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當夏錦瑟剛進門,就聽到大廳里約傳來了夏如雪的聲音。
「若不是大姐姐借錢給夢瑤,今天也不會去了,更不會鬧出這種事,連帶玉妃娘娘和二皇子將我們整個夏相府都厭惡了,平白的還得罪了逍遙侯府。」
夏如雪站在大廳中,言輕聲道:「夢瑤一向這個脾氣的,父親母親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要怪了。若不是大姐姐縱容,哪來今天的事?」
剛進去就聽到夏如雪顛倒是非,編排自己,夏夢瑤卻如乖乖一樣站在一旁,低頭不語,臉上還掛著淚水,認錯態度相當良好。
夏錦瑟一看大廳中,兩個逍遙侯府的下人似乎剛離去,所以才有了夏延修的大怒,不然依照夏夢瑤倆姐妹的脾氣,肯定要將這事瞞下來。
卻不想,夏如雪卻幫著夏夢瑤,將責任推到頭上,夏錦瑟就不爽了:「二妹妹,你這話不對了吧?逍遙侯府不是早就被你得罪了嗎,怎麼怪到我頭上了。」
「你之前和無雙郡主打賭,說誰先皇子妃,輸的就給贏的下跪磕頭。這事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和逍遙侯府結怨的事,怎麼能說是我得罪的?」
一見夏錦瑟回來了,夏如雪眸子一,有些閃躲,可很快定了神,委屈道:「那只是謠言,本不是我做的。而且上次在皇後娘娘的遊園會上,無雙郡主還推了我,連累了四妹妹不小心落水……」
夏錦瑟直接打斷的解釋,正道:「所以二妹妹恨無雙郡主,今天才沒約束三妹妹和爭執的吧?我理解,你也是委屈了,當然逮著機會就要報仇的。」
「你……我沒有……」夏如雪語塞,被堵得不知道怎麼接。
從小被趙氏當心肝寶貝教養,雖然耳濡目染了趙氏了心機,但旁人在面前素來恭敬,從來不會有刁鑽懟人的話。學的不多,當然比不過夏錦瑟前世網上看多了段子,一副伶牙俐齒。
夏延修正發火呢,頓時一拍桌子:「夠了,夏錦瑟,你一回來就吵,這個家被你弄得烏煙瘴氣的,哪裏還有半分和氣?」
本來因為夏錦瑟在給大兒子治傷的事,他已經對夏錦瑟客氣不了,可他到底對這個兒沒什麼親近之意,下意識的就甩臉子。
夏錦瑟哪裏會虛他,故意不解道:「父親怎麼說我弄得家裏烏煙瘴氣?無論是大哥傷,還是二弟過世,沈姨娘慘死,包括今天三妹妹得罪玉妃娘娘,哪件和我有關了?三妹妹若不是說話,今天怎麼會出事?」
夏延修也被堵得不知道怎麼接,頓時轉頭盯著趙氏。
這個人,不但兒教不好,還敗的家裏銀子都沒了,晉王府的彩禮他還沒準備呢,頓時又沉沉的盯著趙氏,冷哼一聲。
趙氏慌忙岔開話題,道:「老爺,你別生氣啊,夢瑤的事不是正在問嗎?若做錯了,妾一定狠狠責罰。說,夢瑤,今天的事到底怎麼回事?憑逍遙侯府的人說,娘也不會偏聽的。」
夏夢瑤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低頭小聲道:「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隨便說了一句,那無雙郡主就暈過去了,關我什麼事。就這子骨,弱不風的,還想跟我爭二皇子呢!」
「若不是紀無雙,今天玉妃娘娘和二皇子對我可好了,都怪!」夏夢瑤恨恨道。
「夏夢瑤,你是要氣死為父嗎?」
夏延修簡直被氣的要死,不講道理就算了,若真弄的無雙郡主出了事,逍遙侯一樁告到皇上面前,還要連帶他被皇上責罰,怪個教無方。
真要得罪了逍遙侯府,也就罷了,畢竟無雙郡主沒事。可現在連玉妃和二皇子也厭棄左相府了,他之前才準備倒向二皇子,撮合二皇子和夏夢瑤的婚事,哪知被自己弄得一團糟!
難道現在又要他重新倒向大皇子嗎?
「你給我跪下!今天不好好責罰你,為父就、就打死你!」
一轉頭,他又盯著夏如雪,怒道:「如雪,還有你!你一向最乖的,讓你今天跟著去,就是為了看著你三妹妹,你怎麼一點也不阻止,讓胡鬧這樣?」
夏如雪這陣子正鬱悶呢,卻偏偏被趙氏去盯著夏夢瑤,本來就不願了,現在被連累,怎麼會願意擔責?
「我勸了三妹妹,不聽啊,明明三妹妹已經花銀子了,可大姐姐還借給,不然哪有後來的事?」夏如雪一臉委屈道,今天連帶也丟臉了,又找誰去訴苦?
眼看夏延修又要發火,夏錦瑟淡淡道:「父親,既然事過了就算了,反正我也治好了無雙郡主,不也沒事了嗎?可剛才二妹妹說得對,三妹妹找我借了錢,還沒寫借據呢,現在回家,就該補上了。」
趙氏一聽,心都在,那可是兩萬兩啊!
皮笑不笑道:「錦瑟,你這話就太見外了吧?都是自家姐妹,借錢還寫借據的?九王爺不是給了你一百多萬的私聘嗎,你拿一點給妹妹用,這才是為大姐的典範。」
就是存心吃下夏錦瑟這幾萬兩,不然,知道夢瑤會找要錢,可本沒錢給啊。
想到九王爺的幾百萬聘禮,就嫉妒,這死丫頭手裏都有百多萬銀子了,也不孝敬一點!
「母親這話就不對了,怎麼說我的錢就要平白給人了?」
夏錦瑟一聽趙氏這不要臉的話,就冷冷道:「三妹妹若是給我要,我答應了,自然不會找還。可是找我借,第一筆一萬兩還有借據的,當然要按規矩算!」
夏延修聽得皺眉:「你還讓你妹妹寫借據?簡直胡鬧,拿來我看看?」
「借據沒什麼好看的,父親想知道,我念給你聽就是了。三妹妹借我一萬兩,按最低的一分息算,下個月連本帶利還給我一萬一千兩。」
眼看著夏延修臉一變,要發作,夏錦瑟立即道:「是三妹妹求著給我借的,我也按最低的利息算了,父親若是還要怪罪,莫不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就非要將自己的銀子無償送給妹妹?就算是父親,你也不會平白無故就給兒一萬兩吧?」
這話清楚明白,夏延修也聽懂了,不是夏錦瑟耍心機收利息,而是夏夢瑤死皮賴臉求著借的。他哪裏不清楚三兒的脾氣,只要有好,著臉都行,本就是不要臉不要皮的。
平時他是喜歡夏夢瑤的甜,可現在鬧出事來了,小小年紀就花這麼多錢,若是不制住這個風頭,以後還得了?!
「夏夢瑤,你真會敗家啊!你大姐姐有錢,那是九王爺給的聘禮,到底還沒過九王爺的門。你就這麼找你大姐姐借錢,真無法無天了是吧?」
夏延修火氣憋不住,劈頭蓋臉的將夏夢瑤罵個狗淋頭。末了,又沖著趙氏吼:「你教出來的好兒,今天費了銀子不說,還得罪人,你就這麼教養兒的?」
趙氏也無話可說,只怪自己平時太寵夏夢瑤了。
狠狠的瞪了夏夢瑤一眼,只能對夏錦瑟言道:「錦瑟,母親說一句,都是一家人,你就別跟你妹妹計較了。今天已經吃了虧,你那三萬兩銀子……就算了吧?」
果然這群人都是恬不知恥的,還想賴賬!
夏錦瑟淡淡道:「母親這話說的好沒道理,誰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每個月的月例只有二兩,從來不敢花。可三妹妹隨便就花了三萬兩銀子,還要我來買單,這也太偏心了吧?」
趙氏一臉訕訕,任再臉皮厚,也不能公然說自己就是偏心。
「既然姐妹一場,我可以不收利息,三妹妹還我一萬兩就行了,但是……」
看著夏延修,夏錦瑟冷聲道:「三妹妹今天借的兩萬兩,可是給九王爺借的,還許諾了三分息,所有人都聽見了。剛才回來時,九王爺刻意叮囑了我,讓我明天將三妹妹的借條派人送去他府上,這事該如何,父親母親看著辦吧。」
竟然是找九王爺借的,夏延修一聽,知道這錢是必須還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跟九王爺借錢,還借這麼多!」
夏延修氣的面鐵青,恨不得重打夏夢瑤幾掌,吼道:「你這個孽畜,今天這事你自己扛了,若是還不出來,就給我滾出去,為父是不管了!」
說完,他起,拂袖而去。
「老爺!老爺!」趙氏急的大喊。
「爹,我錯了……」夏夢瑤也急的哭了出來。
眼看夏延修頭也不回的離去,擺明打定主意不管這事了,趙氏明白,看來這錢只有幫夢瑤出了。心疼的要命,氣的拉住夏夢瑤,就往上打去,夏夢瑤跳著著,殺豬一樣嚎,鬧得不可開。
夏如雪看的心煩,總算事和沒關係,也懶得管,皺眉掃了若無其事的夏錦瑟一眼,也回房去了。
大廳里只剩夏夢瑤在乾嚎:「娘,你打我也沒用啊,銀子花都花了,你趕想辦法給我籌錢啊……不然明天九王爺怪起來,你還不是要倒霉!」
「你還敢說!娘平時真是白疼你了!還不給你大姐姐道歉……」
趙氏氣不過,下手更重了些,擰的夏夢瑤又哭又。
夏錦瑟冷眼看著,不為所:「母親和三妹妹自己想辦法銀子的事,還有欠條,勞煩三妹妹今晚之前送到我院子裏來。我還有事,就不多待了。」
說完,也轉就走。
剩下趙氏和夏夢瑤大眼對小眼,只能停了手。
「苦計沒用呢,這個臭丫頭,本不上當!」趙氏沖著夏錦瑟的背影狠狠的啜了一口,回過頭來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夢瑤。
「娘,現在怎麼辦啊?」夏夢瑤苦連天,眼淚還掛在臉上。
「別吵,娘會想辦法。」趙氏重重的哼了一聲,越發覺得自己的作要加快了。
既然那臭丫頭無無義,那庫房裏那些價值連城的聘禮,索全部弄走好了。反正是九王爺下給相府的,跟那臭丫頭沒關係。既然管著家,那東西就是的!
想到這裏,迅速打發了夏夢瑤回房,來丫頭留玉,嘰嘰咕咕的吩咐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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