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衝撞皇上

他知道大皇子的，高興了就說這個那個的，真要去做倒未必。

這可不算什麼好格，他心裏這樣想面上卻不能出來。

蘇儀分明看見他那一抹笑意，沒一會兒就找不著了，心中暗忖二皇子也太斂了些，這麼大點兒的孩子互相嘲笑不是常事麼？

二皇子卻一副很怕人說他對大皇子不敬的樣子，連自己喜歡的小弓箭都地送去給大皇子。

「我知道了，蘇姑姑忙去吧。」

二皇子應了一聲，又捧起書來讀，讀的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蘇儀心中暗忖，大皇子連弟子規都沒背完，二皇子已經在背論語了，他這麼勤好學，自己本該回去督促督促大皇子才是。

可不知怎麼的，不希大皇子也變二皇子這樣，失了孩子天。

蘇儀躬一禮，退出了庭院。

還沒踏進大皇子的院子，就聽見院中一片喧鬧聲，宮太監們著喊著，「慢點啊小祖宗，可別傷著自己！」

一聽便知事不好，進院果然看到大皇子舉著那隻小弓到，正要勸阻，大皇子躲過宮人的包圍，持弓轉頭朝來！

蘇儀當即愣住，宮人們看清的是誰之後，嚇得張大。

箭已出弓，想收也收不回去了，大皇子嚇得呆在原地，蘇儀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院門口？

電火石之間，誰也沒有反應過來，蘇儀眼睜睜看著那支箭朝臉上來——

「錚——」

一道白芒從眼前閃過，有人手持長劍，打落了那支箭。

蘇儀嚇得倒退一步，冷不防撞到後一堵人牆，獃獃地回頭看是誰。

好傢夥，是皇上！

慌忙跪下，還未從差點被大皇子中的恐懼中i出來，又陷撞到皇上玉的惶恐中。

滿院宮人跪倒在地，口呼「請皇上聖安」，頭也不敢抬。

大皇子平日胡鬧就算了，今日差點傷了人，還正正好被皇上看見，不得一通斥罵。

皇上捨不得打大皇子，他們這些伺候的奴才必是首當其衝！

「父皇！」

大皇子跑上來，老老實實地低頭請安，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在蘇儀上打轉。

看到蘇儀沒傷，他才放心地擺正目。

皇上一進門就看到大皇子在胡鬧，還差點傷了蘇儀，心中本就不悅，沒想到大皇子不老老實實來認錯還只顧著蘇儀。

聖怒如熊熊烈火升騰。

「元治，你在胡鬧什麼？」

大皇子嚇得脖子一，平日父皇都管他治兒，只有氣急了才會連名帶姓。

看來他是真氣了。

大皇子忙拱手，小孩兒家家架勢十足，「回父皇，孩兒知錯了。二弟送了孩兒一張弓，孩兒忍不住想練練手，沒想到蘇姑姑會站在這裏。」

皇上面如寒霜，一點兒面不留，「借口。庭院是你練手的地方麼？你既想練，為何不到花園找個開闊練習？」

大皇子有些委屈，「孩兒原本是要去花園的，可是蘇姑姑被二弟去老半天不回來，孩兒等不及了，就在庭院裏練起來了……」

蘇儀跪在地上，只覺一道沉沉的視線落在頭頂。

不抬頭也知道，皇上在看。

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奴婢該死，冒犯皇上，請皇上恕罪！都是奴婢不好回來晚了，才會讓大皇子等急，是奴婢的過失。」

又一個頭磕到地上，青磚地面發出一聲悶響，大皇子心頭一。

蘇姑姑細皮i，磕得這麼用力，額頭一定紅了。

他試圖為蘇儀求，「父皇，不能怪蘇姑姑，是孩兒……」

皇上一個眼神，大皇子立刻噤聲，「哼，自己的屁還沒乾淨，倒想替別人求。這院裏的主事太監是誰？」

角落裏爬出一個太監，連連磕頭，「奴才小紀子，恭請皇上聖安。」

皇上看他一眼，「你照管大皇子不力，任由他在宮苑中持武傷人，朕怎麼安？來人，拖下去打四十大板，兩日不許賞飯吃。」

跪在地上的宮人們頭埋得更低了，生怕什麼時候被皇上盯上，也賞個四十大板。

皇上又道：「這院裏主事宮是誰？」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他前幾日才把自己去要封自己為答應，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忘了？

最是無帝王家，蘇儀巍巍抬起頭，「奴婢蘇儀，是大皇子邊的掌事宮。」

皇上低頭一看，那日跪在座下不卑不的年輕子，頭頭是道地說了一堆不能後宮的道理。

他以為這是個不知道怕的人，連自己都敢拒絕，不想今日能看到臉上出害怕的神。

是被大皇子的箭嚇得，還是被自己嚇得，他不得而知。

皇上角一翹，聲音還是那麼冷淡，「你就是主事宮？照管大皇子不力，差點把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還言行無狀撞到了朕，這樣也配做掌事宮麼？」

蘇儀著他那張冷臉，頓時有種小命休矣的覺。

太大膽太自信了，以為自己藉著大皇子拒絕皇上不會有事，沒想到這個皇上記仇，這麼快就來找麻煩了。

偏偏大皇子被他抓個正著，自己想辯解都辯解不了。

慢慢垂下頭，面因為失顯得蒼白，「奴婢該死，沒有照管好大皇子還冒犯了皇上，請皇上恕罪！」

大皇子憋不住了，「父皇，這怎麼能怪蘇姑姑呢？當時又不在院裏，如果在孩兒一定不敢胡鬧！一人做事一人當，孩兒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一個子替孩兒過？」

皇上顯然一愣，沒想到大皇子能說出這樣的話。

蘇儀嚇得，扯了扯大皇子的袍角，「不能和皇上頂，快向皇上請罪，說您再也不敢了！」

覷皇上的神，皇上震驚又憤怒，一言不發。

大皇子意識到自己失言，怔怔地看著皇上。

好一會兒，皇上一拂袖轉過去，「大皇子行事魯莽，罰閉門思過半個月。至於蘇儀——」

「跟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