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朦朧，散發著和煦的芒，給清晨畏寒的人們帶來一及時的溫暖。

水星塔頂層，周諾抹了抹眼淚，道：“我沒事。”

“我該死！”趙澄狠狠地捶了下口，道：“我昨晚不該去找們！”

“找們也就算了，但是不該在那里留宿！”

“我怎能讓你一人看日出？我應該陪你的！”

臉上的淚還未干，周諾卻忽然‘噗嗤’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趙澄疑問道。

周諾笑道：“原來你這麼在乎我啊，還在我面前這般解釋。”

“我本來就在乎你啊！”

“以前真沒看出來。”

“那我得好好反思！”

周諾慢慢斂住笑容，道：“我真不是為這件事怪你，我要不許你去，昨晚那一箭就不會空。”

趙澄問道：“那你會我？”

周諾反問道：“只許你我？”

趙澄道：“那倒也不是，我沒那麼霸道……”

周諾道：“你邊有趙虎保護，要我也吳思思。”

吳思思（os）：？？？

清晨的一陣涼風拂過。

周諾神平靜，認真的說道：“我沒覺得你昨晚去找們有錯。現在的你和以前不同了，們也是一樣。們若是進門了還好，想見你就能見到，但們和你分隔一方，都各自有自己的事做，你們今日一別，下次再見又不知是何日何時了。”

趙澄呆呆的看著周諾，沒想到居然是從這個角度來想問題。

……

“小諾……”

趙澄還沒說完便被周諾打斷：“而且我進門后這麼久都沒能給你生個孩子，連冬畫的孩子都快出生了，我的肚子卻還沒有靜。我知道，是我的問題。”

“小諾……”

周諾按住趙澄的，繼續說道：“你不用安我，我沒那麼自私。”

趙澄不再說話，朝著初的方向和周諾肩并肩坐著。

“我陪你坐坐吧。”

“好。”周諾將腦袋靠在趙澄肩上。

看著太緩緩上升，兩人都安安靜靜的不說話。

這一刻，塔下的一切仿佛都與他們無關了。

下，只有他，只有。

良久后，趙澄道：“為什麼哭？”

周諾輕聲道：“我想哥哥了。”

趙澄將周諾擁懷中。

他猜到了。

……

大月國北方邊境。

樊城。

這已是都吁都兵臨城下的第七日。

西靖分三路西進。

第一路由文護領兵，駱巫山駱影父子兩位宗師跟隨，率二十萬大軍進攻金然。

第二路由張大連領兵，宗師許青山跟隨，率十萬大軍掃金然和大月國之間的諸小國。

第三路由都吁都領兵，跎魔鳩跟隨，率十萬大軍屯兵在大月國北部，圍而不攻。

從人員和兵力就看得出，文泰叔侄真正的目的是金然。

只要拿下了西域四大國之一的金然，就在西域版圖上打開了一個口子，從此能俯視南邊的大月、特倫突與阿比烈三個西域大國。

大月、特倫突和阿比烈三國是連著的，打這三國之一，其余兩國能及時救援。

但大月與金然之間有若干小國，攻打金然的時候，再派一路橫在中間，一路盯住大月，三國自難保，就算有救援的心都不敢輕舉妄。

這個戰略方針，是如今已是西靖軍軍師的俞長思提出來的。

第三路原本是按兵不的，可得到大月國的消息，大月國王已命垂危，大月朝廷已了套，都吁都本就坐不住，便立即對樊城展開進攻。

都吁都早就不滿自己這路軍的任務了，心想若是趁滅了大月，那既是意想不到的收獲，更是天大的功勞。

“本來第三日樊城就要破了，沒想到西門扶蘇竟親自來邊境守城，他在大月人的眼里早已是實際上的國王，凝聚力太強了。”

都吁都右側，作為此次第三路軍副統帥的王玉巒說道。

王刃死后，王玉巒回到西靖，依然得到了文泰的重用，只是品級要比都吁都和張大連低一些。

都吁都已是西靖上將軍，張大連為前將軍，王玉巒只是排名最末的后將軍。

但他的確最年輕，論軍功也是最的，自然無法和他爹相提并論。

“哼，凝聚力和士氣只管得了一時，他們的守城軍械已用盡了。今日我們發總攻，我與跎魔鳩登上城頭。他西門扶蘇不是喜歡親自督戰嗎，只要殺了他，別說拿下樊城，整個大月國都將是我們的！”

都吁都瞇著眼睛盯著前方的城頭。

這些年他去北方殺過夜丹，去東邊鎮過海寇，又和趙歡趙澄過手，所參與的戰役勝負皆有，已備了相當多的經驗，現在又在西邊作戰的他，氣質更為穩重，已備大將之風。

坦白講，當年袁修親封的至上四小將，袁琪已不在了，蕭風遭大挫還沒恢復，王玉巒還需要歷練，只有他真正為了一員大將。

都吁都說完后，左側一個小將說道：“殺那西門扶蘇何須都將軍出馬，待我登上城頭，取他狗命！”

這小將面容稚，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但都吁都偏偏對他輕視不得。

都吁都清楚的很，正是因為有這小將在他軍中，他這第三路軍的任務才是最輕松的。

如果不打大月國的話，他們整天就只是吃吃喝喝做做樣子威脅大月國罷了。

都吁都道：“柱國，此戰是你第一次隨軍出征，大柱國代過，你以學習為主，多看多聽就行。”

沒錯，這小將正是文泰的獨子，文邕。

聞言，文邕翹起，年心顯現無疑，揚起手中的偃月刀說道：“都將軍可不要小看我，我雖然才十五歲，但我的武藝和刀法是大哥親自教的。大哥說我已是一流高手了，會怕這些臭魚爛蝦？”

文邕口中的大哥自然就是文護，都吁都想了一下，道：“若是野戰，我定讓你出戰過過癮，但這種攻城戰太兇險……”

文邕道：“我要是怕是就不會來了！”

“將才要備的不只是勇猛，還要有謀略。柱國，我們總攻時后方也需要人，還請你在后方督戰，就地斬殺那些畏敵后撤的逃兵，這點同樣重點！”

文邕這才被說服，說道：“領命！”

“王將軍，就由你發總攻，我去會一會西門扶蘇。”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