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就將大概況說了一遍,然后顧采薇只記住了一個地名——長萊縣。
太平公主也捕捉到了這個信息,低聲將這個名字重復了一遍,才將匕首歸鞘,讓人還到顧采薇手上。“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這是長寧侯送你的賠禮,那你就好生收著吧!只不過以后如非必要,還是別拿出來的好。這匕首實在是太過鋒利,當心被別人盜去做壞事。”
“多謝公主提醒,我知道了。”顧采薇連忙點頭。
話說到這里,太平公主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疲憊了。
顧采薇和杜雋清連忙起告辭。
一直到回到侯府上,顧采薇才懸著的一顆心才終于放下了。連忙拍拍口:“太平公主的心思可真夠敏銳的!從那麼多雜的信息里,第一時間就抓住了這把匕首的存在,然后還剝繭的追查到最后。皇陛下的親生兒,果然不同尋常!”
說完了,看看邊的杜雋清,就見這個男人正冷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他當然會不高興。
他小心翼翼捂著的鐵礦,就因為這麼一件事暴了出來,還被人給盯上了,他會高興才怪了!
顧采薇想了想,才小聲問他:“你說的那個長萊縣,靠譜嗎?”
杜雋清頷首。“那是距離永興縣不遠的一個縣城,那里的確一直都有鐵礦出土,但都是小礦。如果用心去找的話,的確是可以找到一些小塊的鐵。”
聽他說得這麼篤定,想來他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所以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顧采薇才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只不過,既然太平公主已經盯上了那個地方,其他人肯定馬上也會跟著一起往那里涌過去。小小一個長萊縣絕對不夠他們糟蹋的,那麼長萊縣四周圍的縣鎮也必定會被他們給挨個找過去。”
也就是說,即便杜雋清現在能把他封地上的鐵礦給捂得嚴嚴實實的,可也架不住那麼多有權有勢的人一起刨問底啊!長此以往,那一片鐵礦被人發現是遲早的事。
所以……
“我們必須給這個鐵礦找一個大靠山了。”杜雋清沉聲說道。
顧采薇點頭。“這也是遲早的事。只不過你想好了投靠的人選沒有?”
杜雋清聞言卻看看。“你覺得誰最合適?”
“我就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長安城里如今我認識的最有權有勢的人就是太平公主了。不然,咱們就找?”顧采薇隨口一提。
“不行。”杜雋清當場拒絕。
“為什麼?”顧采薇很不服氣,“你瞧不起人是不是?”
“不是我瞧不起人,而是太平公主雖然對政事表現出了極大的熱,但皇陛下分明沒有讓參與政事的意思,在朝中的影響力還不如武家子弟。現在又是武家的兒媳婦,你信不信前腳我們把鐵礦給,后腳這鐵礦就會被武家給奪過去在手心里?”杜雋清淡然說道。
顧采薇撇。“那你說,找誰最合適?”
“這些日子我好好想了想,的確是有一個人選可以考慮。”杜雋清這才說道。
顧采薇就角。“既然你都已經想好了,那干嘛還裝模作樣的來問我?你什麼意思你?”
杜雋清沒有回答的話,而是慢悠悠的說道:“我思來想去,現在長安城里最德高重、又深得皇陛下信賴的人就只有狄閣老了。雖然當初是他扶助皇陛下登基的,但這些年李唐皇室的子弟之所以大都能保全下來,也都多虧了他的庇護。他這個人剛正不阿,一心為國辦事,現在也只有他知道這個鐵礦的存在不會生出將之私吞的心思。”
顧采薇就眼睛一亮。“你是說,當今宰相狄仁杰狄閣老?”
杜雋清頷首。“正是。”
“這個人倒是的確可信。”顧采薇低聲說道。
“只不過……”馬上又聽杜雋清一聲低嘆,“狄閣老年老邁,近些年越來越不好。現在他又患上了痹病,行很是遲緩。如今除非必要,他連朝都不去上了,又更何況出來見人?多人現在去他府上求見都不一定能見到他。”
他心低落的嘆著,顧采薇卻不以為意的一笑。“不就是一個痹病嗎?有什麼的大不了的?我能治!”
杜雋清立馬轉向。“你確定能治?這個病可不好治,現在皇陛下還特地派了太醫每天去給他針灸,藥材也都是選的最好的給他送去,但也只能保證他的況不惡化而已。”
“他們保證他的狀況不惡化,那我就能讓他出現明顯的好轉。就算不能治,但至增添一點神、多出來走走,那是沒問題的。”顧采薇笑道。
杜雋清雙眼微瞇。“你可知道你要是當著狄閣老的面說出這話,那要冒著多大的風險?”
顧采薇眨眨眼,一臉不解。
杜雋清耐心的向解釋:“狄閣老年邁,如今皇陛下派過去的太醫也都是在戰戰兢兢的為他看病,生怕一旦有個好歹,他們的命就都要搭進去了!好容易他們才能把狄閣老的病維持在現在這個穩定的狀態,你卻跳出來說你能治得更好,那不是打太醫的臉嗎?而且你一個從沒有行醫經驗的人說這種話,你覺得又有多人會相信?就算他們真信了,你若是說話算話讓狄閣老好轉了最好,要是他不好轉,別說你了,我們整個侯府都要一起承皇陛下的怒火,你可曾考慮過這些?”
顧采薇又眨眨眼。“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杜雋清一怔,顧采薇就說道:“我早和你說了,我鉆研的是食療,其實和那些太醫不是一條路子的。咱們去給狄閣老治病,也沒必要一開始就明說啊!我先做點東西給他送過去,他先吃著,那些太醫給他的藥他也一樣可以吃。既然是治同一種病的,那一般藥材不會相克。但只要他慢慢吃著吃著,發現況大有好轉了!他自然會去找原因,然后就能主來找咱們啦!”
杜雋清沉默了許久,只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看了半天。
“你這個主意不錯。”最后,他才悶悶的說了句。
顧采薇得意的點頭。“那是當然!想當初,我用這個法子糊弄了不人呢!”
杜雋清又角一。“但狄閣老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也差不多啦!”顧采薇不以為意的擺手,“既然是病人,我就有的是法子讓他吃下我做的東西,然后主往我這邊靠攏過來。對了,讓我想想他老人家喜歡吃什麼東西……我知道了,喝酒!”
馬上想到了,顧采薇興高采烈的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釀一壇藥酒,回頭就想法子給他喝上!”
兀自興致的考慮著,卻沒有發現邊杜雋清的目又變得幽深了不。
“你怎麼知道狄閣老喝酒的?”他突然問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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