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抹了一把臉,手指上,掛著幾片茶葉。
小丫鬟委屈地撇了撇:“小姐……”
蕭雨瑟敲著的腦袋,恨鐵不鋼地說:“瞧瞧……你才跟青玉待了幾天,怎麼就把八卦的壞病給學來了?”
“小姐這語氣……倒像是你跟青玉姐姐很似的……”
青竹酸溜溜的,越發覺得,自己這個蕭府第一大丫鬟的地位,岌岌可危。
“行了,有空八卦,不如把這屋子打掃一下。咱們說不定還要再多往……”
話音未落,一個人影從墻頭躍下。
“今日你們都要長埋此地,屋子干不干凈,有何要。”
青竹眼尖,認出就是忍者隊上古怪的白子。
“小姐,您快跑!”將掃帚橫在前,擋在了蕭雨瑟的面前。
蕭雨瑟哭笑不得,把拉到后,往屋里推。
“你進去,和青玉一起,帶顧公子先離開。”
白子漫步向前,笑得猙獰:“我就說了,你會舍不得顧景軒。與其四撒網找你和冥王,不如滅了顧府,得你出來救他!”
蕭雨瑟挑眉,心想,是歪打正著去的顧府,本不知道他們的謀詭計。
扭頭看了眼屋里,猜想顧景軒若是知道實,心會有多復雜。
“怎麼,舍不得你的郎?我就大發善心,殺了你們后,把你們埋在一起吧!”
話音剛落,白子騰空而起,手中并無武,卻仿佛握著刀劍勾戟,氣勢洶洶,濃濃殺意撲面而來。
蕭雨瑟向來沒有武,每回開打,都是隨手撿樹枝什麼的。
想把青竹丟下的掃帚撿起來應戰,剛手,盤古六戟主飛來,槍穩穩地放在了的掌心。
“小六戟,看你的了!”
原主之前學的武功極雜,但因為是子,招式都有些花哨,以靈巧避閃為主,攻擊為輔。
白子恰恰相反,的胳膊就是武,五指不長,但指甲尖銳細長,帶出的指風堪比利,蕭雨瑟躲閃稍慢些,角帶皆被劃破,邊緣,著黑煞氣。
果然如顧景軒所料,此人已將蝕魂鏡與融為一了!
“九幽翠,你去探探!”
桔包裹著一道綠,圍著白子轉了幾圈,突然加速,桔為經,綠是緯,縱橫錯,仿佛在編織一塊麗畫絹,很快就將白子包裹其中,不風,猶如蠶繭。
蕭雨瑟收回靈力,九幽翠也重新嵌回到盤古六戟的槍柄之上。
這時,院門被推開,玉玲瓏一臉沮喪地走了進來。
“蕭姑娘,你回來了啊。”無打采地走了過來,無視院中多出來的巨大蠶繭,整個人萎靡不振,似是了極大的打擊。
“玲瓏,小心……”
蕭雨瑟見毫無防備,正要示警,突然無數道黑煞氣從蠶繭中出。
白子逃出錮,順手抓住了還在走神的玉玲瓏,掐住的嚨,尖細銳利的指甲,劃破了的。
“玲瓏!”
“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就殺了!”白子威脅道。
蕭雨瑟立刻停下腳步,擔憂地看著玉玲瓏。
玉玲瓏被掐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輕微地晃腦袋,示意無礙。
“你到底想怎樣!”杏眸出冷冽寒,聲音更是冷如冰霜。
白子得意地笑了起來:“不想怎麼樣,你想救,拿你的命來換!”
蕭雨瑟斜睨白子,仔細分辨的五。
沒有再易容清歡的模樣,平凡得讓人無法記住的五間,蒙著一層黑煞氣,讓人無法直視,模糊了的面容。
“帶著人皮面,你看頸間那道線,許是與你打斗時錯了人皮面,才有這破綻。”不知何時,顧景軒站在了蕭雨瑟的旁。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有時候表現得很睿智……
白子瞥見顧景軒,一聲冷笑:“你的小人來了,正好,你們一起死,剛好可以合葬。”
顧景軒冷眼凝著,目,似笑非笑,似嗔非嗔,明明是個年,周卻散發著來自地獄的幽靈氣息,給這大冷的雪天,平添了幾分更為驚悚的骨寒意。
“是獨臂,蝕魂鏡化了的一條胳膊,喏,就是長滿長指甲的那條左臂。”顧景軒低語,目有意無意地落在了白子后某。
眸波瀲滟,順著顧景軒看去的方向凝住,很快又收了回來,眼底閃過一道。
側頭,嗓音清朗如風吹銀鈴:“你怎麼看出來的?”
“憑覺。”顧景軒言簡意賅,聲音不大不小,沒有避諱白子的意思。
“可有辦法打贏?”
“砍下來就是。”
蕭雨瑟驚訝地看了眼顧景軒,杏腮微鼓,似是對他的答案不太滿意。
“砍左臂談何容易……人家有蝕魂鏡,會封住咱們的靈力,沒有靈力,打不過的……”
顧景軒輕笑:“你是得神仙點化的圣,所以封不住你的靈力。不如,你去砍。”
“好啊!”蕭雨瑟回答得極為爽快。
白子見他們倆聊得熱火朝天,沒把放在眼里,氣急敗壞地加重力道,玉玲瓏痛得差點昏厥。
“你們兩個給我閉!信不信我殺了!”
蕭雨瑟眸微斂,臉上掠過一張。
將盤古六戟扔到一邊,雙手做投降狀,緩步上前,語氣平淡:“你放了玲瓏,我來替!”
“我當我是傻子,讓你靠近我,砍我胳膊?”
“你可以再試試,用你的蝕魂鏡封住我的靈力,我不反抗,這次保證能功。”蕭雨瑟從容不迫,無懼生死。
白子了心,的制勝法定就是蝕魂鏡。
若不能能封住蕭雨瑟的靈力,殺,猶如死一只螞蟻。
暗自調蝕魂鏡的煞氣,正試圖封印蕭雨瑟的靈力時,顧景軒突然大吼一聲——
“瑟兒快退下,我來替你!”
他竟比快了一步,步上前,站到了白子的手邊。
剛凝結起的煞氣被打散,白子厭煩地抬對準顧景軒的腹部踢去:“滾開!你算什麼東西!”
顧景軒腹部吃痛,勾著腰,向后退了幾步,撞到了正向這邊走來的蕭雨瑟。
本能手來扶他,沒想到顧景軒重了些,將二人都帶倒在地。
白子氣得又罵了句臟話,再次凝聚煞氣,要控制蕭雨瑟時,忽然發覺后有道勁風。
打向蕭雨瑟的煞氣收不回來,也不知襲擊者是誰,白子側躲過時,將玉玲瓏推向了對方。
無論是誰來暗算,都有玉玲瓏先替擋著。
可千算萬算,沒算到,對方收放自如。
金半途改道,堪堪從玉玲瓏的耳邊過,紫影快如鬼魅,在白子反應之前,將玉玲瓏扔向蕭雨瑟。
桔靈力接住玉玲瓏,讓穩穩落地,桔化一條飄逸長帶,將們和顧景軒圍住,飄忽退到三丈遠,大有作壁上觀的意思。
無劍出,如神乍現,似是地獄鬼火,不要人命,只是一鼓作氣,趁著蝕魂鏡煞氣顯現之前,將白子的左臂砍了下來。
沒有鮮噴濺,也沒有痛苦喊,被長袖包裹的胳膊落地后,黑霧騰起,人形胳膊眨眼不見,之下,是一塊古銅棱鏡。
這時,夜影不知從哪冒出來,帶領一隊人馬,控制住了白子。
蕭雨瑟看見蝕魂鏡,眼睛一亮,立刻沖上前,咬破手指,滴在上面。
令人吃驚的是,立刻被蝕魂鏡吸去,消失不見。
蕭雨瑟猛然想起,不是清歡,這不備鬼靈族的特。
清歡的能封住蝕魂鏡,的……
沉思中,耳邊傳來白子凄厲憤怒的喊聲。
“你們……剛才是在演戲!”白子這才知道,上當了。
怒視夜北冥:“竟然是你!你不是在……”
“本王確實是去了太子府,不過,半路又回來了。不早不晚,在你抓住玲瓏時到的。”
南宮煜告訴他,白子在太子府時,夜北冥就覺得這事另有蹊蹺。
白子有蝕魂鏡在手,自然不可小覷。南宮煜修為再好,與相比,自是不值得一提。
可他跟蹤良久,白子都沒發現,還暴了太子府,怎麼可能……
夜北冥不忍打擊南宮煜,假意與他一起去太子府蹲守,還帶走了夜影,為的就是等白子上鉤。
只是,中途殺出了這麼多程咬金……
夜北冥無奈地看了看玉玲瓏,然后又輕蔑地瞥了眼顧景軒,長臂一撈,把蕭雨瑟攬懷中。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明明是他想方設法哄回來的,這個時候裝傻充愣,實在可惡。
蕭雨瑟尷尬地挪,要與他保持距離。
男人的鐵臂紋不,彼此暗自較了較勁,最后還是放棄了。
白子見他們當眾打罵俏,氣得要吐。
有心挑釁:“你不是素來把玉玲瓏當親妹妹看待,原來生死關,還是不如一個陌生人!”
夜北冥素來不喜歡跟人解釋,可今日他頗有耐心,細心地替蕭雨瑟把耳邊碎發都攏齊,才得意地笑了起來。
“本王與瑟兒心有靈犀,一顰一笑,本王都看得明明白白,也知道心中所想。想出來的好計策,本王自當要竭力配合,如此既能救玲瓏,又能哄得我的人開心,本王也心舒暢,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滿口胡言!”白子怒斥。
蕭雨瑟扶額,對夜北冥的無賴解釋,表示無言以對。
顧景軒似是也不了夜北冥這樣秀恩,他瞥了眼斷臂的白子,又瞅了瞅蕭雨瑟手中的蝕魂鏡,滿腹疑問。
“瑟兒,你方才為何要咬破手指,滴在上面?”
蕭雨瑟早就想到說辭:“之前得神仙點化時,神仙說的,這樣能封印蝕魂鏡,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拿來。”夜北冥手向要。
蕭雨瑟遲疑片刻,還是遞給。
夜北冥接過蝕魂鏡,用靈力試探,果然,蝕魂鏡被封印了。
他狐疑地看向蕭雨瑟,半是驚訝,半是夸贊:“瑟兒,你這圣當真是個寶藏啊!”
蕭雨瑟不自然地干笑兩下,別過頭去,躲開男人銳利的探究目。
顧景軒晴不定的眸,一瞬不瞬地凝在蕭雨瑟的臉上,過了會,他才扭頭看向白子。
“戴了人皮面,揭開就知道是誰了。”
“不必了。”夜北冥出聲阻止:“本王累了,明日再審這子。”
夜影馬上將白子帶下去,不打算揭開的人皮面。
顧景軒狐疑地看向夜北冥,這才發現,蕭雨瑟已經掙,搶過蝕魂鏡,回屋里去了。
青玉見蕭雨瑟怒氣沖天地進來,夜北冥跟其后,識趣地拽著青竹退出屋子。
臨走前,還細心地關上了門窗。
“為什麼不殺!蝕魂鏡在手上,就是殺五將軍的兇手!你明知道是,為什麼不殺了!”蕭雨瑟放聲大吼。
方才,可以沖過去殺了白子。
可是心還是期盼著,夜北冥能信守承諾,是他自己在五墳前承諾,只要查出誰是兇手,定要手刃此人。
夜北冥抓住蕭雨瑟,試圖將擁懷中。
張牙舞爪,很快,男人的頸間出現了幾道印子。
“待我查清楚,再做定奪,可好?”男人不惱,只是愧疚地抱了。
憤恨地掙扎著:“就因為是沐碧心,你的蘭姨唯一的孩子,所以你才下不了手?”
夜北冥沒有回答。