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廉親王請罪
眼下還沒冊封就已經無法無天了,真要冊封了還不上房揭瓦?
院中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有人高聲大呼,「臣弟救駕來遲,罪該萬死,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傷,別院四都靜悄悄的,皇上這尤甚,偏這人聲音這麼高。
蘇儀一聽他自稱臣弟,便知是隨皇上一道出巡的廉親王,忍不住笑道:「這是皇上今日好戲的幕後之人?」
皇上眉梢一抬,「你怎麼知道?」
蘇儀一撇,「聽王爺的聲音一點也不擔心皇上的傷勢,看來廉親王只適合幕後排戲,不太適合演戲。」
起道:「皇上和廉親王一定有話說,奴婢先行告退。」
「不必了,反正你什麼都猜到了,朕不介意讓你多知道一點。」
他抬抬手,蘇儀識趣地把他扶起來坐直,又在他腰后墊了兩個墊,皇上道:「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反悔不了,一旦反悔朕只能殺人滅口了。」
說著抬起頭,用拇指在脖子上比了個割的作。
蘇儀沒好氣地站起來,打開門見廉親王似模似樣地跪在院中,忙道:「皇上宣王爺進去。」
廉親王麻利站起,拍了拍膝蓋和胳膊上的塵土,抬起頭來是一張白凈秀氣的臉,和皇上並不相似。
皇上生得也白凈,線條卻更為朗簡明,看起來英俊又冷漠,不得不說是很吸引人的那種長相。
而廉親王的臉型偏圓潤,是一張長不大的娃娃臉,估計到了三四十歲還是這個樣子。
他樂顛顛地走過來,經過蘇儀旁時朝眨眨眼,「多謝蘇姑姑救了皇兄一命,本王一定好好為姑姑邀功。」
說罷還朝眼睛,眸子含笑,「包在我上!」
高奇壽師徒等人在門外守著,聽見廉親王邀功的話,顯得比蘇儀還興。
小義子道:「師父,這回蘇姑姑不會還是姑姑了吧?只怕封個答應都嫌委屈。」
高奇壽意味深長地一笑,「封個什麼不要,要的是皇上的心意。皇上喜歡,哪怕是宮也是尊貴的。皇上不喜歡,便是高位的娘娘又如何?」
「皇兄傷得怎麼樣了?快讓臣弟看一看!」
明知道皇上自己安排的刺客下手有分寸,廉親王還是得裝出一副不知的模樣。
是而他一進去就奔著皇上的傷口去,皇上一臉嫌棄地踢開他,「別演了,已經知道了。」
蘇儀正端茶上來,聽見皇上的話抿一笑,廉親王一臉尷尬,「皇兄把這麼大的事都告訴蘇姑姑了,未免太過偏心。」
「是自己猜到的。」
皇上看了蘇儀一眼,拍拍自己榻邊的位置,「你別忙了,廉親王不是外人,坐下吧。」
廉親王恍然大悟地看著蘇儀,直把蘇儀看得不好意思,才不不願地坐了半個屁。
「臣弟恭喜皇上,終於心想事,守得雲開見月明,抱得佳人歸了!」
蘇儀差點一口老噴出來。
他用的這些是什麼詞兒?
瞧這個廉親王不著調的樣子,確定是皇上的親弟弟麼?
皇上乾咳了一聲。
他當初見蘇儀,正是因為廉親王的舉薦,說起來廉親王算他們兩的半個人。
故而皇上對蘇儀的態度一直沒有瞞他,只是他平日對蘇儀頗為克制,並沒有將自己的緒完全表。
廉親王又說得格外誇張,讓兩個當事人都有些尷尬。
皇上轉移了話題,「好了,別耍貧了,朕讓你辦的事怎麼樣?」
廉親王終於正起來,「皇兄放心,辦妥了。先查辦了那個河間府臺嚴左徒,順著他的線把上下級有關人員全都羈押在牢,最高追究到正二品大員。用的是護衛不力,至使皇上遇刺的罪名。」
皇上點點頭,「嚴左徒的上下級員中,個別未涉及此次賑災貪腐一案的,你可有另行置?」
蘇儀支著耳朵聽他們談話,這才明白皇上故意安排刺殺的目的。
他要藉著遇刺的由頭懲治嚴左徒等一干員,實際上是為了懲治他們在賑災之中貪腐,這就奇怪了,為什麼不直接以貪腐名義治罪?
聯想到那日皇上在屋裏和季玉深說的話,蘇儀約有了猜測。
貪腐的源頭不在嚴左徒等地方員,應該在朝中,且職位不低連皇上也不敢輕舉妄,所以廉親王才會說最高追究到正二品大員。
在正二品之上,一定還有一些未被追究到的人。
廉親王道:「之前皇兄命我等清查此案,極個別未涉案的員都記錄在冊,為了不打草驚蛇已經都關押起來了。臣弟想事後再以別的由頭將這些員放出來,重新啟用會更加合適,皇兄以為如何?」
「別人倒罷了,尤其是那個蘇清甚得朕意。他在河間一帶賑災貪腐風之際,不但潔自好還敢於出言斥責貪腐員,是個人才。」
廉親王笑道:「臣弟就知道皇兄看重他,臣弟也覺得此人很不錯,早就打點好了。只等皇兄什麼時候想啟用,便可重返仕途。」
皇上道:「對外還得繼續稱朕傷重未愈,一切事宜由你打點。李閣老那邊你也繼續盯著,不要打草驚蛇。」
蘇儀眉梢一跳,沒想到領頭之人還真是李閣老。
廉親王頷首道:「那季玉深呢?」
皇上似有若無地看了蘇儀一眼,後者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仍像方才一樣低著頭默默聽著。
他淡淡一笑,「季玉深是個聰明人,暫時不必管他。」
廉親王笑著看向蘇儀,起道:「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擾皇兄養傷。蘇姑姑,啊不,小嫂子,你好好照顧皇兄。」
說著笑嘻嘻地出了門,蘇儀在他後咬牙切齒。
皇上淡淡道:「聽習慣就好,十四弟一向甜,後宮哪個嬪妃都是他嫂子。不過朕聽得出來,他喊你的時候格外甜。」
蘇儀越看廉親王的笑容,越覺得皇上日喜怒不形於累得慌。
這個皇帝也很不好當吧?
明知道臣屬貪污腐敗,不但不能名正言順地治他們的罪,還要費盡心機安排一場刺殺,弄得自己也掛了彩才能藉機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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