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錦瑟很是意外。
藍北辰道:「普濟寺的案件經過,問你當然最清楚,難不你要本王去問別人?」
這才反應過來,藍北辰要調查這件事,當然是最好的人證。不但親經歷,還救了這麼多人,跟著他進宮去給皇上稟報,也算正常。
夏錦瑟剛想給趙氏說一聲,藍北辰駕著馬直接過去了,居高臨下的對車窗里的趙氏說了一句:「夏相夫人,夏大小姐本王先帶走了。」
如此霸氣,趙氏連緣由都不敢問:「是,是。」
進了宮,夏錦瑟跟在藍北辰後面,朝元慶帝的書房而去。
書房外,夏錦瑟候著,藍北辰先進去給元慶帝稟報了。
片刻,盧公公貓著腰出來,一看到夏錦瑟就萬幸的樣子:「夏小姐能平安歸來,真的是老天保佑啊。雜家還擔心出事呢,幸好幸好!」
「有勞盧公公記掛了。」夏錦瑟福,回了個禮。
「進去吧,皇上你呢。」末了,盧公公又小聲補一句:「皇上心不好,小心說話。」
夏錦瑟知道,發生了這種事,元慶帝能心好才怪。皇太后和皇后都差點出事,簡直是對皇室的一大挑釁,若是不趕查出來,這患可是極其嚴重的。
書房中,元慶帝果然面沉重,看夏錦瑟進來了,眉頭一皺。
先開口的卻是藍北辰,他道:「昨天的事,你給皇上說一遍吧,事無巨細。」
「是,皇上。」
夏錦瑟知道自己進宮的原因,也希趕查出幕後者,還一個清白。當下就從一行人剛到普濟寺說起,包括皇太后吃了蟠桃腹瀉,後來又發現了蝴蝶公子的紙條,一直說到帶著會武功的丫頭下人前去救駕。
幾乎半個時辰,才說完。
元慶帝聽得眉頭深皺,臉越來越難看:「這麼多黑人,是要將所有人都殺死啊!若不是有普濟寺的僧人拚死反抗,你還帶了幾個會武功的下人,只怕皇太后他們……」
一想到這後果,他都有種無法承的覺。
堂堂大慶朝皇太後去寺廟清修,竟然連同去接的皇后都差點死了,傳出去,這絕對會造民心不穩,人心惶惶。
書房氣氛沉重,元慶帝久久沒說話,夏錦瑟看了看藍北辰,有些擔心皇上會不會也懷疑是追魂樓那些殺手的乾的。若是如此,這罪名真是背定了。
對於大慶朝的勢力和江湖組織,夏錦瑟幾乎沒什麼了解,原主也只是個小姑娘,縱然在邊關長大,祖父也不至於天教這些。
看來,以後還是要多了解才行,不然出了事都不知道該懷疑誰。
半響,有侍衛進來,稟報說已經將普濟寺的證取回來了。夏錦瑟有些驚愕這速度,他們前腳才回來了,後腳連證都帶回來了。
元慶帝立即道:「帶上來。」
很快,有幾名侍衛抬上來十多把劍,還有一些黑面巾等,應該是從那些黑人上剝下來的,只差沒直接抬進來了。
夏錦瑟一看,說道:「對,昨晚那些黑人就是用長劍的。」
藍北辰俯,拿起一柄劍看了看,道:「這些劍雖然鋒利,但也只是普通的長劍,隨便哪個鐵匠鋪子都能打造。」
他又拿起一件黑,認真觀察,夏錦瑟本來以為他也看不出什麼,結果藍北辰臉卻嚴肅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他手撥弄一番,在黑里檢查好一陣,最後乾脆出去了,好一會才回來。
藍北辰對元慶帝道,說他在黑里聞到了奇怪的味道,最後在上檢查一番,果然發現那些黑人都不是大慶朝的人,元慶帝聽得眼睛一亮,也直接站起來了,也跟著藍北辰出了書房
「皇……」夏錦瑟喊了一句,又訕訕的閉。
這兩位主還真放心啊,都不怕看奏摺翻東西嗎?
等元慶帝和藍北辰再回來時,雖然臉依舊不太好,但比起之前,卻多了種明悟,看來是有結果了。
夏錦瑟小心試探道:「皇上,查出來了?」
本來這話不該問的,但元慶帝想了想,居然還是回答了:「嗯,有些眉目了。丫頭,這事應該和你無關,你不用擔心,朕自然會讓人平息謠言,還你一個清白。」
原來皇上知道擔心什麼啊,夏錦瑟簡直大喜:「多謝皇上!」
一道目來,原來是藍北辰在看,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怎麼不謝我』。夏錦瑟心大好,想起藍北辰查證這麼快,僅僅是聞味道就發現了端倪。這嗅覺,堪稱狗鼻子了。
「多謝九王爺。」夏錦瑟又謝了一句,那一瞬間,發現藍北辰好像很得意似的。
商討幾句,元慶帝讓藍北辰繼續調查這案子,從二人的言辭中,夏錦瑟約聽到什麼邊關,金國,敵寇等。暗暗猜想,難不這次暗殺的幕後者,竟然是一直和大慶朝征戰不休的鄰國?
祖父就在鎮守邊關,數十年如一日,夏錦瑟也在邊關待了整整七年,當然知道金國對大慶朝的威脅。若是金國已經派人潛大慶朝,做出了這種暗殺皇室的舉,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大慶朝真的可能和金國發戰爭。
事很嚴重,但並不是夏錦瑟能心的,靜靜的站著一旁,一句話也不敢說。
聽國家大事,對一個子來說可是大罪,但元慶帝沒讓出去啊,能怎麼辦?
只能假裝充耳不聞。
好一會兒,元慶帝總算是和藍北辰討論完了,轉頭笑瞇瞇的看著夏錦瑟:「丫頭?」
「皇上!」夏錦瑟趕道。
「這次你護駕有功,兩次救了皇太后,還有那麼多人,朕應該賞賜你什麼才好呢?」元慶帝端著茶,一邊喝一邊盯著打量,似乎越看越滿意。
「都是臣應該做的,皇上太客氣了。」
夏錦瑟心頭暗喜,又要給賞賜了?可不像其他人,皇上有賞賜了還要推辭的,當下就笑道:「但若是皇上真要賞賜,那就……給點銀子吧!」
元慶帝差點把裏的茶水噴出來:「你還真不客氣呢!張口就給朕要銀子。」
夏錦瑟眨眨眼睛道:「皇上賞賜,臣若是拒絕,豈不是不給皇上面子,還顯得假惺惺了。臣真的窮,若是皇上能賞點銀子,那就最實在了。」
如此直爽,元慶帝這輩子除了那人,就只見過夏錦瑟了。
「你可是相府大小姐,怎麼會缺錢?難道夏相短了你的月例?」元慶帝嚴肅起來。
夏家的蠅營狗茍,夏錦瑟肯定不能給元慶帝說,只能道:「臣哥哥有傷,臣要給他治病,只怕耗費諸多,不論是藥材還是人力,都是要花銀子的。」
元慶帝想了一會兒才記起:「哦,朕倒是差點忘了,你還有個兄長的。當年他墜馬之事,朕也很是憾,若是你能治好,那也是幸事。既然如此,那朕就……」
說起銀子,今年的稅收還差好幾百萬呢,他也頭疼:「罷了,朕也窮,你是知道的。盧公公,從庫支五千兩銀子給夏小姐,等會讓帶回去。」
盧公公連忙應下:「是,皇上。」
他也是驚奇,皇上最近這麼摳門,都能從庫拿五千兩銀子給夏小姐,也是第一人了。
「既然要醫治你兄長,朕也樂見其,若是能,朕可真要讓太醫院那群老東西跟你好好學學了。」元慶帝一思量,又笑瞇瞇的道:「朕再賞你個廚,等會一併帶回去。」
這下,夏錦瑟也真的驚訝了,還賞個廚?
這可是史無前例啊,再寵的大臣,也沒聽說家裏能有廚做飯的。
「皇上,這、這不好吧?」夏錦瑟訕訕道。
「有什麼不好的,你不是吃廚做的菜嗎,這次立了功,朕也懶得每次吩咐了,直接讓你帶個廚回去。想吃什麼做什麼,朕倒要看看你能吃胖多。」元慶帝哈哈大笑起來。
夏錦瑟汗,可不想當胖子,看來要忌口了。
「皇上,現在沒事了,不如讓再給你把把脈,檢查一下?」
這時,藍北辰又開口了,「皇上最近似乎憂思過多,昨日連飯都沒吃,若是皇太後知道了,又要擔心了。」
還以為元慶帝又憂國憂民了,夏錦瑟正起來:「皇上勞心國事,也要注意龍,飯是一定要按時吃的,可不要又像上次那樣。」
元慶帝彷彿想起了什麼,皺了皺眉,神又黯然了下來,起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把手放在案幾上。夏錦瑟懂了,連忙過去。
一番把脈,卻和上次稍微有了點不同。
夏錦瑟一邊分析一邊道:「皇上龍還有些虛弱,憂思傷脾,怒極傷肝,還是要保持心愉悅啊。不過,這心肺怎麼……皇上莫非有心事?」
元慶帝一眼掃過來:「你說呢?」
夏錦瑟:「……」
也是,皇上怎麼會沒心事?又不是神仙。
「皇上,有心事就要排解,不然憋在心裏,長期下去也不好的。九王爺賢能,皇上不妨給九王爺說說,興許就解決了。」
元慶帝看了一眼面淡然的藍北辰,忍不住就對他的雲淡風輕不爽起來。這事藍北辰也是清楚的,可從來都不給意見,只照他的吩咐辦事。
有時候想讓他出出主意,藍北辰也是一句『想當年』就頂了回去,弄得元慶帝心煩不已。
「你以為他是神仙?若是能解決,朕會煩惱這麼多年?」
元慶帝沒好氣的擺擺手:「算了,問他個大老,不如問你實在,好歹還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