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宋桓是真瘋還是假瘋,現在他被這個人給控制在手里,強行帶離了侯府,而且現在還距離侯府越來越遠卻是事實。
甚至,也不知道宋桓從哪里搞來的通關令牌。他們的馬車開到城門口,暗衛掏出令牌給城門守衛看過后,守衛立馬轉打開城門。
暗衛立馬又往馬屁上了一鞭子,然后就直接被帶出長安城了!
穿過城門后,馬車頓時開得更快。不過這個趕車的暗衛技很好,車雖然滾得飛快,但車子卻并不怎麼搖晃。
不過,顧采薇還是從被掀起一角的車窗里看到了從外頭投進來的一縷微。
天已經開始亮了。那麼,杜雋清應該已經發現被人帶走了吧?
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迅速斷定位置、然后趕過來救?
“你還在想那個沒用的家伙?”
馬上頭頂上又傳來一聲涼涼的喝問。
顧采薇抬起眼。“是。”
斬釘截鐵的回答,將宋桓給氣得牙。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了,你非要選他不選我?你信不信,你再敢在我跟前提起這個人一句,我這就讓人去殺了他!”
“在我眼里,他無論哪里都比你強,這個答案你滿不滿意?”顧采薇冷聲問。
宋桓立馬臉都青了。
“老三!”他咬牙切齒一聲低吼。
“二郎君,屬下在!”車頂上立馬傳來回應。
“你現在就給我殺回去,把杜雋清——”
宋桓正要代他去把杜雋清給滅了,但就在這個時候,趕車的暗衛突然猛地一下勒停了馬。車里的宋桓一個不防備,他趕一手抱住顧采薇,一手抓住車窗,才終于勉強坐穩了。
“怎麼回事?”宋桓立馬喝問。
“二郎君,有埋伏。”趕車的暗衛回答。
宋桓眼神一冷,他掀開車簾一看,果然看到前頭路上已經攔了一排人。站在這一排人最前頭的赫然便是杜雋清的左右手杜仁。
宋桓瞬時角一勾。“告訴他們,不想死的立刻給我滾一邊去!不然,我讓他們見不到馬上就升起來的太!”
暗衛如實將他的話重復了一遍。
但杜仁卻畢恭畢敬的沖著他行個禮:“司馬二郎君,您和我家侯爺無冤無仇,還請您將我家夫人給還回來的好。不然,我家侯爺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會找到你的。”
“那你就讓他找去好了。以他的本事,他想找到我?只怕還沒等找到,他就已經死了!”宋桓冷笑不止。
杜仁眼神一暗,卻并沒有讓行。
宋桓見狀,他就頷首。“既然這個人冥頑不靈,老三老四,你們就給他們一個痛快吧!現在我急著趕路,也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
老三老四立馬跳下車,一把拔出佩刀,一步一步朝杜仁一行人那邊走去。
在他們拔出刀的剎那,一抹令人心悸的寒立馬閃現出來。人還沒到他們跟前,杜仁一行人就已經齊刷刷在心里打了個寒噤。
這兩個人就是特地培養出來的殺,他們手里的刀子更是殺中的殺,刀鋒上凝著的那一抹寒意,也不知道是多亡魂殘留在上頭的哀怨。在這個黎明時分被釋放出來,一下直擊向他們的口,讓他們差點不過氣來。
兩個暗衛話不多說,直接掄起刀子就朝他們砍了過來。
杜仁幾個徒勞的舉起寶劍反抗,但心里早已經做好了被劈兩半的準備。
但是,忽聽——
鐺鐺!
黑夜中忽然傳來兩聲脆響,老三老四手里的刀子被兩粒飛出來的石子給彈離了他們的手!
“誰在暗?”宋桓見狀,他立馬也跳下車,但一手依然牢牢將顧采薇給控制在手里。
接著,一陣嘚嘚的馬蹄聲靠近,杜雋清穿過黎明的薄霧出現在他們面前。
見到他,宋桓眼中浮現出一抹訝異。“你竟然這麼快就醒過來、還追上來了?”
“我早料到你肯定不會死心,一定還會再次潛侯府香竊玉。所以,我早就讓給我準備了許多藥材隨帶著,防著的就是你這一手。”杜雋清沉聲說道。
“那麼他們也是你早就安排在這里的?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走這一條路?”宋桓又問。
杜雋清搖頭。“我不知道你會走哪一條,所以我在每一個城門外都安排了人把手。然后,還讓在自己上種下了引魂香,這樣只要我想找到,我就能找到。”杜雋清老實回答。
宋桓立馬笑了。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這才多時間,你居然就已經進步得這麼快,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我真應該一開始就弄死你的。”
“二郎君的意思是還想和我決斗?”杜雋清問。
“你想得!”宋桓冷笑,“那些小把戲玩一次就夠了,現在我才懶得和你多浪費時間。不過,我倒是對你請來的那個高人很興趣。你要是把他給出來,我想我可以留給你一條全尸。”
沒想到聽到這話,杜雋清卻一臉訝異:“什麼高人?”
宋桓繼續冷笑。“怎麼,你既然都已經用的關系請人來幫忙了,那又何必還藏著掖著?你斗不過我,所以想方設法的找人來幫忙,這個完全可以理解。”
但馬上,他又幽幽的添上一句:“雖然說,這個法子本就不管用。我想要你死,你就現在必須得去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沒有再找人來幫忙。”杜雋清搖頭。
此時,老三也悄悄的對宋桓說了句:“二郎君,方才將我們的刀子打掉的那力道十分大,不是普通高手所能為。而且,從對方的手法來看,他似乎對我們的手很悉,知道我們的弱點在哪里。”
宋桓瞬時眉心擰。
“你們這話什麼意思?”
老三低頭。“屬下的意思是說——那個下手之人,應當是我們的人。”
“不可能!”宋桓立馬搖頭,“我的人,怎麼可能去幫他們?”
“有何不可?”
他話音剛落,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即刻響起。
一陣鉆心的涼意瞬息傳遍所有人的心。
就連宋桓,他也不由的手一松,不可置信的回頭看。
“阿兄?”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杜仁一行人后又緩緩開過來一輛馬車。
這輛馬車對顧采薇和杜雋清來說一點都不陌生——那赫然就是三個月前他們在永興縣見到過的那一輛!
天才出一點蒙蒙亮的清晨,路上突然多出來這麼一輛黑漆漆的馬車,而且也不知道這輛車是用什麼做的,走起路來竟然一點聲音也無。乍一看去,就仿佛一輛幽靈車突然出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消失。
大清早的,好些人后背上都沁出來一層皮疙瘩。
但是杜雋清沒有。
眼看著這輛車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不僅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心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他大步走上前去,但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被人給攔下了——這個人竟然是宋桓。
“滾開。”杜雋清冷聲說道。
宋桓聞言,他氣得直笑。“你知不知道,上次對我說出這兩個字的人,他墳頭的草有多高了?”
杜雋清白他一眼。“只可惜你現在殺不了我。而且,以后也不可能了。”
“誰說的?”宋桓冷喝。
“阿弟,你放他過來。”馬上,馬車里又傳來了那個低沉冷冽的聲音。
宋桓已經握住刀把的手一。
“阿兄!”他忍不住低,“你為什麼非要幫他們說話?像這種私底下已經污蔑你不知道多次的人,他早該去死了!”
“放他過來。”馬車里只傳來這四個字。
宋桓雖然極不甘愿,可他還是無奈放行了。
杜雋清卻沒有直接走開,而是一把握住了顧采薇的手。“把我的妻子還給我。”
宋桓又眼神一冷。“姓杜的,你別得寸進尺!”
“把人還給。”馬車里的人又說。
而且這次他說完后,從黑的馬車上跳下來一個人,他信步來到宋桓邊,畢恭畢敬的沖他行個禮:“二郎君,主請您將長寧侯夫人還給長寧侯爺。”
顧采薇可以清楚的聽到宋桓的牙齒已經磨得咯吱咯吱響。
他雙眼死死瞪著杜雋清,但還是放開了手。
杜雋清立馬拉著顧采薇走到了馬車邊上。
“現在,是你下車,還是我上車?”他冷聲問。
趕車的暗衛立馬掀開車簾。“主請長寧侯上車。”
杜雋清毫不猶豫的拉著顧采薇爬了上去。
這輛黑漆漆的馬車里頭也一如他外頭的布置,一樣漆黑一片。再加上里頭坐著一個通漆黑的男人,現在早上天又暗,杜雋清差點沒看到這個人在何。
不過不等他找到人,對方就已經開口了:“這件事是舍弟不對,我會將他帶走,不讓他再來繼續招惹事端。”
杜雋清立馬雙眼鎖定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他頓時沉下臉。“就這樣麼?”
“當然,我會讓人將小娘子的神魂引回來,從此讓一個人穩固在這個里,不會再有被人奪舍的哭鬧。”主又開口。
他的意思是要把顧采芹的魂魄給弄走?顧采薇心口微微一。
杜雋清也立馬握了的手。
可他并沒有滿足,而是繼續問道:“還有呢?”
主突然不說話了。
杜雋清則是冷笑。“怎麼,主你想對當初做的事不認賬嗎?”
空氣中出現了片刻的沉默,然后主的聲音再次響起:“杜逸的確是我和房十八娘子生的。”
杜雋清頓時又想掄起拳頭揍他了!
但顧采薇死活拉住了他。
然后他們又聽到主說道:“不過當初那本就是一段水姻緣,我在離開之前已經和說得很清楚,不是我父母能看中的子,所以我們注定沒有將來,現在好聚好散便是,同意了。至于懷有孕一事,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在知道之后,我就過來看了他一眼,也給了他一粒洗髓丹,這算是我對虧欠他的一點彌補。”
“就這樣?”杜雋清問。
主點點頭。“就這樣。”
“混蛋!”
杜雋清大怒,抬手就要揮出去一拳。
奈何他的拳頭才剛揮出去,半空就突然出一只手將他給攔截了下來。杜雋清才發現,這馬車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個人!這人和趕車的車夫一樣的裝扮,應當是主的另一個暗衛。
而且,這個人的手法十分高明。他的五指住杜雋清的胳膊,既沒有將他給疼,卻也讓他分毫彈不得,更無法到近在咫尺的主一汗。
發現自己于這樣的境地,杜雋清氣憤無比。
顧采薇見狀,也不由心里暗暗著急,趕說道:“主,我夫君他大膽冒犯你的確是他的錯,可事關他這輩子唯一的至親,他的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還請主您不要和他多計較,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你不要求他!明天是他做了始終棄的事,為什麼到頭來卻還要我們來求他?”杜雋清咬牙怒吼。
“我沒有始終棄。”主慢悠悠的開口,“而且當時我和說得一清二楚,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要打掉,千萬不能將他生下來。可是,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回頭卻背著我把孩子給生了,而且你還將他給養到了這麼大。按照規矩,我本來應該在知道消息的時候就把他給弄死的。不過看在他現在已經姓杜的份上,我也打算給小娘子還有已逝的高神醫一個面子,就不多追究此事了。但是,這個孩子我是不會認的。”
這個人不止話音冰涼凍人,他說出口的這些話,更仿佛一把接著一把的尖刀,一下一下的往人的心口上狠狠刺著,杜雋清現在都已經疼得快要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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