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兵手劄「既然你如此說，我就暫且相信。」沈芷仙看了薑簪一眼，薑簪掏出袖間的藥方，「這是解毒的藥方，過程很複雜，不能有一分一毫的差錯，要不然就會前功盡廢。」

「謝謝！謝謝王妃！」沈自鳴欣喜狂，當即捧著那張藥方宛如稀世珍寶。

麵板潰爛的痛苦他真是夠了！

「你幫我帶一句話給紅姨娘。」沈芷仙輕啜一口花茶，清香的氣味令心境變得平靜，「熬得過十五，卻不一定熬得過初一，讓好好想想。」

「十五」、「初一」四個字一提，沈自鳴的神就是一凜，他回想起沈老夫人痛苦的模樣，心中慼慼然，便低頭道：「王妃的話臣會如實轉告。」

「很好。」沈芷仙放下茶盞，一拂袖，「來人，送客。」

沈自鳴離開後，沈芷仙去了一趟柴房，唐雅霜正在裡麵「刑」，不過沒有進門，而是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便轉回了房間。

接下來，要做出一些大作來吸引皇帝注意力才行。

「薑簪，你派了青鸞去理唐雅霜的事？」沈芷仙剛纔在柴房裡看見了青鸞，麵無表地站在水缸前，看著難狼狽的唐雅霜，神卻沒有一變化。

比起以前，從樣貌到氣質都改變了許多。

重新出現的青鸞的臉多了幾道還未癒合的疤痕，這讓的臉看起來分外猙獰。

「是，現在聽候奴婢的命令。」薑簪悄悄地觀察沈芷仙的神，想著是不是更想青鸞近伺候，上忍不住道：「王妃，您是不是要青鸞回來近伺候？」

「再看況吧。」至在唐雅霜未被徹底洗腦之前，是不會讓青鸞回來，「是念詞的那個人，最好在結束之前，不要換人。而且，我期待之後的表現。」

薑簪垂眸斂目：「是。」

沈自鳴稟報了自況後，得到皇帝的特批，在家中請休三日，將會傳染的麵板毒癥徹底養好。

等到他重新上朝時，卻無意間聽見一件在百之中心知肚明的謠傳事。

——聽聞，虞王爺如此會訓兵並不是天生有領導能力，而是全靠一本書，「兵手劄」。

聽聞，這本書詳細記載瞭如何訓練士兵才能達到更好的效果，也記載瞭如果訓練士兵才能得到完全的忠誠，更記載了一些不可對人言的！

正因為這種，虞王爺訓練下的人才會為英中的英。可以說，有了這本書的話，虞王爺可以複製千千萬萬個類似於錦衛似的士兵！

此謠言一傳開，百震驚，心中搖。

「砰——！」這日，沈自鳴到皇帝的欽點，前來書房，卻在踏進門之前，聽到一聲瓷片碎裂的聲音。

他不由嚨發苦，心中萬分不想。

「是沈卿吧？進來。」不等他等候，裡麵傳來皇帝的聲音，低沉而含怒氣的聲音，聽起來頗為森。

沈自鳴隻得小心翼翼地踏進門，然後恭敬垂眸跪拜在地，「微臣拜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吧。」皇帝坐在龍椅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沈自鳴，語氣平和著一份親切地問道：「沈卿，前幾日你請休養病，現在如何了？」

沈自鳴寵若驚，心中卻不由駭然，當即畢恭畢敬地道：「謝皇上關心，微臣已經無恙！」

「那就好，那就好。」皇帝一揮手，讓小太監下去再泡茶，然後站起來，對沈自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沈卿請坐。」

沈自鳴渾僵，臉上表更僵，「微臣不敢。」

「朕說坐下！」皇帝喜怒無常，見自己「好意」被拒，當即臉一黑，眼神溫度直降破冰點。

沈自鳴立即在椅子上坐下，渾僵得像是石頭，雙手雙腳卻忍不住輕微地抖起來。

「沈卿啊，你最近有沒有聽到一些奇怪的謠言？」見他乖乖做下，皇帝的語氣又是一變，竟然變得溫潤如玉，有令人如沐春風般溫和。

但是，他這一話出，沈自鳴的臉更白了。

皇帝所說的謠言，該不會就是關於「兵手劄」的謠言吧？

「沈卿？」皇帝的語氣很縱容，一雙令人看不清緒的眼睛放在了沈自鳴的上，「沈卿，你聽過了吧？你認為所謂的『兵手劄』到底是真是假呢？」

「微臣……微臣不知！」沈自鳴嚥了一下口水，完全不敢看皇帝淩厲漆黑的眼睛。

「哈哈……」皇帝突然笑起來，從一開始的飽含諷刺到最後的開懷大笑，「哈哈哈——！」

沈自鳴被皇帝的笑弄得骨悚然。

「沈卿，朕很開心。」皇帝如是說。

沈自鳴角僵了僵，心底說他一點都看不出對方在開心！

「沈卿，朕有件事想要給你去做。」皇帝站起來，一手拍在沈自鳴的肩膀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沈自鳴，「還沈卿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

「微臣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事到如今，無論對方說什麼，沈自鳴都得接著不是嗎？

「不知皇上想要微臣做什麼？」

「為朕搶到『兵手劄』！」皇帝目定定，語氣堅定：「隻要有了兵手劄，朕就能勝過虞王了！」

沈自鳴張了張，言又止。

「沈卿，朕知道你想要說什麼。」皇帝嘆了一口氣，「兵手劄是真是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兵手劄的存在已經搖了朝廷百的心！隻有朕將其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百纔能夠徹底相信朕，站在朕這邊！」

就算到了今日，仍然有不人支援虞王，想要取代他！

聞言，沈自鳴恍然大悟，「微臣明白！微臣一定會想盡辦法得到兵手劄的！」

「去找虞王妃。」皇帝瞇了瞇眼睛，冷冽的芒從眼角流瀉而出，「朕從來沒有見過虞王對哪個子如此在乎，想來他對虞王妃是真的了心。如果他真的生命垂危，必定會傾盡全力保護虞王妃！」

沈自鳴眼睛一亮，「所以，那本兵手劄很有可能在虞王妃的手裡？！」

「去吧。」皇帝出一個「孺子可教也」的讚賞表，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你為朕辦妥這一件事之後，也到了門下侍中的挑選之日了。」

門下侍中為正二品職，掌出納帝命，相禮儀。凡國家之務，與中書令參務，而顓判省事。

沈自鳴當即大喜，以至於無法遮掩麵上的歡悅，他連忙跪倒在地，磕首道：「微臣定當不負皇上所託！」

他現在是左散騎常侍，正三品下，如果能夠陞到門下侍中，便是連升幾品啊！

等沈自鳴退下後，皇帝目沉沉地看向桌麵上，那被撕兩半的奏摺，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容：「楚寒衍！你越是在乎的東西，朕就越想毀掉！你可不要怪皇兄無，誰讓你比朕更出呢！？」

當日，沈自鳴就再次上門拜訪沈芷仙。

隻是，這一次沈芷仙並沒有同意，以不適拒絕了所有人的登門拜訪。

「王妃，已經把沈大人打發走了。」薑簪道。

沈芷仙淡淡地「嗯」了一聲，躺在貴妃椅上，修長的纖細雙疊，烏黑及腰的長發隨意披散在前，清麗白皙的小臉黛未施，卻仍有一種令人驚艷的麗。

歇息在屋簷之下，吹著和的清風，品著酸甜的果茶，吃著甜而不膩的小點心，讀著有趣而不乏味的書籍，一點兒也沒有「不適」該有的表現。

沈芷仙將書放在小肚子上，拿起一邊的果茶輕啜了一口，輕輕撥出一口氣，角緩緩漫上一舒服的笑意，「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更沒有耐心。」

皇帝想要從手裡搶走兵手劄，等著對方耐不住心思再度派錦衛前來，那就看看到底是誰的耐心更足。

這獵人和獵，沈芷仙很明顯更願意做獵人。

兩天的時間雖然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今日一改以往的無聊，唐雅霜的「刑」終於有了一個結果。

聽聞這個訊息後，沈芷仙連梳妝打扮的心都沒有了，直接將長發往後一擺，提著子就往柴房三步並作兩步而去。

「咿呀——！」

沈芷仙推門而進，唐雅霜已經被放了下來，雖然還是渾漉漉的，還是被牢牢綁在椅子上。

走上前，一手輕輕拍了拍唐雅霜的臉，在對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時，輕聲問：「你是誰？」

「沈筱芽，我沈筱芽。」

沈芷仙角揚起一抹笑，聲音更加和地問道：「那你記不記得自己有什麼親人或者朋友？」

「我隻有一個姐姐，一個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保護住的姐姐。」

「那你的姐姐什麼名字？」沈芷仙的眼睛泛起亮，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璀璨生輝，聲音卻如同海妖的呢喃，越發輕緩，彷彿帶著一。

「沈芷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