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亨義一幫人還要在客棧里再等待一段時間。
即便有恒通商號的劉掌柜這種地頭蛇幫忙疏通,可牙行之中卻沒有懂得鐵匠手藝的奴仆發賣,得等。
原本趙亨義打算把購買鐵匠奴仆的事委托給劉掌柜,可牙行傳來消息,再過三五日就會有幾名將作監犯了事的鐵匠送到江陵府,可以暗地里給趙亨義留下……
為了這幾個出將作監的鐵匠,趙亨義決定再等幾日。
反倒是苗小玉和六小只那邊,恐怕短時間很難和趙亨義一同返回榆樹灣了,因為小桃姑娘特意來傳消息,縣主正在教授六小只禮儀規矩……
這對妹妹們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代表著魏陵蘭已經從最本的層次上接納了苗小玉和六小只,便是憑借魏陵蘭這份關系,六小只今后都不會任人欺辱了!
留在江陵城中也并非無事可做,這幾日府尹蘇大人忙著為京城里的陳妃娘娘慶生,召集商戶湊了一筆銀子,非但早早的把采購的禮送往京城,甚至還要在江陵城里張燈結彩,遙祝陳妃娘娘喜樂安康!
這位蘇大人的作,把趙亨義這個現代人都看懵了!
江陵府尹這個位置你不坐,天下間怕是沒人能坐了!
當今家倒是對于蘇大人如此明目張膽的上行為十分不滿,下旨申飭,可隨后又因蘇大人牧民有功,悄悄封賞了一筆……
升斗小民不在乎獨寵后宮的陳妃娘娘是否過生日,也不在乎見不得百姓流離失所的蘇大人如何跪,城里張燈結彩熱熱鬧鬧,大家跟著瞎樂呵一場,也算是白賺的。
這一場隔空為陳妃娘娘慶生的盛事,江陵府城上上下下沒人敢馬虎大意。
熱鬧程度和規格甚至比上元節還要高出三分!
竹連起,燈火如龍。
江陵城里的宵也取消了,帶著青小帽的王二虎走在人流中的趙亨義著來到大燕國之后從未會到的熱鬧,莫名其妙對那位江陵府尹蘇大人竟然生出三分好來。
如果不是這位蘇大人如此直白的跪,趙亨義可不到這份難得的煙火氣。
酒樓之中全部滿,各種士子文會、詩會層出不窮,短短幾日,也不知道有多好文章、好詩作炮制出來,弄得青樓里的姑娘每日都要學新曲,一邊大把的賺錢,一邊辛苦的排練,痛并快樂著。
如今趙亨義在江陵城中的士子群中,也算是個名人,甚至還有專程前往客棧拜會的,只不過趙財東一概不見。
邋遢道人的說法喧囂塵上,莫說熱鬧的讀書人,就是青樓中的姑娘們,如今也知道,那貨源張的九花玉,瓶子上的兩句詩詞乃是一個不正經的道人所作……
而和邋遢道人混在一起的趙財東,想必也不是什麼好鳥!
對于這些事,趙亨義坦然之,自己又不混讀書人的圈子,更加不會去青樓煙花之地,名聲如何,與自己無關。
況且,但凡是這江陵城中的大人,哪個不被人在背后編排?
便是府尹蘇大人,不也有見不得百姓流離失所的名聲嗎?
倒是路邊的小吃,讓趙亨義和王二虎更在乎一些。
前幾日閑逛,也嘗到了不小吃,可如現在這樣子,近乎所有的小吃都聚在一起,任憑吃個痛快,那是想都別想!
“小桃姑娘昨日來傳信,你私下里可跟人家說了什麼?”
吃掉了手中的豌豆糕,趙亨義和王二虎一人捧了半盞湯圓,里還有功夫說幾句閑話。
“沒說什麼。”
王二虎一臉尷尬,仿佛做了虧心事一樣。
“我教你那麼多話,你竟然告訴我好不容易見到小桃姑娘,卻沒說什麼?”
趙亨義差點把手里的湯圓拍在王二虎臉上,“我可是在你大哥面前拍了脯的,你小子別讓我丟人!”
“東家,你教我那些話,我……我實在說不出口!”
純年王二虎漲紅了臉,“還有,我怕說完了小桃會拿刀砍我……”
現代話,對于古代人來說,果真太過震撼了點。
要不是趙亨義是東家,又擺明了車馬要撮合王二虎與小桃,單憑他教的那些話,王二虎就有理由認為這貨是在故意坑自己!
那是正經人該說的話嗎?
縣城里的浪子,怕是也說不出!
“你老實給我代,你自己覺得,小桃姑娘對你咋樣?”
趙亨義放下盛湯圓的陶碗,“要是人家姑娘對你也有意思,我就正正經經去向襄城縣主求,讓把小桃嫁給你。”
“就那樣吧。”
王二虎低頭耷腦,眼睛都不敢和趙亨義對視。
“哪樣啊?”
這慫包!“我就問你,要是我幫你提親,你覺得小桃姑娘自己會答應嗎?”
“應該吧。”
王二虎先急了,“東家,別問了,人家啥心思,我咋能知道那麼清楚?我就是覺,我向小桃的時候,臉會紅,會害,卻又不會罵我……”
還臉紅?就你那豬八戒見到人參果的憨像,看誰誰不臉紅!
“吧,咱們臨走之前,我替你去問問。”
趙亨義決定聽天由命,“讓縣主私下里幫你問,小桃姑娘要是愿意呢,我就在江陵城里給你安排個差使,要是人家不愿意……”
“東家,我懂,絕不糾纏!”
“呸!不愿意,我就讓你替若常若依們去看著白糖生意,給丫頭們做掌柜的,讓小桃姑娘天天能見到你!”
將道路照的如同白晝的花燈下,東家在小廝的腦門上指指,一臉的恨鐵不鋼。
小廝理虧,耷拉著腦袋不敢回,可不耽誤他把拳頭大的包子往里一個勁的塞……
正說的起勁的趙亨義猛然一愣,大拇指外側好像蹭上了什麼黏黏的東西,花燈下仔細看了一眼,是還沒干的……
在哪蹭上的?
剛剛而過的人,不知凡幾,莫非誰上帶著傷不?
王二虎眼神瞬間變的明亮,側擋在東家前,主仆二人不痕跡的在人流中打量。
街上燈火明亮,人流如織,喧鬧異常,遠更有敲鑼打鼓表演雜耍的戲班子,毫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不對!
有幾個衙役在人群里穿行,像是在尋找什麼!
下一刻,明亮的刀在人群中炸開,一名衙役被人削了腦袋,腔子里的竄出來兩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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