詫異本宮會誇獎昭嬪，是不是？那是因為的確有過人之，否則皇上怎麼可能那麼喜歡。在皇上面前一派天真，心裏卻極有算，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才是最聰明的人。」

儀兒不替委屈，「那娘娘難道就錯在太聰明嗎？」

賢貴妃笑了笑，「你錯了，本宮不是錯在太聰明，是錯在不夠天真弱。就算本宮在皇上面前屈意承.歡，可只要有本宮的母家在，皇上眼中，本宮就永遠天真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