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宴後幾天,周牧澤又被皇上宣進了宮。
“近日上書要朕封皇后的人越來越多了。”皇上舉著手裡的幾份摺子朝周牧澤說,“有人說賢妃賢德淑良,打理後宮井然有序,又懷有孕,當可立後,也有人說待選秀之中,有才貌出衆者,可選爲後,你以爲如何?”
周牧澤淺淺一笑,皇上明明自己心裡早就有了打算,卻故意拉自己來問上兩句,回頭著門口的小太監往外一傳,自己又要替他擔一半的責任。
“臣弟以爲這些大臣說的都有理,卻又都沒有道理。”周牧澤淡然回答。
“哦?此話怎講?”皇上欠了欠子,將手裡的奏摺丟到一邊。
“賢妃自然是賢德淑良,又懷有孕,只是如今到底還未誕下皇子,如此著急立後也沒必要,至於待選秀之中有佼佼者,那也是三個月之後的事了,大臣們著實不該現在就著皇上做決定。”
皇上明顯楞了一下,大抵是沒有從周牧澤的裡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有些失落。
元宵宴之後,皇上時不時就會想起陳小姐的一舞,他雖貴爲天子,卻也不能任意妄爲,總不能急急忙忙地人將未出閣的姑娘送進宮來,便藉著朝臣的奏摺,招了周牧澤進宮,想借周牧澤的口,幫幫自己,卻不想願落空。
“哈哈,朕以爲你會支持賢妃呢,”皇上笑了兩聲,“賢妃與你府裡的孟側妃畢竟是姐妹。”
周牧澤淺淺一笑,心中暗罵皇上是個狡猾的狐貍,卻又不得不小心與他周旋。
“臣弟正是因爲考慮到了這一點,才希皇上能夠慎重考慮。孟公府畢竟不是什麼功臣名家,府上三位小姐,一位即將爲郡王妃,一位是本王的王妃,若是再出一位皇后,只怕朝政權勢要發生大變化。”
“再者,孟公府亦或者賢妃一於江山社稷無功,二與皇家子嗣無勞,冒然封后,怕是世人不滿。”
“你說的有理。”皇上點了點頭,他對周牧澤的這番說辭還是滿意的,他本就無意將孟毓嬈立後,得了周牧澤這番話,他便可以拿去應付那些不停上書的臣子了。
“靜西王以爲陳尚書府裡的嫡如何?”皇上自己將話題繞到正軌上。
“陳尚書是兩朝元老,對皇家忠心耿耿,膝下子定也教導有方,想來不錯。”周牧澤明知道皇上是在套自己的話,卻又沒辦法迴避,只好與他繞話,“不過既在秀榜之上,自然也要等選秀之後纔好安排。”
“嗯。”皇上無奈地點點頭,周牧澤不肯順著自己的話往下說,再多說也沒必要了,於是皇上簡單應付了周牧澤幾句,便打發他回去了。
回府之後,周牧澤便將在宮裡說的話與孟毓曉說了一遍,孟毓曉點頭表示贊同。
“看來皇上本來就無意封賢妃爲後,一切不過是賢妃癡心妄想罷了,你這次進宮與皇上說明白了,希皇上不要再來麻煩你了。”孟毓曉說著往周牧澤懷裡鑽了鑽,他的男人,總被別人呼來喚去的,自然不高興。
“這些你都不用心,忙你的生意便是,最遲選秀之後我就會帶你回泰州,你可要在這之前將金牡丹的事都安排好。”
“早就開始著手了。”孟毓曉說,“原本是打算幾家鋪子一起開張的,自從你與我說了要回泰州之後我也覺得時間要抓,所以這幾天已經人在準備鋪子和香料鋪子開張的事了,正月以前定能開張。”
“你也別自己累著。”周牧澤抓了孟毓曉的手把玩著,他知曉孟毓曉認真,故此十分心疼。
“你也不瞧瞧你給了我多幫手,好好的我能累著?”孟毓曉擡頭白了一眼周牧澤,自從二人說開份之後,周牧澤便將金牡丹當自己的生意來打點,他京中所有的人馬都圍著自己轉悠,往往自己才冒出一個想法,那邊就已經有人將事辦妥了,在這樣的況下,孟毓曉想要累著自己還真有些不容易。
“我的都是你的,這是應該的。”周牧澤寵溺地著懷裡的人說。
正當二人說話說得投之時,門外響起追風的聲音:“主子,宮裡有變故了。”
坐在踏上的二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連忙起整理裳,隨即喚了追風進屋答話。
“出了什麼事?”周牧澤沉穩地說。
“皇上突然下旨封賢妃爲貴妃了。”追風俯首說,“皇上直接在書房吩咐的,如今聖旨尚未擬好送往各。”
周牧澤微微皺眉,明明自己與皇上談之時皇上也認同賢妃尚未產下皇子,不宜封賞,爲何自己纔出宮沒多久,皇上就改了主意呢?
即使只是個貴妃,也定然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可打聽到事原委?”周牧澤沉穩地問。
追風忙說:“奴才打聽到消息便先趕回府裡了,並不知道詳細,只知道王爺出宮沒多久,賢妃娘娘便也去見了皇上,不一會兒,皇上便行了封賞,想來是賢妃與皇上說了什麼,至於說的是什麼,奴才要再去打探。”
“嗯,找人問問即可,倒也不用太上心。”周牧澤輕聲囑咐。
追風走後,周牧澤回看了一眼孟毓曉,孟毓曉只是淺淺一笑,笑得有些諷刺,“賢妃還真是急不可耐呢!其實都不用去打聽,能皇上突然封賞,定跟腹中的皇子有關!”
果不然,到了晚膳十分,追風將打聽回來的消息,便是說賢妃藉著給皇上送點心的機會讓旁的宮假意說懷了皇子的事,皇上聽了大喜,便立馬命人昭告六宮,對賢妃行了封賞。
“作繭自縛!”周牧澤聽完就只評價了四個字。
賢妃這胎若真是皇子,等順利誕下皇子,皇上也會封賞,那時候皇子已然出世,皇上興許還會封一個皇貴妃,現如今沒見到皇子,皇上多還有些顧慮,封個貴妃也著實是因爲高興。
然而,這一胎若不是皇子,皇上定會極其失,到時候不知道要怎樣龍庭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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