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不是行,而是假扮行的秋生,大晚上不回家,躺在棺材裡裝死人,只爲了嚇唬文才一下。
秋生的姑媽在集市大街上開了一家胭脂水店,他見聞習染學會了化妝,扮殭的時候就跟真的一樣。
文才被他嚇個半死,四目道人的客戶也被驚到了,黃紙落地,追逐活人生氣滿屋竄。
兩個孽徒整天坑師父,九叔能活到現在還沒氣死,足見他道心之堅定。
“師父,是我啊……”
秋生齜牙咧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健步躲在九叔後:“師父,不知怎麼搞的,師叔的顧客突然了,好奇怪。”
他捱了三下沒有傷筋骨,不是因爲抗揍,而是廖文傑三人本沒用力。
是人是鬼,是死是活,氣息差別明顯,化妝也沒用。九叔和四目一眼就看出‘行’是人,故而點到爲止,沒怎麼太用力。
廖文傑也看出來了,本想收手,見九叔和四目沒停,便掌心稍稍收力,照直拍了下去。
沒辦法,初來乍到得鄉隨俗,不合羣會被人家排斥。
“臭小子,天給我惹麻煩。”
九叔訓斥秋生一句,擡腳踹向前方的行,這腳勢大力沉,直接將直的行踹得騰空而起。
“師兄,腳下留,他們都是我的客戶。”
四目看得直涼氣,唯恐九叔把行打壞,到了地頭不好向僱主代。
“廢話說,先把他們定住!”
九叔腳踏天罡,擡手之間飛快結下法印,豎起中食二指,咬破指尖,點在行印堂,也就是兩眉之間。
印堂於人而言是上丹田,守住此可寧心安神,於殭而言,此乃最後一口生氣貫通之,一旦被鎮,殭就不能了。
行就更簡單了,會跳會的而已,以爲引即可將其降服。
嘭!嘭!嘭!
靈堂,九叔一拳一腳打得行不人形,而後補上一指將其定住。
四目趕咬破指尖,趕在九叔之前收人頭,壞一兩個問題不大,全壞了他解釋不清,搞不好這單還得錢。
兩人一個打一個搶,很快便將所有行定住。
廖文傑沒有參與,這招以爲引鎮氣的道,三人坐而論道的時候,九叔就曾講過。按理說,行危險不大,這時候是最好的實戰機會,但他還是故意錯過了。
怕疼!
咬破手指不僅疼,洗個臉都不方便,爲了區區幾行本不值當。況且,九叔和四目都不夠分,他就不搶風頭了。
“師兄,幹嘛下手這麼狠,骨頭都被你打折了。”
四目挨個檢查行,重新上黃符:“幸好沒打斷,不然走路都問題。”
“這羣東西沒人的,不下重手,被他們咬了怎麼辦?”
“你那麼厲害,咬兩口又能怎樣……”
四目嘀嘀咕咕,九叔就當沒聽見,拉過兩個頑劣徒弟一頓臭罵:“好好的人不做,非要扮殭……一天到晚不安生,我遲早被你們氣死……”
“又開始了,這頓訓不知要講到什麼時候,算了,我不等他了。”
四目拿起門後的長幡,換上道袍,對廖文傑說道:“阿杰,夜黑風高正是良辰,我要帶客戶上路了。今天談得很過癮,你別急著走,先在義莊住段時間,我過幾天就回來,到時大家接著聊。”
“沒問題。”
廖文傑正有此意,順勢點頭答應。
“夠意思,要是路上遇到狼,我幫你逮一頭回來。”
說完,四目晃了晃手裡的法鈴,招呼一衆行離開義莊。
黑夜茫茫,一排影子在月下晃,伴隨鈴聲逐漸遠離義莊。
……
天明,庭院。
廖文傑用昨晚的剩飯剩菜喂二黑,見其護食時齜牙咧,還不搖尾恩,就知道這頭白眼狼養不,準備儘快理掉。
原先,他擔心自己人生地不,準備拿二黑換第一桶金,誰知昨晚在九叔上撈了一筆,錢包立即富裕起來。
現在大魚大連吃三個月不是問題,二黑這點蚊子等同肋,他已經看不上了。
“要不,賣給九叔?”
廖文傑眉頭一皺,不是他逮著一個人坑,而是發自心爲九叔考慮。
義莊這種地方,萬一鬧賊丟了,怎麼向僱主解釋,傳出去豈不壞了名聲。
不如養條狗,越兇越好!
“阿杰,有人請我喝茶,你去不去?”
說什麼來什麼,九叔帶著文才出現,兩人一漂亮服,打扮得跟相親似的。
“喝茶……”
廖文傑想了想,挑眉道:“是喝茶還是談生意?”
“傑哥,鎮裡最有錢的任老爺請師父喝茶,前段時間他就找過師父,想給自己父親遷墳,今天是第二次了,肯定還是爲了這件事。”文才說道。
任老爺。
難道是那位很有名的,又雙叒叕變的任老爺?
廖文傑暗暗點頭,轉而道:“九叔,你院子裡有有羊,唯獨缺條看家護院的忠犬,二黑神勇威武,半賣半送給你了。”
“傑哥,二黑是狼不是狗。”
“野生的狗就是狼,家養的狼就是狗,一個意思,九叔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妥。
九叔搖搖頭:“羊和狼不能放同一個圈子,這條忠犬我養不起,如果你覺得養著麻煩,集市上有攤,價格合適就賣了吧。”
九叔勸廖文傑上街,一方面是擔心家裡的牲畜被狼禍害,必要時候連都找不到。另一方面,任老爺選的是洋茶館,省城很流行的那種,他沒喝過洋茶,擔心出洋相。
帶上廖文傑就不一樣了,畢竟是留過學的富家子弟,還會說洋文,肯定沒喝洋茶。
……
集市上,九叔介紹了一個認識的鋪老闆,因對方殺,廖文傑直接回絕,在街上溜達了起來。
修道之人應當遠離世俗,斷了紅塵執念方可反本溯源,哪怕世也是爲了出世。
可廖文傑覺得世俗好的,尤其是任家莊的集市,沒有現代化都市的喧囂,他看什麼都新鮮,越逛越有覺。
九叔跟著廖文傑走了一會兒,發現已經遲到,好面子不肯說實話,給廖文傑指明地點,帶上文才先走一步。
等廖文傑到達洋茶館的時候,九叔、文才面前各放著一杯咖啡,任老爺沒看見,但有一個穿洋裝的富家小姐。
是任老爺的兒任婷婷,人如其名,花季年華,亭亭玉立。就是洋裝過於,和的青春氣不搭,有點牽強附會。
廖文傑覺得不靠譜,文才卻不這麼認爲,珍珠項鍊又白又大顆,看得他一臉豬哥相,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任婷婷心頭惱火,想整文才一把,見師徒二人不會喝咖啡,好心給他們打了個樣。
一口咖啡,一口牛,仰頭往裡加了勺糖,搖晃均勻,嚥下之前還吐了個泡泡。
學到了。x2
九叔慨洋人腦子有病,發明出這麼古怪的喝茶方式,也沒有多想。
“九叔、文才,我來晚了。”
“阿杰,你來得剛好,幫你點了一杯咖啡。”
九叔指了指自己旁邊,兩個空著的椅子,一個是任老爺,一個是留給他的。
“不是吧,這個點喝咖啡……我更想喝果。”
廖文傑一屁坐下,察覺到任婷婷好奇的目,擡頭微微一笑。
和很多年一樣,廖文傑擡頭的瞬間,任婷婷低頭避開視線,數起了地上的螞蟻。
“咦,這位小兄弟也是九叔你的徒弟?”
任老爺笑呵呵走來,見到廖文傑當即眼前一亮,暗道好俊俏的後生仔。
任老爺,任發,名字寓意明顯,可惜他當家以來,家族生意一年不如一年。最近他另闢蹊徑,急著給老父親遷墳,指換風水改變窘境。
“任老爺誤會了,阿杰他……”
介紹完畢,任發讓九叔趕喝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
九叔聞言淡然一笑,剛學到上乘的喝咖啡技巧,此刻毫不虛,端起杯子便要漱口。
“九叔,真人不相,原來你也會喝咖啡啊。”
廖文傑按住九叔的手腕,說話間,文才有樣學樣,照著任婷婷的流程,將咖啡當漱口水飲下。
“這……”
任發看得忍俊不,礙於九叔的面子,誇獎道:“第一次見人這麼喝咖啡,有意思,改天我也試試。”
文才傻眼,九叔端杯的手緩緩放下,嚴肅道:“阿杰,你出國留過學,嚐嚐這杯咖啡怎麼樣。”
“哦,阿杰還留過學?”
任發追問道:“去的哪個國家,學得什麼呀?”
“霓虹和歐洲那邊都待過,學得是機械工程,這是一門自然科學和技科學……吧啦吧啦……開發、設計……吧啦吧啦……理論和實際結合的應用學科。”
廖文傑本想說機電一化,可一想這年頭還沒有自化,決定裝穩妥一點。
“啊……原來是這樣,阿杰真厲害!”
“是啊,後生可畏。”
任婷婷和文才聽得一頭霧水,九叔和任發則連連點頭,機車工程嘛,懂,他們經常聽人說。
“九叔,正式喝咖啡的第一步,應該先來一口冰水,既能清潔口腔,也能幫助味蕾提神,這家咖啡店沒有提供冰水,服務很不到位。”
廖文傑晃咖啡匙,講起喝咖啡的技巧,他以前專門學過。
氣淡於無形,勝在無聲,對妹很有用。
“用吹咖啡不文雅,攪拌時咖啡匙壁,或者用咖啡匙舀咖啡喝也不文雅,擅自給人加糖加更不文雅。”
“阿杰,怎麼規矩這麼多?”
“一株咖啡樹要種五年纔會結果,再加上採集、烘焙、調製等程序,端上桌十分不易,規矩自然就多了。”
廖文傑說道:“第一口應該先嚐純咖啡,不要急於嚥下……加糖再喝一口,最後加……”
“至於咖啡熱的時候好喝,也不盡然,品質優良的咖啡,冷了之後除了香味減,口不差分毫,甚至更好,這杯嘛……”
他喝了一口,微微搖頭:“只能說大家趁熱喝,別要求太高。”
雖然他話是這麼說,但桌上幾人都沒,不敢,生怕在行家面前出醜。
“對了,九叔,這家咖啡館不咋地,除了咖啡品質一般,服務不到位,裝杯也不合理。”
廖文傑點評道:“滿滿一杯看似實惠,實則引人失興,牛量很足,但不懂的人加多了會覺得反胃,可見老闆只是掛個洋茶館的名頭,糊弄人騙錢罷了。”
任發聞言面尷尬,他就是廖文傑口中的騙錢老闆,但他不說。
“九叔,你怎麼不喝?”
“太麻煩了。”
“是麻煩的,所以意思一下就行,這裡十個人有十個在裝模作樣,不用在乎他們怎麼看。”
廖文傑給九叔杯中加糖加:“一口悶,就當在喝茶,以後再來記得點果……算了,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下次別來了。”
“嗯。”
九叔點點頭,他覺得廖文傑說得很有道理,下次不來了。
“任老爺、任小姐,你們也請。”
廖文傑沒有拆穿任婷婷之前的小作,初學者纔會用惡作劇吸引孩子的注意力,男都知道,做人留一線,微信好相見。
考慮到這年頭沒微信,只能爭取苞米地了。
徐月穿越了! 穿越的第一天,她爹垂死病中驚坐起:吾乃堂堂金丹真人! 穿越的第二天,任勞任怨的娘親,沖她爹甩手就是一巴掌:你要是我艦船上的兵我早特麼一槍斃了你! 第三天,憨厚內向的大哥忽然暴起,力大無窮,喉嚨裡發出吼吼的非人吼叫,見人就咬! 第四天,不小心腦袋磕在桌角上昏死過去的姐姐醒來之後就喜歡撿棍子蹲灶房裡“咻咻”的比劃著什麼,嘴裡念念有詞,似乎是某種古老的咒語…… 就在徐月覺得自己已經夠慘時,隔壁快嗝屁的大爺告訴她:“自董興入京以來,天下群雄並起,佔據州、郡者多不勝數,又逢天災,民不聊生,餓殍遍野......” 徐月看看屋內面目全非的家人,又看看外頭屍橫遍野的慘像……她不活了行不行! PS:無CP
開局穿越差點把弟弟殺了,不做系統任務就電擊懲罰。依著系統,南向晚參加了練習生出道節目。別的小姐姐各種唱歌跳舞……南向晚:“我給大家表演個徒手劈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