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教什麼？”

應齊的聲音突然傳出來，驚了三人一跳。

回過神后，孫怡悅翻了個白眼：“嚇不嚇人吶？”

應齊不搭理，視線落在那滿是灰塵的布袋子上，問道：“這是什麼？”

趙茯苓把袋子拎到應齊面前，道：“皇帝給的種子，但我瞧不出來是些什麼東西，你認識嗎？”

應齊一介莽夫，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

他回了神，明白了趙茯苓的意思：“你想拿這東西去問我家主子？”

“不可以嗎？”趙茯苓眨著眼，語氣中帶幾分仰慕，“你家主子英明神武學識淵博，若是他都不知道，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應齊被這三兩句捧夸，激得暈頭轉向，連他的來意都忘了。

“行，等著吧，我拿回去給我家主子瞧瞧。”

趙茯苓目送著他離開，人一走，神立刻恢復正常。

見孫怡悅在院子里玩鋤頭，看了半晌，突然開口：“孫怡悅，你想出宮嗎？”

孫怡悅抬起頭，愣住，圓圓的臉蛋鼓起來，神卻有些怔忡。

趙茯苓道：“我知你深李策，哪怕進了這冷宮，也不舍得離他太遠。但我要坦誠地告訴你，我不會永遠留在冷宮，可能在某一天會離開這里。”

孫怡悅回了神，竟沒想起反駁趙茯苓前面那句話，只是面有些茫然。

“你……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趙茯苓立在檐下，聲音平靜，眸中神卻有些悠遠。

“興許會去漠北，興許會去江南。總之，天下之大，總要去看看沒見過的風景，才不枉來這世間一遭。”

“可……”孫怡悅呆呆的，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趙茯苓道：“你想說漠北荒涼江南危險，是不是？但在這深宮中，我們又何曾安全？”

孫怡悅閉上，垂下眸子不作聲了。

趙茯苓今日只是開個頭，并不多說。

轉走至殿門口，這才繼續道：“我先提前給你說一聲，免得到時候，讓你措手不及。”

說完話，就進了屋。

芍藥又在勤勤懇懇的整理東西，趙茯苓坐在竹編的小椅子上，問：“芍藥，如果以后我想去別的地方，你去嗎？”

芍藥回了頭，雖不明白趙茯苓為什麼要說這話，但還是點頭認真道：“娘娘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

“出宮呢？”趙茯苓道，“你想不想出去？”

芍藥也愣住。

回過看了趙茯苓一會兒，最后跪下道：“奴婢還是那句話，娘娘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

說的斬釘截鐵，有種慷慨就義的赴死之。

趙茯苓笑起來，搖著頭道：“別不的就跪下，快起來吧，我只是隨便說說。”

芍藥心中狐疑，卻也不多問，起又忙活去了。

趙茯苓在殿中等了片刻，應齊終于帶著東西回來。

他站在院子里，揚高聲音道：“我家主子說了，這些多半都是時令蔬菜，隨意播種，都能長出來的。”

趙茯苓來了興趣。

出門，看了眼已經播種完畢的小菜園，把主意打在了后邊那大花園上。

“應兄弟。”趙茯苓聲音格外溫和，“房頂什麼時候能修好？”

應齊也老實，坦誠道：“今日傍晚就差不多了。”

趙茯苓又笑問他：“那你家主子可有說，我給你的那些東西，能不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