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言,余氏心中又是一,暗暗剜了一眼,面上卻不敢表。
“晚,你這話是何意啊?”
“時趁我不懂,強搶我的零食和玩,帶頭在下人面前嘲笑我臉上的傷疤丑陋,咒我嫁不出去……諸如此類的事比比皆是,余夫人不會不知吧?”
余氏聞言面又白上幾分,還不等做聲就又聽晚開口。
“這些算作是年無知,子頑劣些也就罷了,可前兩日的春祭大典,妹妹還要在宮門前手責打玉屏呢。”
“若非被爹爹和兄長及時攔下,恐怕這一掌就要落下來了,本王妃就不是很理解了,我的丫鬟,何時就到旁人越俎代庖,出手管教了?”
余氏聞言臉直接從白變了慘白。
被三雙眼睛牢牢盯著,只好質問地看向一旁的依依,“此事確是你做的?”
依依神閃躲。
“娘,我也是一時氣急,誰讓對我出言不敬,一個丫鬟,還要騎到主子頭上來不?”
語氣雖弱,話卻說得是理直氣壯,晚當即冷聲斥。
“妹妹怕是想岔了吧?照你這麼說,玉屏的主子不是我,倒了你了?”
“怎麼,你就這般想將我取而代之?方才還說我能做王妃你卻不能,你是不是還想將我換下來,自己去墨王府當主母啊?”
余氏聽到這話直接嚇得跪了下去。
“晚,沒有啊,萬萬沒有啊!”
雖說是一個家門出去的,但現在可是親王正妃,一品誥命,這話落下來,豈非是在給依依安罪名。
見依依還老老實實杵在那,站得比竹竿還直,余氏恨鐵不鋼地剜一眼,拽著的擺重重一扯。
“還不快跪下!”
依依猝不及防被扯了下,當即跌跪下來。
晚若無其事揚眉,“余夫人和妹妹這是做什麼,怎麼還沒到年下便行此大禮。”
余氏咬著牙將頭埋得更低。
“晚,是依依不懂事得罪了你,你為王妃,眼界自然要比寬廣,就是一個閨中子,心思直來直去想不了那許多,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
原來依依的pua是擱這學的啊。
晚點點頭,“我自然并未同妹妹一般見識,不然余夫人以為,妹妹現下還能安然無恙在此?”
余氏聞言簡直要吐。
那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讓晚原諒依依,誰知這小賤人跟聽不懂一樣,竟也一點不收著!
這般倒像是已經忍耐多時了一樣。
見這行不通,余氏便準備去跟老將軍打牌,誰知還沒等張開呢,那廂的靖元出聲。
“晚兒心善,先前之事都不計較,余夫人卻也不能如此溺自己的兒,也是快及笄的人了,一言一行當嚴加管教才是!”
心頭又被扎了一刀,余氏的臉已經不是白了,直接就是綠了。
這對小賤人是怎麼回事,商量好了的吧!
才暗暗罵了句,那廂老將軍已經沉聲開口,“晚兒雖嫁出去了,卻也是本將的兒,是鎮國將軍府的大小姐,若再有諸如此類的事,必予重罰!”
掃了眼地上的依依,他又擰眉,“把這逆給我帶回去,讓在房中好生反省己過,不準出來晃!”
一聽自己被罰了足,依依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當即眼眶一紅哭出聲。
“爹爹,不要啊。”
老將軍不耐揮手,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帶出去!”
外頭兩個守衛應聲進來,眼看依依要被強行拖走,余氏連忙上前。
“老爺,他們手腳的,再傷了依依,還是讓妾送回去吧。”
老將軍不置可否,余氏見狀連忙扶起依依,灰溜溜地離開。
臨轉前,狠狠剜了晚一眼,以解心頭之恨。
破壞心的煩人終于離開,晚抿了口果酒,繼續悄悄投喂玉屏。
而后園中,才過了垂花門,依依當即變了臉。
“娘!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爹爹他怎麼能這樣!”
還有晚那賤人,一個勁的在旁邊說風涼話。
素日沒回來的時候,老將軍明明也是很寵著自己的,可這賤人一回來就變了樣子!
余氏冷了冷臉,當即也正看,“你今日確實有些失態了!老爺乃是一家之主,你怎能那般和他說話!”
依依也知自己是心急了些,癟癟,“我那還不是著急!本以為爹爹如何也要給我許個側妃的,誰知竟……”
恨恨咬了咬牙,眉頭皺個川字,“娘!當著那賤人的面爹爹就這般說,豈非就是不想讓我比過,您都親自開口了,爹爹這不是在打您的臉是什麼!”
被晚和靖元兄妹二人懟來懟去,余氏心中更是憋著一口氣,重重了一下,眼神微閃起來。
“那小賤人是怎麼回事!才嫁出去不到倆月,脾氣竟變得這般大,剛才都學會告狀了!”
“還能是怎麼回事!人家當上了墨王妃,又治好了臉上的傷疤,今時不同往日,板變了唄!”
一想晚那張傾城絕的臉,以及一品王妃的份,依依心里就酸得要死。
余氏嘆口氣,瞧著臉上被自己扇出來的紅印子,只得安。
“好了,你先回去好好待著,一定要管住你這脾氣,千萬別再惹你爹爹生氣了!”
依依不服氣的抿抿,又聽開口,“放心,知道你沒吃飽,待會兒我讓碧云給你送些吃的過去。”
依依這才轉怒為喜,親昵地挽上余氏的手臂,“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別貧了,你快回去吧啊。”
余氏又叮囑了兩句便回了膳廳,依依遠遠瞧著膳廳的方向,眼神暗暗一閃,抬腳卻是直奔后門的方向而去。
晚這個賤人,這把將軍府當是墨王府了,敢在老將軍面前告黑狀,饒不了這個賤人!
似是想到什麼,眼中興漸盛,頓時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