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冥還是很擔心,讓玉玲瓏把了三回脈,得到三回無事的答案后,才漸漸放下心來。
“冥哥哥,你們有什麼打算?”玉玲瓏已經聽說了他們的遭遇,心里惴惴不安。
夜北冥掃了眾人一眼,道:“擊殺皇甫羽清,先將西寧國拿下,再回去找夜無霜算賬。”
南宮煜瞥了他一眼,忽然說道:“聽夜侍衛說,北冥之所有出事,是因為有。”
夜北冥點頭:“那人你們認識,正是溫察爾。”
“又是那個老不死的!我就知道,肯定是他搗的鬼!”青玉氣得大罵溫察爾,“上回他以為冥王您死了,就還宮,有維護夜無霜。這次怕是又聽說了冥王您傷的消息,索直接勾結了叛國!”
青玉罵得難聽,但沒有一個人阻止。
就連夜影,也只是靜靜地聽著,由著罵。
蕭雨瑟當然知道溫察爾這號人是怎麼回事,心想,此人若忠心夜北冥,確實是個治國良才。可他始終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偏又舉著為國為民的旗幟,表里不一,當真是個該誅殺的佞臣子。
夜北冥瞥了眼蕭雨瑟,見陷沉思,便問:“瑟兒,你有何想法?”
蕭雨瑟倒也沒有推托,斟酌了一下,道:“你在北冥多年,培養了不忠心之士,朝廷大臣,也不乏耿直忠義之人。只要你在西寧國打響了名頭,回北冥復國,并不難。”
“難就難在,皇甫羽清頭不出,滅不了他,西寧國就不能收你的囊中。皇甫羽清不死,西寧與北冥的結盟就散不了,他們的結盟,也是你復國的絆腳石。”
“我們必須踢走這個絆腳石,所以歸結底,要找到皇甫羽清。”
夜北冥勾起角,笑意漸濃。
這個人,總能與想到一去。
“是啊,只可惜這次派去跟蹤的人,還是沒有找到這只頭烏的藏之所。”夜北冥很是無奈。
蕭雨瑟挑眉,正要問,夜影已主匯報了況。
“那些逃兵,全部半路暴斃,應是提前被喂了毒藥,事之后才有解藥吃。那位得寵的小將軍倒是沒有吃毒藥,可他在回程的路上,被人暗殺,我派去的死士想救他時,出手晚了。”
蕭雨瑟暗自嘆氣:“這倒真是符合皇甫家的作風。”
墨寶在旁邊聽得認真,見他們愁眉不展,便問:“你們抓到了百里皇后嗎?”
眾人不解,耐心地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墨寶見他們沒有因為自己年紀小,就輕視他,很是高興。
他學著南宮煜平日冷淡的模樣,一字一句地說:“還有那位五公主,與皇甫羽清是一母同胞的妹妹,聽說他們兄妹很好的。如果們在我們手上,皇甫羽清是不是會來救們?”
所有人都看向了蕭雨瑟。
蕭雨瑟正在小口小口喝湯,見大伙都投來詢問的目,淡定地放下瓷碗,肯定地搖頭。
“不會。”
“為什麼?”墨寶率先發問。
蕭雨瑟不想傷一個孩子的心,可也不得不實話實說。
“墨寶,你應該聽說過,皇甫皇族不但暴,還冷酷無。他們眼里,只有自己,斷不可能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
蕭雨瑟說得很委婉,盡管如此,墨寶也明白了的意思。
就算他們抓到了百里皇后和五公主,皇甫羽清也不會來救們。
“可是……我們為何不試試?”墨寶還不死心。
蕭雨瑟無奈地看著他,許久才說:“墨寶,如果我們試圖這麼做,或許,不等我們抓到百里皇后們,皇甫羽清就會殺了們的。你別忘了,就是他殺了先皇,才為新皇的。”
所有會影響他的人,他都會殺,不管這人是他的母親還是自己的親妹妹。
皇甫羽清就是這樣無無義,才會為笑到最后的那個皇子,坐上新皇寶座!
墨寶很是氣憤,一拳砸在桌子上,打得桌面上的盆盆罐罐都跳了起來。
青竹連忙給他打扇子:“墨寶爺,何苦為了這種人渣氣壞自己的!那種人,遲早會有報應的!”
“可恨我修為不夠,否則我一定要殺了他!”墨寶義憤填膺。
夜北冥了墨寶的頭,笑道:“放心,冥哥哥會替你殺了他的。”
墨寶不滿地撅起,扭頭看向蕭雨瑟,趁機告狀:“冥哥哥一直忙著找歡兒姐姐,總不得空教我箭練武,否則我的修為早就更上一層樓了!”
青玉反手拍了墨寶一下,帶著大姐姐教訓小弟弟的威嚴,力道不重,但很有氣勢。
“臭小子,明明是你不好好練功,現在全推到別人上去了,還學會了打小報告,看我不打你。”
墨寶立刻跑到了夜影后,沖著青玉吐舌頭。
“夜大哥,你快好好說說青玉姐,一個孩子,沒事就打人,一點也不溫。”
夜影本來在笑的,聽到這話,立刻收住了笑容,尷尬地看向青玉。
青玉也沉下臉來,冷哼一聲,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然后說了聲我去洗碗,就走了。
蕭雨瑟看得一頭霧水,往玉玲瓏這邊靠了靠,低聲問:“他們又怎麼了?”
玉玲瓏癟,很是無可奈何:“還能怎麼樣,夜影這個死榆木疙瘩又惹青玉生氣了唄。”
原來,在京都夜影帶著青玉離開后,派人送青玉回林。
青玉心里到底還是很擔心他的,臨分別前,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袖,正想囑咐幾句要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夜影大人霸氣地把人家的手給甩開了……
蕭雨瑟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滿腦子回響著那三個字——甩開了。
玉玲瓏又重重地嘆氣:“甩得太用力,青玉一個沒站穩,摔到地上。夜影也不來扶,只顧著騎馬離開去找你們。”
說到這里,玉玲瓏都覺得自己沒臉說下去了。
南宮煜冷著臉,補充道:“青玉姐姐回來時,眼睛都是紅的。夜侍衛回來后,不但沒到青玉姐那賠不是,連看都沒去看一下。我要是青玉姐,也會生氣。”
南宮煜最拿手的就是神補刀,有時候,蕭雨瑟寧愿他不說話。
蕭雨瑟也很惱火,狠狠地剜了夜北冥一眼。
夜影天跟著夜北冥后,怎麼就沒學會半點溫存。
不但不會哄孩,還特別直男,這本事,也是沒誰了。
夜北冥沒料到還有這個小曲,他正要說話,蕭雨瑟直接把他的話堵回去了。
“不要替夜影解釋,他是什麼人,我清楚得很。”
話語中,帶著怒氣。
青玉是的人,在夜影那了委屈,說什麼也要替出頭的。
夜北冥眉頭舒展,笑容滿面。
“瑟兒想怎麼做?”
“不讓夜影吃點苦頭,我不解氣!”
雖然此時還有許多大事要事做,但蕭雨瑟打定主意,一定要讓教訓夜影。
“行,都聽你的。”之前,夜北冥擔心蕭雨瑟一心要幫他復國,不肯在林里好好休息養,正愁該拿什麼借口讓安心。
剛巧出了這檔子事,他毫不猶豫地把夜影賣了。
“瑟兒,你有何打算?”
蕭雨瑟黑白分明的眸子迸出異樣的,笑得神神:“這事包在我和玲瓏上,你別手就好。”
不就是出賣屬下!反正都賣了,不如賣得干凈些。
夜北冥討好地笑道:“瑟兒,如果需要本王幫忙,本王很樂意打下手。”
南宮煜拍著脯道:“算上我一個,我也要替青玉姐出氣。”
四個腦袋湊到了一起,嘀嘀咕咕了一炷香時間,一個完的計劃很快就制定出來了。
北冥國。
已是深夜,皇宮里燈火通明。
夜無霜穿著龍袍,別扭地坐在龍椅上。
這明明就應該是他的位置,裳也就該是他的,可怎麼都不自在。
溫察爾正在匯報工作,剛剛說完北邊雪災的事,正準備問問這位新王,關于南岳縣暴的事該如何置,就看見這位新王正擰著子,皺眉撅,心中暗暗嘆氣。
這些日子,他都在想,自己背叛夜北冥,支持夜無霜,是否是正確的。
“王上,南岳縣暴之事……”
溫察爾剛開個頭,夜無霜就煩躁地揮了揮手:“本王不是給了你們火雷嘛,拿去!誰不服就炸了誰!”
“王上!”溫察爾不由有些惱怒。
從前的夜無霜并不是這樣暴戾無度的,可自從他坐上皇帝寶座后,就變了,變得越來越像西寧國的新皇皇甫羽清。
一想到北冥與西寧結盟,四追殺夜北冥等人,溫察爾的眉頭也跟著鎖。
“王上,不知西寧國那邊,可有消息?”他小心問道。
夜無霜突然笑了,剛剛還覺得沒坐穩的寶座,此刻不知有多結實。
“怎麼,溫丞相,你是怕夜北冥回來找你秋后算賬?”
奚落的笑聲,在大殿里回,溫察爾的臉一會紅一會青,最后郁地變了豬肝。
可依舊不能阻止夜無霜的取笑。
“想當初,本王買通你,讓你助本王上位,你可不是這麼膽小的。世人都道,你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了,想不明白你為何叛變,哈哈哈……”
夜無霜沒有再說下去了,他笑得放肆又開懷,仿佛只有奚落了溫丞相,自己才會特別開心。
溫丞相的臉立刻變黑,他氣得拂袖而去,可后放地笑聲,依舊刺穿了他的心扉。
悶悶不樂地回到丞相府,管家便來報:“老爺,大爺還在書房等您。”
溫丞相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火氣,拿起門邊的掃帚,便要往書房去。
管家知道他要做什麼,不敢阻攔,只喚人將書房的院子守得牢牢的,且要他們離得遠遠的,不許窺書房里的靜。
溫察爾仕途順暢,位高權重,家財萬貫,妾無數,唯一一事不盡人意,那就是人丁凋零,差點斷子繼孫。
他有一妻十妾,卻只有一個獨子,且孱弱,從小就是藥罐子,每隔幾年就要病危一次,嚇得溫府上上下下,都提心吊膽。
好不容易熬到這位大爺到了弱冠之年,溫察爾想趕給他娶妻納妾,好延續香火,卻發現,自己這位獨子竟好男風,不人。
為了這事,溫察爾想盡辦法,甚至試過用藥強迫獨子溫喬與子同歡,可效果總是不盡人意。
要麼不能功,要麼只開花不結果,最后還險些把溫喬的命給弄沒了。
最后,溫察爾認命了,正準備從族中旁支中過繼兒子時,夜無霜找到了他,告訴他,溫喬的人是他,并且,他已經說服了溫喬,讓他與別的子生孩子。
起初溫察爾并不信,畢竟,當時夜北冥正在四尋找清歡,盡管無心理政,可北冥國還是太平的,朝廷也因為有他坐鎮,作正常,并無不妥。
直到有一天,溫喬自己抱回個男嬰,說是他的孩子時,溫察爾才信了。
為了溫家香火,在溫喬的懇求和夜無霜的花言巧語下,剛巧外面又傳出夜北冥的死訊,溫察爾搖了。
但他老謀深算,沒有立刻同意。
北冥派人許多人馬去找夜北冥,都杳無音訊,就連夜影也尋不到人。
在西寧的消息網被破壞,暗樁被殺,存活的也沒有夜北冥他們的消息。就在這時,皇甫羽清派來使,表示愿意幫助夜無霜上位,并與他結盟,永不再戰,兩國安好。
溫察爾這才搖了,心想,扶持夜無霜,既能為公,也能為私,何樂而不為。
本以為是一把算盤打得啪啪響,卻沒想到,夜北冥突然出現,還對外宣稱娶了新大妃蕭雨瑟……
他們二人在京都一戰名,整個傲天大陸都知道,夜北冥不但未死,還抱得人歸。
戰神歸來的氣勢,咄咄人。
溫察爾越想越是煩躁,拎著掃帚沖進書房,正要把這沒用的兒子好好罵上一通,赫然看見夜影正抱著他唯一的嫡孫,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角落里,獨子溫喬癱在地上,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