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朝,李京墨回寢宮休息。
一夜未睡加上縱火之事人心煩,他臉上都帶了幾分怒意。
著空冷冰冰的宮殿,再想起何太傅為首的老頑固不準他冊立阿苓為后,這怒意瞬間擴散,竟額邊兩側都作痛起來。
宮伺候的小太監看到后,鼓起勇氣道:“陛下,可是有不適?奴才來給您按按?”
李京墨看他一眼,在床邊坐下,手撐著額頭可有可無的點了下頭。
那小太監便立刻高興的上前。
他年紀不大,人倒是很機靈,大概是經常伺候這后宮貴人,所以將雙手保養得如同子那般細膩,竟毫無不適。
最重要的是,按頭的手法也不錯。
腦袋的疼痛減了些后,一夜未睡的疲憊也涌上心頭。
李京墨道:“備水,朕要沐浴。”
小太監忙停了手,傳外邊的人送水來。
李京墨起去屏風后換服,又去了隔壁專門的浴池。進浴池坐下,到氤氳的熱氣,那種腦袋發脹的覺又來了。
李京墨道:“進來給朕按按頭。”
后有很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李京墨仰靠在浴池邊,閉上了眼睛。
溫熱的指腹落于額邊兩側,力道適中,讓額邊發脹的覺瞬間消散許多。李京墨逐漸來了困意,神最松弛時,那雙手卻小心翼翼的往他膛上游離去。
李京墨猛地睜開眼,一把攥住那人手腕。
很纖細,是子的手。
李京墨回頭,盯著那面的宮道:“哪個宮的?”
宮漲紅了臉,有些害怕又有些怯的說:“回陛下,奴婢是翊……”
話未說完,李京墨突然手掐住了的脖子。
宮駭得睜大了眼,李京墨的五指卻越收越,眼中殺意盡現。
宮這才發覺了不對,連忙用力著李京墨的雙手掙扎,李京墨稍稍松緩了點,聲音冷道:“誰派你來的?”
宮連忙拼命搖頭,那張的臉蛋變了紫紅,一雙盈盈的眸子也滿是淚水。
直到李京墨松了手后,才“撲通”一聲癱在地上。
屋靜驚醒了其他人,守在門外的小太監跑進來,看到那大口大口著氣的宮,全部出震驚之。
李京墨披上裳起,掃視一眼眾人,道:“將拖下去好好審問,若是審問不出來幕后指使,你們就陪一起去。”
至于去哪里,眾人心中比他更清楚。
他邁步出了浴池,見小太監們白了臉,又問:“方才是誰放進來的?”
幾個小太監連忙戰戰兢兢的搖頭,卻沒人承認,直到李京墨犀利的眼神環視一圈后,才有個小太監腳一,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李京墨停下,俯看著他,緩緩道:“你倒是膽子大,敢私自將人放進來。”
小太監哭得眼淚鼻涕滿臉,著聲音說:“奴才聽到陛下喊人進去按頭,說自己會,奴才便讓進去了……陛下,奴才不是有意的……”
李京墨冷眼瞧著,起了淡淡道:“一并拖下去審問。”
兩人都被拖了下去,其他人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李京墨原本還有些困乏,被這麼一鬧,反倒神了。
他穿好服回到寢殿,人將折子送來理。大概是怒氣加持,今日的工作效率極高,折子一批完就馬不停蹄的往宮外趕。
前太監看著,長嘆口氣。
陛下與其如此折騰,還不如把夫人接進宮里呢!
李京墨回到杜府時,趙茯苓正在睡覺。
昨夜趙茯苓也擔心著火勢和百姓,又想著等李京墨回來,便反復睡著又醒來,一夜都沒歇息好。得知今日事理得差不多了,才安心睡了過去。
比原來又了點,臉蛋上多了點,白里紅,瞧著就人。
李京墨俯親了下趙茯苓,便擁著一起睡。
孕婦的溫總是要高于常人,李京墨覺自己的子好似都被帶著暖和了許多。
將自己心的人抱在懷里,心神都放松下來,李京墨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便睡到了天黑。
他再醒來時,床邊空了,屋子里已經點了燈,趙茯苓正坐在桌邊看著銀杏繡東西。
孩子還有不到兩月就生,趙茯苓邊的丫鬟已經開始幫小主子準備。四人中針線活最好的是銀杏和芍藥,最近這兩人便把這活接了過來。
繡到一半,趙茯苓低聲音說:“屋子里線太暗了,明日再做吧,省得傷了眼睛。”
說罷,回頭看床上,道:“陛下也不知何時……”
對上李京墨清明的雙眸后,頓了下,瞬間笑開:“何時醒的,怎麼也不出個聲?”
屋的小丫鬟們這才注意到李京墨醒了,連忙屈行禮。
李京墨坐起來說:“醒半天了,看你們做事就沒打擾。”
“這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趙茯苓起,在桃兒的攙扶下走到了床邊。
銀杏也連忙收起東西,起了:“陛下可要用晚膳?”
李京墨點了頭:“傳膳吧!”
芍藥端了水李京墨洗漱,等李京墨穿好服,幾個丫頭便各自去忙碌。
晚膳送進來,兩人坐下吃飯。
趙茯苓看著李京墨臉上的疲憊說:“實在累就不必出來了,何苦每日來回的跑?”
李京墨給夾了菜,又把湯盛好放到趙茯苓面前,才說:“我每日想要快些理完朝政的力,便就是出宮見你。若是連你也見不到,那這日子還有什麼意思?”
趙茯苓低笑一聲:“天底下也沒見過你這樣當皇帝的。”
李京墨嘆了口氣,目放在趙茯苓肚子上,最后卻又什麼都沒說。
趙茯苓看出了他的言又止,問道:“怎麼了?”
李京墨說:“我原本想著最近將你接進宮去,到時候太醫和穩婆都安頓在宮里,離得近些我心里也踏實。但是……”
趙茯苓好奇道:“但是什麼?”
李京墨便講了今日那宮的舉,他肅著眸子說:“后宮太監宮多達上千人,哪怕我盡力鏟除異己,恐怕也會有些。你生產是大事,若是留些心懷不軌的人在旁邊,容易出事。”
相比起來,還不如留在杜府,起碼這府中他很確信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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