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的恭賀,陸挽棠也是笑容不絕。
直到坐到了盧國夫人的跟前,看著盧國夫人那副憾的樣子,這才收了笑容,輕聲寬:「姨母可不要愁眉苦臉的。反正只是訂婚,還不是出嫁。咱們只要想了,隨時就進宮來陪咱們。」
陸挽棠這樣一說,盧國夫人頓時就笑起來了。
最後盧國夫人就瞪了陸挽棠一眼,輕聲埋怨:「既然訂了婚,訂了出嫁的日子,就該讓好好在家裏備嫁。總在宮裏又算是怎麼回事?」
「而且他們又是年輕人,難免有時候互相送個東西遞個話的——」
說著說著,盧國夫人自己都笑了起來:「那咱們豈不是有棒打鴛鴦的嫌疑?」
陸挽棠頓時也笑:「聽您這麼說就知道,您年輕的時候必然也做過這樣的事。」
「姨母快和我們講一講——」
陸挽棠竟然打趣到了盧國夫人的頭上,盧國夫人頓時手作勢要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我也敢打趣。我還沒問你和陛下之間呢——」
不過話還沒說完,忽然又想到這裏,畢竟還有其他妃嬪,於是盧國夫人裏的話,就生生的停下來。
良妃立刻覺察到氣氛的不對,於是笑呵呵的也跟著陸挽棠一起打趣盧國夫人:「老夫人可不要轉移話題,趕和我們說說您年輕時候的事兒——」
盧國夫人當然不肯說,瞪了良妃一眼,點著鼻子笑罵道:「原本指你年歲大些比沉穩,可沒想到竟和一起起鬨——」
「說什麼?一會兒探子就該來說那頭的事了。咱們只等著。」
盧國夫人如此耍賴,旁人也是沒轍。
不過說這個原本就是為了烘托氣氛,誰也不會較真。
他們等了一會兒,宮外那頭的人就過來報信了。
因為今日是定親,所以自然是要下訂禮。
曹家那頭也不知準備了什麼樣的訂禮。
所以眾人都有些好奇這件事,畢竟曹丞相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如今曹家又是如日中天。
是這次的事里,曹家上上下下都是大放異彩。
報信的小太監也不知是不是有說書的天賦,反正說得是繪聲繪的:「曹丞相親自帶著人送禮過來,今天曹家小公子打扮得格外好。」
「要我說呀,這京城的男子沒有一個比得上曹家小公子。也就是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咱們的陸小姐。」
「陸家那頭也是大宴賓客,地下這頭剛過去,還在巷子口,陸大人就已經守在那裏了,說不親自護送陛下,他不放心。」
「陸大人可真是忠心耿耿。」
陸挽棠聽著這些奉承的話,忍不住有些無聊的呵斥:「就說定親的事兒,別的事就別說了。這拍馬屁的話呀,更不必說。」
小太監有些訕訕,接下來就只描述都有哪些客人去了曹丞相嘆的哪些人,而準備的定禮又是神神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不過聽說大雁是曹寅親自捉的。
還是一對活的。
眾人聽到這裏,頓時就口稱讚:「這曹家的小子倒是真用心。」
陸挽棠也忍不住抿著笑。
的確準備這個東西,是可以看出曹寅的用心。
雖說外頭就有專門賣這個的,但是買的究竟不如自己親手抓顯得有誠意。
是這一點陸家就滿意許多。
這個小太監剛剛說完,另外一個小太監卻又匆匆進來接著往下說。
反正如此換,直接就讓眾人都聽得滿意——那是半點細節也沒錯過。
曹家那頭準備的禮,說起來也是讓人大吃一驚,居然是一對珊瑚樹。
北邊這裏,雖然也有海,可是並不產珊瑚。
這種東西在南邊也是稀罕。
沒想到曹家卻準備了一對。
而且都還不小。
關鍵是形態還對稱。
種珊瑚樹的盆,是一對綠玉盆。
而盆里自然也不可能是真的泥土,而是珍珠和寶石。
盧國夫人一聽這個話,頓時就忍不住的笑:「可見曹家這一次是下了本。」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
唯獨陸挽棠有些皺眉:這畢竟是太招搖了。而且又是當著蕭翀的面兒。
滿朝文武這麼看著,到時候誰多想了,對曹家來說,對陸家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陸挽棠剛剛才這樣一想,盧國夫人就笑呵呵的開了口:「曹家本來就是世家大族,歷朝歷代出了不知多人。這樣的好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雖然不至於僅此一對,可也必定不多。能這樣重視那丫頭,也是那丫頭的福氣。這也是曹家在向我們表明,他們是真心實意要和陸家結這個親。」
所以才鄭重其事地將傳家寶都搬了出來。
「陛下庫房裏這樣的好東西也不是沒有,改明天讓陛下開了庫房,讓你們好好看看。」
盧國夫人笑呵呵的:「咱們也開開眼界。」
這樣一說,其他人倒是不好多想了。
於是就只能紛紛恭賀陸挽棠,說陸挽棠找了個好妹婿。
陸挽棠其實也是高興的。曹家越是重視陸挽梅,陸挽梅嫁過去之後就越不怕被刁難。
這日子自然也就好過了。
一大群人就這麼聽著小太監們的描述,直到聽完舉行定禮,這才作罷。
因為時間也不早了,所以盧國夫人就留了眾人乾脆在那裏吃飯。
陸挽棠懷著孕,盧國夫人就特地吩咐一句:「做些適合陸貴妃吃的。」
良妃就故意吃醋:「老夫人這是不待見我們了。咱們呀,就是比不上貴妃。」
盧國夫人頓時笑罵:「行,那你說說你想吃什麼?我也人給你做。」
良妃還要再說幾句,卻看見陸挽棠剛剛站起來,臉就變了一下。
良妃一下子止住。然後就這麼盯著陸挽棠看。
其他人也是不由自主的就跟著看。
陸挽棠緩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勉強一笑:「恐怕是要生了。」
說這話的時候,陸挽棠都能覺到自己的腳都被打了。
陸挽棠有些驚慌。畢竟這樣的事從來沒有經歷過。
而且,現在才懷孕七個多月——
孩子能活嗎?
陸挽棠如此。其他人更是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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