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帝臉一變:「胡說,誰敢揍朕?!」
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彷彿惱怒一樣,他罵罵咧咧個不停,什麼『混賬』、『該死』,氣的就差沒跳起來了。可越罵聲音越小,漸漸的不說了,只剩垂頭喪氣的樣子,狠狠的錘了床榻一拳。
夏錦瑟看的莫名其妙,可這個當口,也不能元慶帝霉頭啊。
老老實實站著一旁,什麼都沒說,只在藥箱裏起來,各種消毒、跌打的藥拿出來,等元慶帝冷靜下來了,就好給他治傷。
寢宮裏越來越安靜,元慶帝一個人撒了一會兒火,覺得沒意思,忽的盯著夏錦瑟沉聲道:「你怎麼不勸朕,也不安安朕?朕你來,就是當木頭的嗎?」
「這……」
來當然是治傷的,還能幹嗎?不過話不能這麼說,人家是皇上,得捧著點。
「皇上英明睿智,不用臣勸也會明白。皇上就是發發火罷了,誰人沒脾氣啊?發了火心就好了,應該發,臣支持皇上!」夏錦瑟笑呵呵的,猶如哄小孩子一樣,就差沒遞個棒棒糖過去了。
這話中聽,元慶帝一下子就開心起來:「還是丫頭你會說話,朕聽了心裏舒坦!盧旺喜那個狗奴才,只會讓朕息怒息怒……朕要能息怒,還要他這狗奴才來幹嘛?!」
旁邊盧公公一聽,委屈的都要哭了。
「皇上,剛才你都差點把紫宸殿砸了,奴才若不勸著您息怒,指不定太后那兒已經知道了。」
提起太后,元慶帝又變臉了,既顧忌又不爽,似乎還夾雜著一不明的緒。
好半天,他才平息下來:「來吧,給朕治治。」
夏錦瑟知道是,走了過去,開始給元慶帝檢查頭上的包。
一看就知道是被砸的,不但破皮,腫的都青紫了,可見砸的有多厲害。這種傷一點也不難治,夏錦瑟先給元慶帝塗碘伏消毒,然後又抹紅花油,心裏卻好奇的猶如被貓抓一樣。
誰打的?這可是皇上啊,誰敢打他?
該不會是太后吧,又或者是皇后?可看著也不像,到底怎麼回事?
一會兒,夏錦瑟停了手,猶豫著說道:「皇上,這傷怕是要七八天才會消,治的晚了,怕是……昨兒晚就傷了的吧?」
若是剛剛砸的,算時間,這會最多腫了青了,不至於像元慶帝頭上這樣,傷口周圍還輕微的發炎了。天氣正熱,傷口本來就不好癒合,還拖著不用藥,就更容易惡化了。
盧公公小聲道:「是,昨兒晚傷的。」
夏錦瑟驚訝道:「那昨晚怎麼不醫來治?」偏要拖到今天,讓來?
難道的葯更香?
看了看元慶帝,盧公公才道:「皇上不想驚太后,不然太后又該擔心了。」
這倒也是!不過怕太後知道,就生生忍了一晚上嗎?夏錦瑟沒再說什麼,心裏佩服元慶帝的毅力。
認認真真的給元慶帝理好了傷口,又留下了紅花油等藥,讓盧公公按時給皇上塗抹,還有消炎藥也得吃。
「皇上,沒事了吧?」夏錦瑟收好東西,小心的問道。
若沒事,就該出宮了,事還多呢。
元慶帝斜睨了一眼:「你很忙?」
一聽口氣又不好了,趕忙道:「不不不,臣怎麼會忙呢?只是臣怕打攪皇上,若是……」
「朕有說你打攪嗎?自作聰明!」
得,皇上心不好,怎麼說都不對,還是閉算了。
可元慶帝不放過了,似乎找了個出氣筒,沖著劈頭蓋臉的就問:「你忙著回去幹嗎,回去綉嫁待嫁嗎?是不是想嫁人了,看上了朕哪個兒子?你說,朕看在你為朕治傷的份上,將他許配給你……不說?不好意思是吧?那朕猜猜,是老大,還是老二……」
夏錦瑟聽得心都跳了,皇上是生了氣想點鴛鴦譜啊!拿的婚事好玩?可不想嫁呢!誰說皇子就好了,還許配給……到底誰是男的誰是的?氣的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盧公公似乎見多了,任由元慶帝撒火,在一旁暗暗憋著笑,不時又看看夏錦瑟,投來一個同的眼神,慶幸好在不是自己。
「盧公公,你笑什麼?」
夏錦瑟哪肯自己一個人倒霉,張口就道:「皇上,盧公公笑你呢……」
「狗奴才,敢笑朕,好大的膽子!」元慶帝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盧公公抱頭跪倒,大:「皇上饒命,奴才沒有笑啊!」
元慶帝沖著他好一陣打,盧公公也不敢還手,只大聲嚷嚷著,夏錦瑟一旁看著,偶爾勸一句。看出來了,元慶帝喊的是兇,可拳頭卻是高高舉起,不輕不重的落下,又揍在屁這種多的地方,其實本不怎麼痛。
這倆主僕,看來是心知肚明,多年來早就養習慣了。
鬧了好一陣,元慶帝力氣耗盡了,總算停了下來,坐著直氣。
盧公公麻溜的起,也不喊痛了,一個眼神過去,立即就有門口站著的小太監端來了茶水,盧公公遞給元慶帝,喝完后,暢快的舒了口氣。
「唉,人生無常,終究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啊。」元慶帝慨了一句。
夏錦瑟學乖了,皇上不問,絕對不主搭話,站在一旁候著。
元慶帝是真消氣了,看著面前站著的兩人,臉也緩和了很多:「丫頭,你說當皇帝好不好?」
夏錦瑟想了想,道:「好啊,皇上是最大的,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當然好。」
「不對!」
元慶帝板著臉道:「誰說朕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了?朕想國泰民安,有這麼簡單嗎?朕想長命百歲,可能嗎?朕想所有臣子都忠心耿耿,為國盡忠,這現實嗎?」
又來了……誅心百問,每次都問的他啞口無言,說也不對,不說也不對。
好在這次不是他,盧公公看了夏錦瑟一眼,遞給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皇上心繫萬民,勵圖治,總有一天大慶朝能打敗金國,天下太平,國強民富。」
夏錦瑟正道:「皇上若想長命百歲,也很簡單,只要按時吃飯,休息好,保持心平和,適量運,龍自然康健,再加上醫調理,想活到一百歲不是不可能。」
「至於臣子……只要皇上以作則,明辨是非,自然就是民心所向,天命所歸,還有哪個妄臣賊子敢有異心?」
「皇上虎軀一震,渾散發出王霸之氣,天下臣服,萬國來朝!」夏錦瑟一副崇敬的樣子道:「這一天不遠了,臣等著呢!」
「哈哈哈哈……」
元慶帝聽得大笑,滿臉放:「你這丫頭,說的可真好,盡會讓朕開心。」
忽然,他笑聲一停,盯著道:「但誰知道你是不是糊弄朕的呢?朕可不會被你這張小油給騙了!只會阿諛奉承,不會辦事的都是臣,丫頭,你是不是臣啊?」
夏錦瑟還沒鬆一口氣呢,心又懸上了,連忙道:「臣怎麼會是臣?皇上說笑了。」
不是剛給治傷了嗎,哪有不辦事?
「那好,朕問你,朕為皇帝,要什麼有什麼,可為什麼卻得不到一個人的心?」
夏錦瑟一愣,什麼?
元慶帝皮看著,似乎在開玩笑,又似乎在考:「你說,朕要如何才能讓一個人對朕死心塌地,一心一意?」
「這……皇後娘娘以及後宮嬪妃,都對皇上您一心一意……」
「朕說的不是們!你別問這麼多,告訴朕就行了!」
盧公公一聽,頭又大了,怎麼皇上又糾結這事了?
這麼多年了始終不變,就在這上面卡著了,要不昨晚怎麼會被人家打破頭,前段時間還差點被刺死呢?皇上也是執拗了,這樣都癡心不改,偏偏那位主子……唉,說出去都沒人信!
瞧著盧公公筋似的遞眼,夏錦瑟彷彿明白了什麼。
這頭上的傷怕就是這子弄的吧?也是大膽了,連皇上的頭都敢砸,這樣的子千古難有,如此獨特,難怪皇上念念不忘,口味特殊呢!
「皇上,只要讓一個人上了你,自然就會對你一心一意,若皇上不負,定會生死相隨,一生一世。」
「那要怎樣才能讓上朕?」元慶帝步步追問。
「不同的人格也不一樣,總結來說,就是展示自我,投其所好。」
元慶帝聽得眼睛一亮:「如何展示自我,投其所好?」
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可夏錦瑟也看出了元慶帝的執念,不得不回答。索直接問這子的格,喜好,習慣等等,再將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那些方法都過濾了一遍。
「什麼?不金銀不花,子冷傲脾氣臭?還不肯見皇上,隨時都發火?這……牛了啊!」等夏錦瑟聽完,真的是驚為天人,莫非皇上上了一個極品野蠻小辣椒?
元慶帝臉一扳著,他也是沒法了,憋了十多年也找不到人傾訴,一時衝就給夏錦瑟說了。只希為子,能夠也懂的子的想法,或許能想到什麼好主意呢?
夏錦瑟冥思苦想起來,忽然靈機一:「有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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