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將手里用草繩綁住拎起來活蹦跳的黑魚和那一籃子臭烘烘的豬下水往郭敬業的前遞了遞。
郭敬業聞見那味道瞬間就轉往門外跑去,然后許嫣就看見郭敬業手扶住一柱子在那里吐了個稀里嘩啦。
“有這麼臭嗎?”許嫣無語的問道。
郭敬業吐干凈之后回頭看見許嫣還拎著那兩樣東西站在醫館的大堂里面,想走上前去趕人,又忌諱許嫣手里提著東西的味道,只得站老遠的袍袖一揮說道:“你快點將那東西給我扔出醫館,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不然我連你一塊兒趕出去。真不知道老夫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竟然要被你一個小丫頭磋磨。”
“你這老頭有病吧?有病就趕給自己開副藥治治。喔,我忘記有那麼一句話了,做:醫者不自醫。所以要不要我幫你看看?再說我拿著這東西洗干凈做出來那味道不要太好,你那麼嫌棄做什麼?不是做大夫的為了檢查病人的病,有時連病人的大小便都得仔細檢查一翻嗎?既然你連人的屎尿都不怕臭,這豬上的怎滴就惹你嫌棄了?”
郭敬業剛剛吐干凈,現在聽見許嫣又在這里以屎尿高談闊論,一個沒有忍住胃翻騰,就又扶著柱子再吐了一回。
許嫣直接搖搖頭拎著豬下水和黑魚往后院的廚房走。
郭敬業剛剛用手絹干凈自己的,看見許嫣去的方向,也顧不得因為嘔吐還來不及干凈的額頭上的薄汗,匆匆忙忙的追著喊著:“小,你作死啊,那麼臭的東西能拿去后廚嗎?”
許嫣是本懶得搭理郭敬業,見他追來,還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不一會兒許嫣就站在醫館的廚房里對著郭敬業說道:“我已經將東西拎進廚房了,這廚房現在就臭烘烘的,你有本事就等到廚房不臭了再來吃飯啊!”
郭敬業心里那個氣啊,不過想想整個廚房都飄著那臭味……郭敬業只得氣的跺了跺腳,然后袍袖一揮往大堂走去。
許嫣看見郭敬業的作就覺得好笑,這老頭子竟然還能做出如此娘炮妖嬈的作,怕是年輕時候沒惹下風流債,說不定還男通知呢!
許嫣在廚房忙碌,因為那臭味,五味和杜松也被郭敬業勒令不準去后廚,那幫忙的就只能是耶律才一家。
許嫣這才發現耶律俊好像力氣方面大的異于常人,讓他幫忙洗個豬下水他能兩下就把一個好端端的豬肺給的稀爛,許嫣角了,本來還打算做道夫妻肺片的,這下沒有豬肺到是省了麻煩。
幸好耶律才和妻子完真沒有將讓他們洗的豬大腸給爛。
許嫣麻利的殺了黑魚,將魚剔骨去刺再片魚片,找出自己留在這里的十三香,打開的時候許嫣都有些懷疑郭敬業三個人每次炒菜究竟是放了多調料了,自己留下那麼多調料如今都快見底了。
若是讓郭敬業三人知道許嫣的想法人家只會說:“小你放心,我們炒菜的時候并沒有多放調料,不過用這調料加上你做菜的方法,做出來的菜實在是太香了,所以我們就每頓都多做了好幾個菜,關鍵是我們都沒有浪費,每頓都將那些菜吃的干干凈凈連菜湯都沒有放過,得拿饅頭抹抹吃掉。”
許嫣倒了些十三香將魚片和魚骨頭分開腌制起來,這才去大堂問五味拿了些藥材回后廚將已經洗干凈的豬心,豬大腸給鹵制出來。
然后鍋里放油放辣椒節炒腸,放了點皮菜炒了一個豬肝,炒芹菜腰花,這個朝代可能沒有后世的芹菜,這里能買到的都是水芹菜,不過這種野芹菜的味道到是蠻香的。
最后去廚房外的院子找到裝酸菜的壇子拿了兩顆酸菜出來,燒了一鍋酸菜魚,魚燒好在上面放好辣椒節和一些碎的野芹菜葉子,在另一口鍋里燒了滾油,將油舀出,潑在辣椒節和野芹菜葉子上面,一濃濃的辣椒香味撲面而來。
郭敬業就有些尷尬了,問了五味,今天他們并沒有買菜,那這廚房里飄出來的香味肯定就是許嫣帶來的豬下水和魚做出來的味道。
不得不說這味道他還從來沒有聞到過如此人的菜香,只是礙于面子又不好五味或者杜松去查看,只能著自己空扁的肚子在自己的書房里走來走去。
許嫣將菜做好,那邊完真已經將白面饅頭蒸好了,不過看見加高了三層的蒸籠有些疑,自己以前在這里吃飯,五味最多就是蒸一屜蒸籠,今兒竟然放了四層,難道里面還蒸了什麼菜?
飯菜都好了,許嫣走去大堂五味和杜松吃飯,郭敬業訕訕的著鼻子也打算跟著去吃飯,看看這小丫頭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結果……
許嫣手一就擋住了不好意思低著頭走路的郭敬業大聲說道:“郭大夫,這廚房里如今可還都是豬下水的味道,你這麼高貴的人還是別過去了。”
郭敬業氣的臉紅脖子的,這小丫頭明知道自己抵擋不住吃食的,,竟然還當眾攔著自己,這不是存心的嗎?
哼,你不讓,老夫就不能去嗎?
郭敬業直接將許嫣的手抬開,然后說道:“這是我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說完就大搖大擺的往飯廳走去。
許嫣在其后忍不住笑著搖頭,這就是一個老頑。
在看見桌子上的炒腸,炒腰花,炒豬肝,鹵豬心,酸菜魚之后,郭敬業直接連招呼都沒打就拿起筷子開吃。
沒有吃過辣椒的人,那結局可想而知,一口炒腰花下去,辣的郭敬業直接扔了筷子在原地轉著圈的喊:“五味,快,快,水,水,辣死了,辣死了!”
許嫣還不忘在一旁涼涼的說道:“郭老頭,我昨個兒才說了,你早晚的死在這吃食上,你還不信,如今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