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倚香閣出來,天已晚,孟毓嫺了幾名婆給孟毓曉掌燈,故此孟毓曉與巧雲一路無話,安靜地回了翠竹園,待進了屋,巧雲才如釋重負地開了口:“表姐今日明顯就是故意爲之,姑娘爲何不告訴四姑娘?”
巧雲和春桃一直站在簾外,將兩位主的話全聽了去,見現在屋裡四下沒人,便大膽問了出來。
孟毓曉輕輕一笑,懶懶地往塌上一歪,笑著:“那我問你,今若是了你覺得毓嫺會怎麼做?”
巧雲將一杯熱茶放到孟毓曉旁的矮桌上,抿思索了一番,輕聲道:“依四姑娘的脾氣,指不定會直接去找表姐理去。”
孟毓曉笑得越發明顯,因爲方纔在倚香閣吃過茶了,所以也沒有再去端桌上的茶碗,繼續懶懶靠著,聲:“所以,我更加不能!”
巧雲不明白,便扭頭看著孟毓曉。
孟毓曉今日心不錯,索地起了起,認真地同巧雲解釋道:“毓嫺有母親撐腰,表姐那裡有老夫人寵,二人若真吵起來,還真不一定能分出個對錯來,倒是我若真了這樣的話,只怕到時候還要背個挑弄是非的名聲!”
“就算表姐是故意而爲,老夫人到時候若想護著自然能找到其他的辭,所以,我今日若真的了這樣的話,只怕日後難逃干係。”
巧雲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立馬殷勤地靠到孟毓曉旁幫肩膀,“姑娘果真聰明,想的也比奴婢長遠。”
孟毓曉上確實有些酸乏,經巧雲這雙巧手一按,立馬覺得渾舒爽,所以又順勢懶懶地歪靠在枕上,十分。
“來也奇怪,這表姐一向只與我們作對,今日怎麼會去惹四姑娘呢?還是當著夫人的面。”巧雲一邊給孟毓曉按一邊,今日這賞梅宴,巧雲可謂是滿心的疑問,又聽了孟毓曉幾次解釋,心中對自家姑娘越發的敬佩起來,如今見孟毓曉似乎心不錯,願意開口,便趕多問幾句。
“自然是爲了選秀。”孟毓曉輕聲著,對於巧雲,已然是看了自己人,對於這些事既然問起了便會毫不保留的告訴,因爲在自己邊,若是學會了審時度勢日後定好爲自己辦事,“雖然選秀在後年,但是各府裡的競爭早就開始了。”
“賞梅宴是出頭的機會,今日母親請來的都不是什麼高權之家,一是因爲近年關,各府裡都忙,二來也是爲了能夠讓毓嫺在賞梅宴上引人注意。”
“這賞梅宴不論排場大、級別高低,但凡表現出的又或者品行有失的都會爲人道,這些褒貶之語指不定哪一句就傳進了宮裡,對孩日後的選秀可是影響很大的。”
“竟這般複雜。”巧雲咋舌,“真是難爲姑娘您看得這麼徹。”
“不徹終究與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孟毓曉著起了,擡手示意巧雲不用再按了,“時候不早了,去讓人準備湯浴吧。”
巧雲連忙收了手,轉出了屋,在門外換了麗娟和兩名婆,忙著去準備湯浴去了。
等一切準備好,兩名婆便退了出去,巧雲請了孟毓曉進室,放下厚重的紗幔,又爲孟毓曉試了試水溫,方纔伺候孟毓曉更,麗娟則在一旁跟著,只負責幫孟毓曉拿服。
孟毓曉看到麗娟便不由得想起白天的事,見總是時不時地拿眼神瞟自己,便知道定是在尋找時機同自己訴苦,所以孟毓曉索閉了眼睛,將頭枕在浴桶邊上,假裝憩起來。
孟毓曉並不想參與這事,倒也不完全是想給麗娟一個教訓,更多的是心乏累,不願意參與到跟肖姨娘有關的事裡。
趙氏屋裡,依舊燈火明亮,送走賓客之後,趙氏又將府裡的各項事代了一遍,等到忙完的時候已經十分晚了。
趙氏只覺得疲累,房中也不願意太多人,只留了翠竹在旁伺候。
翠竹很懂事,去主去了頭上較重的額帶和髮簪,便乖巧地倚在榻邊爲按。
“今日這賞梅宴很是功,夫人定是累著了。”翠竹聲。
“累不累的倒也罷了,只願毓嫺能落個好口碑。”趙氏閉著眼,沉聲著,“這幾家的姑娘我到都看不中,沒一個能配得上銳兒的!”
“夫人莫急,二爺還年輕,待開了年還能繼續尋。”翠竹聲答著話,“二爺貌若潘安、才高八斗,定能尋一門好親事。”
趙氏聽著誇讚孟銳,角忍不住帶了笑意,淺淺地應了一聲。
孟銳的事倒真是不急,今日這賞梅宴雖沒找到合適的,但是等開了年還有燈會、踏春會、茶會等等機會,京城這麼多名門貴族,總能尋到一門合心意的。
“對了,明日繡樂坊的繡娘進府給老夫人做新,弄好之後你帶著去一趟翠竹園。”趙氏睜了眼睛,稍稍往上看了一眼。
翠竹的手頓了一下,立馬就明白過來,知曉自家夫人這是真的打算解三姑娘的了。
“這三姑娘的新要裁幾套,什麼料?”翠竹又問。
趙氏忍了一下,稍作思索,才:“料便與毓嫺的一樣吧,只不過這年下繡娘們也忙不過來,便裁一套冬吧。”
“是。”翠竹笑著應了一聲,角揚起弧度,“今日府尹夫人好似對三姑娘很是看好。”
“家兒娶了禮部尚書的二兒,府兩年了仍無靜,自然想爲兒尋一門側室。”趙氏淺淺一笑,一副運籌帷幄的覺。
“這對三姑娘來倒也是門好親事。”翠竹瞥了一眼趙氏的眼神,心翼翼地。
趙氏卻出乎意料地勾一笑,“如今我倒也不急了,倒是可以將在府裡再留一兩年。”
翠竹臉上閃過一陣疑,隨即又明白過來,俯下,湊到趙氏旁聲道:“爲了四姑娘?”
趙氏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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