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霄帶著人去了,夏錦瑟和木香留在衙門裏,等著結果。
可一等就等到了黃昏,天都快黑了,人還沒回來,木香有些著急了。
「小姐,不如我們先回去吧?這麼晚了,老爺夫人知道了,小姐你又要挨罵了。」
夏錦瑟倒不擔心這個,罵幾句也不會掉塊,況且現在得了皇恩,又有皇後娘娘和玉妃娘娘的邀請,就算夏延修要找岔子,也會掂量著點。
擔心的是紀霄能不能抓到人。
雖說紀霄帶了十多個人手,但那畢竟是追魂樓的殺手,賭坊那種地方魚龍混雜,誰知道會出什麼問題?
又等了會,唯一留下來那個看門的皂吏也要回家了。
他也勸夏錦瑟先回去,指不定紀捕頭辦案要到凌晨或者第二天,有時候兩三天都說不準,讓明天再來問問就是了。
夏錦瑟只能作罷,打算先回去。
可帶著木香才走到府衙門口,剛抬腳,就聽到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只見一群捕快押著一群五花大綁的人回來了。眾人推推搡搡,渾是,顯然經過了一番激戰。後面還跟著一群百姓圍觀,京兆府門口頓時就嘈雜起來。
王捕頭沖在最前面,一眼看到了夏錦瑟,急道:「夏小姐,你在太好了,頭兒又傷了!」
夏錦瑟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紀霄被兩個捕快左右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連路都走不了了。臉一變,趕忙沖了上前:「紀捕頭,你傷哪裏了?」
「、……」紀霄痛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番折騰,七八個嫌犯被人看管了起來,紀霄則被人扶進了房。
一路進來,水順著紀霄的管流淌,一步一個腳印,簡直目驚心。夏錦瑟剛想先給他看看傷,哪知紀霄的比誰都大聲,像防賊一樣盯著:「夏小姐,你別、別過來!」
「紀捕頭,你怎麼了?」
夏錦瑟驚訝道:「你傷了,我給你看看啊。」
紀霄面紅耳赤,手足無措的拒絕:「不勞煩夏小姐了,讓人去請個大夫來就行,我沒事……嘶!哎喲,你們輕點……」
話還沒說完,他就痛的齜牙咧,手捂住下。
「頭,你就別逞強了,這麼晚了,到哪裏去請大夫啊,還是讓夏小姐幫你看看吧。」
另一個捕快也道:「夏小姐,頭兒被人砍在了大上,你快來幫他止吧!」
他之前可是親眼看了夏錦瑟的醫,絕對相信。
夏錦瑟一看紀霄的樣子,懂了!
這捕頭表哥還害呢,傷在大,又不是屁,都不在乎,他還怕什麼?流這樣,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及筋骨,不趕治療止,只怕都保不住。
「男人大丈夫,有什麼好害的?你現在就是個傷患,在我眼裏和男無關。不趕治,莫非紀捕頭想當瘸子?」夏錦瑟看著他。
「這個……」紀霄猶豫起來,瘸了還怎麼當捕頭?
一看他表,夏錦瑟也不耽擱,當即上前,先割開他的管,檢查了傷勢,發現還好沒有傷及筋骨。那一刀割的雖然深,但沒有傷及要害,大部分是皮下脂肪和,針加消毒包紮就行了。
夏錦瑟一邊從袖裏出醫用針線,雲南白藥等必須品,一邊思量,下次出門,怎麼也要帶藥箱了。不然總是從袖裏,遲早要被人懷疑,這又不是袖裏乾坤。
紀霄的傷很多,但只有大這裏最嚴重,夏錦瑟給他打了麻醉針后再合,其餘的小傷口也一一理好,又噴上雲南白藥包紮了。
剛理的差不多,紀霄正在穿子呢,王捕頭來了:「頭,你沒事了吧?」
紀霄手一抖,子差點掉下來,連忙抓住道:「沒、沒事了,那些人呢?」
王捕頭頓時訕訕道:「都綁著呢,不過頭兒,他們好像真的是吉祥賭坊的人,我們剛要上刑,他們就招了,要是追魂樓的殺手,哪有這麼貪生怕死的?」
紀霄眉頭一皺,就要親自去問,夏錦瑟看他如此兢兢業業,自己也著急想知道結果,就沒攔著他,幾人趕到了刑房。
只見七八個嫌犯被綁在柱子上,穿著普通,看起來里氣的,十足的混混。這些人都是紀霄從吉祥賭坊里抓到的,其中一個還是暗中塞任務給他的人。
「朝廷一直在抓捕追魂樓的殺手,沒想到你們吉祥賭坊竟然和追魂樓殺手有關,識相的趕招供,不然……」
紀霄還沒說完,那人就起冤來:「大人,我們真的是賭坊的,不是殺手啊!」
「廢話!若不是追魂樓的殺手,我手裏這個東西是怎麼回事?」紀霄揚了揚手裏的一個紙團,這東西正是他在吉祥賭坊里比出那個特殊手勢后,這人塞到他手裏的。
「就是你吧?」
紀霄看著他道:「你若不是追魂樓的人,為何給本捕頭這個東西?若你們還說自己和追魂樓無關,我可要大刑伺候了。」
他上還痛的呢,今天若是不問出結果,他決不罷休!
「想讓他們招供,最簡單的還是供,既然他們都是殺手,那又何必仁慈?」夏錦瑟低了聲音道:「紀捕頭,我看還是直接上刑的好,省的耽誤時間。」
紀霄想想也是,這次他直接端了吉祥賭坊,現在那裏還被封了呢。萬一追魂樓的人來營救,或者鬧出別的事,豈不是麻煩?必須抓時間才行。
上正痛,紀霄子也沒那麼好了,當即一揮手,就讓人準備用刑。先打了再說,殺儆猴。
「先他開始,打五十鞭子再說!」
那人臉立即就變了:「有沒有這樣的?才問兩句就用刑,你們這是屈打招!」
夏錦瑟走了過來道:「有沒有屈打,等會你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飛快的住了這人下,只聽咔嚓一聲,將這人的下卸掉了。而且不止這一個人,夏錦瑟作飛快,將旁邊幾個人的下也卸掉了。
知人結構,哪裏,用多力,能夠輕鬆卸掉關節,這對於夏錦瑟來說太容易了。看了其中一人的裏,慶幸道:「果然!的確是追魂樓的人,他牙槽里也有毒囊,若是不先取出來,只怕等會他不了刑,就會服毒自殺。」
若非有了之前的經驗,也想不到開這人的看看。
所有人臉一變,面如死灰。
這本是他們最後的憑仗,避免刑不過招認,最終不是死就是被組織抓回去嚴懲,而且還會禍及家人。可沒想到被一個子識破了!
這一幕,看的紀霄以及幾個捕頭心悅誠服,同時又到牙酸。
聽說這夏小姐是在邊關長大的吧?一直都跟著軍神夏老將軍,學的就是這些?真特別!
紀霄回過神來,趕道:「來人,趕將他們裏的毒囊取了。」
幾個捕快立即忙活起來,找了一圈沒發現合適的工,可也難不倒他們。有人飛快去隔壁那條街的鐵匠鋪,敲開門借了幾把鐵鉗回來,一個個嗷嗷著抄著鐵鉗就衝上去了。
但毒囊在哪裏呢?
畢竟不是專業的牙醫,他們只聽夏錦瑟說牙槽,那就是大牙部。都這麼清楚了,不好再問,乾脆拔了再說。
三下五除二,一顆牙齒就拔下來。
王捕頭眉頭一皺,居然是顆真牙,淋淋的,拔錯了。
等他飛快的又拔了第二顆,發現還是真牙,那殺手已經痛的滿是,直接哭了。可他下還臼呢,話也說不清楚:「上半、上半,右半最後一闊……」
「早說嘛!」王捕頭這下聽懂了,上面右邊的最後一顆。
很快,一共八個人,裏的毒囊全部取出來了。
一共拔了十四顆牙齒,因為其中一個冥頑不寧,一直被拔了四顆牙齒,痛的暈過去又被水潑醒,最後實在不了了,才說出自己的毒囊藏在哪裏。
最終他說出了自己的份,竟然是追魂樓駐吉祥賭坊分舵的舵主。
當然,紀霄也嚴厲批評了這個捕頭,連毒囊在哪裏都觀察不出來,非要嫌犯自己說嗎?回去多看點醫書,省的下次又拔錯。
也是因為這件事,京兆府的捕快們下值回家后又多了一件事,看醫書。
沒了毒囊,這些追魂樓的人也不再抵抗了,紛紛招供。一個個心裏都擔心,若是自己不說,等會別人說了,苦的還是自己啊,指不定還要什麼酷刑呢。
「我們是不會和客戶見面的,如果要下單殺人,只需要將對方的姓名等資料寫清楚,將紙條送到指定地方就行了。」
這個王棟的舵主說,接到新任務后,他就會讓下面人給來接任務的殺手,究竟客戶是誰,他也不清楚。
沒想到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最後還是不知道究竟誰要害夏錦瑟,紀霄臉很難看。
就在這時,王棟又補了一句:「不過,那寫有夏小姐名字等資料的紙條還在,我們都會保留客戶來的紙條做歸檔,那盒子就藏在我房間的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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