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剛說完這一番話,長孫婉就冷笑了起來:「青燈古佛,安穩一生?」
「這樣的日子,如果皇後娘娘去過皇後娘娘,難道覺得這是好事嗎?」
長孫婉的疑問,像是能夠直擊心靈。
頗有些振聾發聵。
這個問題還真讓陸挽棠也仔細的想了一想。
陸挽棠半晌才說了句:「若是本宮自己做下這麼多的錯事,尚且還能活著,青燈古佛,我也激。」
「我自己的命是命,難道別人的就不是了?」
「況且做錯了事就要到懲罰,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更是每一個人都必須要擔當的職責。」
陸挽棠這些話說得一本正經,可是卻兒就沒有讓長孫婉聽進去。
長孫婉大笑出聲:「皇後娘娘還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陛下也就是因為皇後娘娘總是能說出這樣的話,所以才覺得皇後娘娘是個好人。」
「可是皇後娘娘你敢說你走到今時,今日就沒有做過一丁點兒的壞事?」
陸挽棠搖了搖頭:「本宮從沒想過要害誰。」
長孫婉卻不依不饒:「當初你依附孫皇后,讓梅妃失寵。難道不是害了梅妃?」
「還有那幾個死了的妃嬪——哪一個你敢說你自己沒有一點兒的參與進去?」
長孫婉這些話,直接就將旁邊梅妃都嚇了一大跳。
梅妃心裏頭想:這都是陳年舊事了,翻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而今陸挽棠都是皇后了,難道還會為了這樣的事被蕭翀嫌棄?
蕭翀這個時候就開了口:「當年的事早就過去了,當年也早就有了定論。不必再多說。」
陸挽棠這個時候就看著長孫婉微微一笑:「這些事,你若真想知道答案,本宮也可告訴你是本宮的確做了不的事,可是哪一次又是本宮主要害人?」
「當著陛下的面兒,本宮也不怕說出這句話,宮闈深深,人心難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本宮有何錯之有?」
長孫婉依舊是聽不進去,大聲呵斥:「不過是冠冕堂皇的話罷了!」
陸挽棠也就懶得再和長孫婉多說:「其實當初張貴妃之所以會被孫皇后挑唆,也未必沒有你的努力吧?就連當初瑞兒會憎恨於我,恐怕也是因為你和瑞兒說了不的話吧?」
「瑞兒雖然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這些事,可是瑞兒為什麼忽然就對你生疏了起來?」
陸挽棠一說到這些,長孫婉的臉頓時就變了。
漸漸的長孫婉就的抿住了,一句話也不想再多說。
陸挽棠又嘆了一口氣:「後來陛下出事,你幾次三番來打探消息,又是為了誰?」
「為什麼永王府會突然聯繫孫皇后?而孫皇后又是如何知道宮裏這些消息?」
一字一句長孫婉都回答不出來,最後長孫婉只能強行辯解:「這些事又與我何干?」
陸挽棠微微笑了:「如果本宮沒有猜錯的話,想做皇后的人始終都是你。」
「安兒的母親去世,宮中沒有一個合適養他的人。本宮也不想讓安兒吃虧,所以就只能將安兒給你。」
「你名下有了安兒,不管你自己是否生育,將來都可以安立命。都可以為母儀天下之人。」
陸挽棠笑著看住長孫婉:「本宮有沒有說錯?」
長孫婉冷笑一聲:「不過是胡猜測罷了。」
陸挽棠微微笑:「胡猜測?安然生母去世之前,你經常去看吧?雖然本宮已經安過他,可是他為何還是惶惶不安?甚至導致難產?」
長孫婉看著陸挽棠,咬牙不說話。
陸挽棠更加嘆氣:「其實當初張貴妃死後,你一心一意想要收養瑞兒就能夠看出,其實這不過就是你布的一個局。瑞兒是皇長子,他被冊封為太子的幾率是最大的。」
「只可惜張貴妃應該是在最後的時候覺察了一些東西,所以才下了這樣的決定。將瑞兒給了本宮而不是給了最親近的你。」
「你也沒有想到這個事,所以你當時才如此驚愕。」
「甚至這件事打了你的手腳,所以你當時才會那樣反常,甚至有些強迫陛下將瑞兒給你養。」
長孫婉依舊是咬牙不說話。
可是陸挽棠說的這些話,卻已經讓梅妃目瞪口呆了。
梅妃甚至忍不住心裏頭想自己知道了這麼多事,會不會在之後被殺人滅口?
蕭翀也是面沉如水。
他從沒有想過會是如此,畢竟長孫婉也跟了他這麼多年,雖然一直不算多寵,可是長孫婉一直都像是一朵解語花。
有時候他心煩悶的時候,長孫婉往往能說出一些妙之語。
甚至是讓他猶如醍醐灌頂或是靈機一。
現在想想,他只覺得有些可怕,自己邊的人竟然如此富有心機,可是自己卻並不知曉——
甚至在這一刻,他覺得陸挽棠都有些陌生:陸挽棠背地裏竟然知道了這麼多東西,可從來沒有跟他提過——
他們兩人之間,還真的像是他一直想像的那樣親無間嗎?
甚至於他忍不住的想:自己這個皇后,到底自己又了解多呢?
這樣往深一想,他甚至打了一個寒噤。
陸挽棠眼角的餘將蕭翀的神盡收於眼底。
陸挽棠心裏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可是如今卻已經顧不得了。
唯有趁著這一次,將長孫婉徹底扳倒,才能夠後患無憂。
否則那一批的舊人就只剩下了長孫婉和良妃。
難免蕭翀不會心中發。
良妃並熱,註定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可是長孫婉卻是個註定不安分的。
這就不一樣了。
至於別的事,只能日後再想法子。
而且若是因為這件事蕭翀和自己離了心……
就只當是從前一腔心思錯付。
陸挽棠定了定心神:「如果你只想守著安兒安穩過日子,本宮自然也不會與你為難,甚至在孫皇后那件事上,本宮還攔著陛下不讓陛下繼續往下查。說是為了天下安穩,可也不過就是不想再生事端,更讓陛下傷心。可是這一次的事——」
「實在是超出了本宮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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