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瑟本想跟過去,忽然頭有些麻麻,接著,開始頭痛難耐。
步子微頓,立刻被一群兵圍住。
蕭雨瑟強打起神,將他們一一擊殺。
可越是想往夜北冥那邊走去,就越是頭痛裂。
皇甫羽清看出的異象,心神微。
蕭雨瑟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怎麼會是鬼靈族?
但捉鬼陣不會出錯,一定是蕭雨瑟上藏著什麼?
一失神,盤古六戟撲面而來,夜無霜明明可以幫著擋一下,他卻假裝摔一跤,演技卑劣地趴在地上,等著夜北冥殺他。
皇甫羽清急中生智,對著夜北冥后大喊一聲:“殺了,我沒有這個皇妹!”
夜北冥心一,下意識回頭看去。
只見蕭雨瑟剛剛砍殺了圍剿的兵,正滿頭大汗地跑過來。
的臉蒼白,額頭上的汗珠顆顆都有黃豆大小,手中灌注在無劍上的靈力也減了一半,似乎是了傷。
夜北冥無心擊殺皇甫羽清,轉來到蕭雨瑟的旁。
“怎麼了?”
“無事,剛剛有點岔氣。”蕭雨瑟勉強笑了一下,將自己的痛楚全部藏了。
與此同時,皇甫羽清逃過一,腳尖一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迅速向后退去。
“夜無霜,快走!”皇甫羽清喊了一句。
他并非要救夜無霜,而是捉鬼陣里的火雷是夜無霜親自布置的,如果點燃引,也只有他一人知曉。
若不帶他進陣,就不能將夜北冥和蕭雨瑟炸死。
夜無霜咕嚕爬起,狼狽地跟在皇甫羽清后,往陣法里逃去。
陣法是皇甫羽清所布,哪時是陷阱,哪里有生門,也只有他一人知曉。不跟著他,只怕自己會深陷其中,想活命,必須跟著他才行。
夜北冥摟著蕭雨瑟,止步不前。
“阿北,我沒事,咱們追!”
皇甫羽清和夜無霜會使詐,這是他們之前就想到過的。
但如果因此避開,他們就不可能殺得了皇甫羽清和夜無霜。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場惡戰,勢在必行。
夜北冥卻猶豫了:“瑟兒,你看上去……”
“我沒事!阿北,你別忘了我們之前商量過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這次一定要戰個輸贏。否則,日后就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夜北冥咬咬牙,狠下心,攬著蕭雨瑟的腰,追擊而去。
穿過樹林,來到狹谷。
四周山高云,狹谷細長如腰帶,蜿蜒曲折,路面崎嶇不平。
即使是劍前行,在狹谷中,也要極為注意,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兩邊山崖突出來的尖銳石頭劃傷。
皇甫羽清一前一后,沿著狹谷倉皇而逃。
夜北冥一邊追一邊觀察四周,直覺這里有埋伏,但到底是什麼,他還沒有猜到。
“阿北,要小心有詐。”蕭雨瑟提醒他小心。
一看這地形,便知道是設下埋伏的好地方。
夜北冥點點頭,篤定地說:“放心,只要我們多加小心,一定不會出錯。”
蕭雨瑟正要說話,忽然,覺得頭暈目眩。
一個不穩,差點從無劍上摔下去。
夜北冥眼疾手快,抓住,將摟在懷里。
就在這時,皇甫羽清大喝一聲:“快,點火。”
只見夜無霜如一道閃,出現在山崖上方。
接著轟隆巨響,頭頂上方的斷崖驟然碎裂,以泰山頂之勢,從頭頂上方直直墜落,眨眼要將他們泥。
“小心!”
蕭雨瑟只覺得全酸無力,可卻找不到其中原因。急之下,用力推開夜北冥,想將他推到安全的地方。
夜北冥似是早就知道會這麼做,紋不,果斷將抱住,兩人在空中幾個翻滾,避開巨石,躲向旁邊山崖。
旁邊的山崖與對面的別無二樣,同樣的糙堅,同樣的凹凸不同,上面野藤盤錯結,怪石嶙峋,盛夏時節,這里卻是風陣陣,孤零零的幾朵小花,全是頹敗之勢。
夜北冥抱著蕭雨瑟剛躲過巨石,忽然聽到頭上再次傳來炸聲響。
原來夜無霜在這一側山崖上,也埋了火雷。
此過于狹窄,劍而行反不方便,夜北冥一手攬住蕭雨瑟的腰,一邊抓住崖邊野藤,借力使力,腳尖輕點崖面上突起的石塊,向前躲讓。
很快,他就發現,前面有一凹,不大,剛好可以藏下兩個人。
夜北冥毫不猶豫地帶著蕭雨瑟,躲到了那里。
“瑟兒,你怎麼了?”夜北冥擔心地抱了,鷹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蒼白的小臉,和漸漸失神的眸。
蕭雨瑟用力閉了閉眼,再緩緩睜開。
現在已然明白,這里一定是被皇甫羽清設了什麼陷阱,是專門針對鬼靈族的。所以才會覺不適,而夜北冥卻沒有任何覺。
方才的火雷醉翁之意不在酒,聲勢浩大,看上去足夠震撼,實際并不是要殺他們,而是要迫夜北冥帶著,來到此。
“阿北,這里有古怪。”短短一句話,像是用盡了全的力量。
夜北冥蹙眉,看向四周。
很快,他就看出端倪。
旁邊的花草藤蔓和怪石樹枝看似天然所,可若將石頭紋路與雨水沖刷的深淺水結合一起看,漸漸的,竟能看出這是一個陣法。
夜北冥長年與燕子聿斗法,時間一長,對陣法也有所了解。
在天門,蕭雨瑟也曾經拿了一些鬼靈族的書籍給他看,富了他對奇門遁甲的認知與了解,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他才能很快的摒除掉那些無用的偽裝,直接看到陣法的本質。
“這是個困人的陣法……似乎還能消耗人的元氣……”夜北冥一邊說,一邊開始調息,令他驚訝的是,他并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可懷里的蕭雨瑟,越來越,氣息越來越弱。
“瑟兒,這陣法,是專門對付你的?”夜北冥警鐘大作,整個人都不好了。
“夜北冥,你難道不知道,是鬼靈族人?”皇甫羽清從天而降,腳下空無一,可見他修為極高,已經可以風而行。
夜北冥眉頭鎖,雙臂一,將蕭雨瑟整個人都護在懷里。
他已然知曉,蕭雨瑟就是清歡,他的歡兒是借尸還魂。
他也猜到,蕭雨瑟與鬼靈族有關聯,否則怎麼可能隨意進出天門,還能用自己的封印蝕魂鏡。
上的青虹圖,與盤古六戟等圣能心意相通的本事,無一在暗示他們,是鬼靈族人。
只是一直沒有準備好告訴自己,他也不會問。
仿佛在等著深夜中綻放的曇花,他只需要在旁邊靜靜等候,自有它花開之時。
夜北冥將蕭雨瑟抱得更,膛里跳的心,一下強過一下。
“是不是鬼靈族人,想必你更清楚。”夜北冥反相譏:“你不是的皇兄嗎?怎麼還來問我一個外人。”
蕭雨瑟不想說,夜北冥便護著,不揭破這層面紗。
他不揭破,也由不得皇甫羽清來揭。
皇甫羽清吃了個鱉,臉極為難看。
依著他平日的習慣,早就要殺幾個人來泄憤,可眼前是夜北冥,又是關鍵時刻,他不能沖。
而且,他心中有疑。
這個陣法,他是用了十的邪力,還挑選了最佳的地方,集合天時地利人和之力布下的捉鬼陣。任何一個鬼靈族人,哪怕是魂滅老祖來了,也是有去無回。
可是蕭雨瑟,看上去只是變得虛弱,并無命之憂。
皇甫羽清快速將布陣的過程和細節在腦海里過了兩遍,確定沒有問題后,他凝神看向蕭雨瑟。
“皇妹,你何時了鬼靈族人?”他的聲音難聽得如刀尖劃過石磚,可見他為了布陣,也是耗盡心。
見蕭雨瑟不理會他,他又看向夜北冥,自顧自地說:“若是緣從我們的父皇,那本皇又為何不是鬼靈族人。若緣從你那卑賤出生的奴婢母親,本皇早就能認出的份……”
略一沉,皇甫羽清心神微。
“難道是你第一次來神山采藥,被神仙點化……便是將你點化了鬼靈族人?”
盡管猜得不夠準確,但已經挨到了邊。
蕭雨瑟呼吸一滯,垂下眸子,往夜北冥懷里了。
不希皇甫羽清猜到與清歡的關系,否則傳揚出去,會對夜北冥不利。
皇甫羽清只當在撒,整個人冷如深潭黑中的毒蛇,吐著沒有溫度的紅信子,泛著綠的眼珠,冷徹骨髓。
夜北冥覺到蕭雨瑟的不安,他安地拍著瘦弱的肩膀,抬頭看向皇甫羽清,滿臉厭惡。
他向來不屑與人有口舌之爭,方才皇甫羽清口出惡言,中傷蕭氏,也傷害了蕭雨瑟,他便不能放過他。
手指在空中畫了幾道像符又不像符的東西,仿佛在彈奏一曲天上人間都驚艷不已的曲子,每一個作優華麗,卻又快到讓人目不暇接。
就在皇甫羽清還沒有弄清楚他到底在做什麼的時候,只聽到夜北冥冷冷地喊了一聲:“去!”
腳底一空,一直聚集在皇甫羽清腳下的氣流頓時消散。
皇甫羽清的,咻的一下,直直地往下墜落。
夜無霜先是一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未止,皇甫羽清搖搖晃晃地從狹谷下方飛上來。
他角有一點漬,看得出來,剛才夜北冥的一擊,傷到了他。
夜無霜立刻收住了笑容。
他差點忘記了,皇甫羽清修的是損邪功,夜北冥則是至神功,正是他的克星。
如果不是因為他有這個陣法,只怕早就吃了夜北冥的虧。
“你在想什麼?這個時候了,你不會還以為咱們是來游山玩水的吧。”冷不丁的,夜無霜耳邊響起皇甫羽清惻惻的聲音。
夜無霜尷尬地笑了一下,“我這不是正在想法子嘛,我這兄弟,你是知道的,吃不吃……”
“廢話說!”皇甫羽清然大怒,差點就要把夜無霜的頭給砍下來。
可眼下,他們是同盟,還要利用他。
緩了緩勁,皇甫羽清盡可能制住口那團怒火,冷笑道:“人我已經困在這里了,就看你的本事了。”
夜無霜也不是個傻子:“你困住了你皇妹,他……他又沒有被困住。”
皇甫羽清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咱們有兩個人,如果夜北冥敢扔下蕭雨瑟出來跟你戰,我就能殺了。你覺得,他可能丟下一人不管嗎?”
這話,總算說到點子上了。
夜無霜滿意地點了點頭,招了招手,親信抬來了一杠槍。
夜北冥皺眉,他認出,這是與火炮有著異曲同工的火槍。
這些年,夜無霜在火雷上嘗到了甜頭后,開始研究各種火,火槍便是其中一樣。
他拿起火槍,對準夜北冥,就是一陣猛攻。
夜北冥揚起盤古六戟,將靈力灌注其中,開始極速旋轉。
盤古六戟轉得不風,將來的火彈全部彈了回去。
有些就在眼前炸開,但也都被盤古六戟悉數擋了回去。
蕭雨瑟看著眼前這一幕,心急如焚。
如果沒有,夜北冥可以輕易地沖出這個陣法,將皇甫羽清和夜無霜都殺了。
可是他要顧著,而,卻被困在了這里。
夜北冥不會丟下,如果帶著,只會是他的負累。
“別擔心,有小六戟在,足夠阻擋一段時間。等夜影他們來了,我就能帶你離開這里。”
夜北冥安著,心里卻清楚,夜影他們遲遲沒有趕來,肯定中途出了問題。
皇甫羽清能設下陣法對付蕭雨瑟,自然會在途中設下別的陣法,困住夜影。
方才他與蕭雨瑟一心追擊,沒有注意細節。皇甫羽清卻是利用了這山中之,將陣法設制得蔽,夜影他們想必是中了圈套,才遲遲不能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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